徐少卿冷冷的說:“當然不是!”
聞言,玉初容頗感意外。她正要問個明白,卻瞧見徐少卿背後冒出一個嫋嫋淡衣女子。那女子溫柔恬靜,一副乖巧的模樣。
“這是小柔,我未過門的妻子。”徐少卿將那女子摟在懷中,他淡然介紹。
玉初容的心裡一陣刺痛,但仍然強顏歡笑道:“小柔姑娘長得真美,少卿兄真是好福氣!”
那喚做小柔的女子見玉初容這般稱讚自己,喜笑顏開道:“姐姐真是過獎了!我看姐姐談吐不凡,好似仙女出塵脫俗呢!”
玉初容沒有接話,她看看徐少卿,見徐少卿一語不發,臉上滿是漠然的表情,便說道:“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擾二位賞玩的雅興了!”說完,也不等他們答話,自己便往山中道觀去了。
時值深秋,片片落葉隨風起舞。而玉初容的心裡卻如這深秋落葉般的蕭瑟,看着這空曠的山谷,盡是滿目蒼涼!這時候,她才明白,原來一個人的蒼老不是年齡,而是自己的心。
原本心裡對徐少卿還有着絲絲念想,這也是她活着的希望。總之,人不可以沒有希望,否則活着便是行屍走肉。而與其這樣苟且活着,倒不如死了痛苦!玉初容打定主意,她走到懸崖邊,看着那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淵。
“願,今生是我在這世上的最後一生!我不要再有來世!”說完,她閉上眼睛伸開手臂,似乎環抱着整個世界。
玉初容靜靜的聽着,她聽到了從未聽過的聲音,那是天籟之音。它在神奇的召喚着疲憊的靈魂。
大地空曠,世間萬物都在靜靜聆聽它的召喚。玉初容深吸了一口氣,她縱身跳下去。頓時覺得耳旁風聲呼嘯,整個人在急劇地往下沉。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原來死是對生的一種解脫。塵世間的種種,終於在這一刻結束
了。生命又將轉入下一個輪迴。
墜落的時候,玉初容已經漸漸失去了知覺。生命終結的時刻,思想也跟着停止。
……
“將軍,你看那是什麼?”身懷六甲的女子指着遠處江上漂浮的不明物體,衝着畫舫內的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走出畫舫,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說道:“好像是一個人。”“什麼?”那女子驚呼道:“有人溺水了?”
中年男子道:“綰綰別擔心,我命人去將他救起!”說完,他連忙吩咐手下人去打撈溺水者。
這說話的人不是別人,他是金池將軍,原先玉初容的姐夫,玉簟秋一生所託之人。當然啦,自從玉簟秋死後,他在玉初容的撮合下,娶了蘇醫之後蘇綰綰爲妻。現在看來,玉初容只能是他二人的媒人了。
身懷六甲的女子正是蘇綰綰,她如今已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了,現在又懷着身孕,而且即將臨盆。他們這次出行,連穩婆都帶了,可見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經歷了這幾年的歲月,蘇綰綰還是當初俏麗的模樣,只是平添了幾分做母親的沉穩,和爲人妻的賢惠。
“是個女子!”金池將軍的手下說道。
金池將軍聞言,扶着大腹便便的蘇綰綰走了過去。只見溺水的人已經被救起放在了甲板上。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身上溼漉漉的,衣衫緊貼着身體,那凸凹有型的身材一覽無餘。
原來是個貌美的女子。
金池將軍的目光停留在那女子的臉上,突然他驚呼道:“是她!”
蘇綰綰仔細上前辨認,也驚呼道:“真的是她!是初容姐姐!”
金池將軍連忙脫下自己的披風蓋住玉初容的身體,又伸手試了試她的鼻息,見還有一絲餘溫,這才放心的吩咐手下將玉初容扶起。金池將軍轉身對着驚魂
未定的蘇綰綰說道:“娘子莫怕!她只是嗆水了!”說完,他稍稍用力一掌打在玉初容的後背上,玉初容猛烈地咳嗽了起來,然後吐了幾大口水,便又接着昏迷過去了。
“她怎麼樣了?”蘇綰綰迫不及待地問。
金池將軍起身拍了拍蘇綰綰的香肩,微笑道:“已經無礙,休息幾日便好。”
蘇綰綰點點頭,她感激的看着金池將軍。金池將軍轉身吩咐手下人將玉初容擡進畫舫休息,又吩咐隨行的婢女將玉初容溼透的衣服換下,這才長長吁了一口氣。
蘇綰綰擔憂的問道:“初容姐姐爲何會落水呢?她自小在湖心長大,怎麼會溺水呢?”
金池將軍若有所思的說:“這河流是從太和山流下,想必她是從那裡過來的。至於發生何事,也只有等她醒來再說了。”
蘇綰綰想不出其他辦法,也只有應允。
一連幾日,玉初容都是高燒不斷。金池將軍無奈,只好命人將畫舫停靠在集市附近,他準備下去請郎中給玉初容瞧瞧。蘇綰綰賭氣道:“請什麼郎中啊,我就是郎中!難道將軍還信不過我嗎?”
金池將軍一愣,拍着腦門說道:“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娘子莫怪,我真是急糊塗了!”
蘇綰綰“哼”了一聲,嬌嗔道:“你就是個馬大哈!不是忘記這個,就是忘記那個!總有一天啊,你會連我也忘了!”
金池將軍連連賠不是,道:“我忘了誰也不會忘記你的!”
見蘇綰綰還在生氣,他又說道:“我的小娘子,你快別生氣了!救人要緊啊!”
經他這麼一提醒,蘇綰綰猛然想起玉初容還在發着高燒。她顧不得和金池將軍生氣,連忙趕到玉初容休息的房間去了。
金池將軍不放心身懷六甲的蘇綰綰這樣折騰,他只好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