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花二爺回答,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下了她的衣服。頓時,雪白的酮體展現出來。該凹的凹,該凸的凸,任誰看了都會心動。尤其是胸前那對玉峰,因爲緊張而劇烈地起伏着,恨不能有一雙寬厚的大手去安撫它。
玉初容見狀,氣得臉都漲紅了。她怒喝道:“楚天舒,你夠了!”說完,趕緊脫下長衫披在花二爺身上。
楚天舒似笑非笑,道:“怎麼?你吃醋了?”
玉初容確實吃醋了,但她不想承認。她怒道:“你放了花滿樓的人!”
楚天舒道:“放不了了,長公主的兒子死了。”
玉初容聞言大驚,她連忙問花二爺:“你不是答應放了他嗎?怎麼會死了?”
花二爺看看玉初容不敢答話,楚天舒道:“她們全部都得死!”
楚天舒這樣一說,玉初容也沒有辦法反駁了。花二爺見狀,心知玉初容也保不住自己了,她拔腿就往宮外跑去。怎料,楚天舒一擡手,自袖中飛出一支短箭。那短箭直接從花二爺的後心穿透,射在了前方的柱子上。
花二爺狂吐鮮血,便倒地身亡了。
玉初容奔上前去,她不停地搖晃着花二爺的身體,道:“你不能死啊,你快說出冰如霜的下落!”
但是花二爺已經講不出話來,她的臉上掛着得意的笑。
花二爺已死,玉初容生氣地抓着楚天舒的肩膀,道:“都怪你!現在她死了,還有誰知道冰如霜的下落?找不到解藥怎麼辦!”
楚天舒道:“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玉初容冷冷道:“朕就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楚天舒聽她這樣說,臉色慘白的走了。
玉初容吩咐宮人將花二爺的屍體擡走厚葬,她自己則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裡。
忽然,金池將軍來了。玉初容見他臉色陰沉,心裡立刻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陛下,西番國已經知道桐疏王子被火燒死,他們向我國下挑戰書,要爲桐疏王子報仇。”金池將軍道。
雖然心裡對此事早已有了準備,但真正來臨之時卻也有些蒼白無力。玉初容問道:“依將軍看來,我們能有幾成勝算?”
金池將軍道:“微臣雖然召集了不少人馬,但是要和西番國那些精銳之師對抗,恐怕還是有些吃力。”
玉初容不滿道:“將軍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難道你平日裡沒有訓練他們嗎?”
金池將軍拱手道:“微臣確實盡力訓練了,但這也是需要長時間的訓練纔有成果。新兵訓練才短短几個月,對陣法根本就不熟悉呀!”
玉初容思緒良久,問道:“依你之見,又該如何?”
金池將軍道:“陛下應該御駕親征!”
玉初容驚得差點跳起來:“開什麼玩笑!朕又不會帶兵打仗,這怎麼行!”
金池將軍笑了笑:“陛下不需要征戰沙場,您只需要鼓舞士氣便可!”
玉初容想了想,實在別無他法,也只能這樣了。
“若是桐疏還活着,這場戰爭便可免去了。”玉初容道。
“陛下不用擔心,微臣定當全力以赴!”金池將軍說完,便匆匆準備去了。
玉初容看着金池將軍離去,突然感覺體內又開始熱起來,似是熊熊烈火在燃燒。她心裡明白,同心花的毒開始發作了。
“來人啦,快……快請丞相大人過來!”玉初容捂住胸口喊道。
宮人們慌慌張張地跑去找楚天舒,卻見楚天舒正在御花園裡喝着悶酒。
“丞相大人,皇上傳您過去。”宮人小心翼翼地說。
楚天舒冷冷道:“告訴她,就說我沒空。”
那宮人什麼也不敢說,只是低頭彎腰答應着,轉身就準備回去覆命了。楚天舒忽然又道:“站住!”
宮人俯身道:“丞相大人有什麼吩咐?”
楚天舒頓了頓,道:“我這就去吧!”
他站起來,抖了抖衣袖,這才神閒自若地往玉初容寢宮走去。
玉初容等了許久也不見楚天舒過來,只覺得嗓子裡像是有火在燃燒,她拼命地嚷着要喝水。幾個宮女連忙倒了好幾碗水過來,她“咕嚕咕嚕”喝下幾大碗。
平日裡喝酒,就算是喝幾大罈子,也不會醉。可現在喝水,只喝了幾碗就撐得不行了。
玉初容捂着肚子,嘴裡卻是口乾舌燥,感覺兩眼都快冒金星了。她虛弱的躺在牀上,呆呆的看着屋頂。
這時候,楚天舒終於來了。他在牀前坐下,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又從瓶子中倒出一顆墨色的小藥丸子。
玉初容看着楚天舒,虛弱道:“我可能快要死了。”
楚天舒將那顆墨色的藥丸餵給玉初容服下,溫柔道:“你不會死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玉初容看着楚天舒,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刷刷”地往下流,她哽咽道:“如果我不是皇帝,你不是丞相,那該多好!我們就可以做一對平凡的小夫妻,過着平凡的小日子。我可以爲你洗衣服煮飯,然後等你從山上打獵回來。”
楚天舒深邃的看着玉初容,道:“如果這一切都能變成現實,你願意嗎?你願意……爲
了我而放下榮華富貴嗎?”
“榮華富貴?”玉初容苦笑道:“你難道真的以爲我做皇帝是爲了榮華富貴?爲了這至高無上的權利,這錦衣玉食的生活?楚天舒,你真是太不瞭解我了!”
“那你是爲了什麼?”楚天舒追問道。
“我是爲了……”玉初容剛想要說,卻突然想起父親。爲了安全起見,她什麼也不能說。
楚天舒見玉初容欲言又止,他心裡十分難過。於是起身,慘然笑道:“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肯承認你貪婪的事實?”
玉初容無言以對。楚天舒見玉初容一語不發,便準備離去。玉初容拉住他的手,哭道:“不要離開我,我想要你陪着我!”
楚天舒冷冷道:“你爲什麼總是什麼都不肯告訴我?什麼都放在心裡,對我總是藏着掖着,這樣有什麼意思呢?”
玉初容搖着頭,無奈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會更好……我們爲什麼就不能簡單易點呢?”
楚天舒將手抽回,道:“複雜的是你!”
玉初容見他這樣固執,思索良久,只得下定決心將實情告訴他。
“如果我將一切告訴你,你不可以生氣,也不可以阻止我!你答不答應?”玉初容試探道。
楚天舒淡然道:“只要你與我坦誠相待,我們之間什麼都好商量。”
玉初容見他這般豁達,當下說道:“其實我父親也是鳳翎國的人,他是皇子,和丞相之女,也就是花間夫人有過婚約。”
楚天舒聞言大驚,問道:“這麼說,你當皇帝是爲了復國?這是你們的陰謀?”
玉初容遲疑的點點頭,道:“一切都是我父親策劃的。”
楚天舒怒道:“這麼說,你們要吞併上庸國了?”
玉初容道:“你不是說了不生氣嗎?”
楚天舒看着雨初容,道:“不生氣,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事!”
玉初容說:“你不可以阻止我的!”
楚天舒瞪着玉初容,道:“我們家族世代守護上庸國,我怎麼可以看着它滅亡呢!”
玉初容見他這樣激動,心裡後悔不該告訴他,慌忙抓住他的手,道:“你想幹什麼?”
“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楚天舒凝視着玉初容道:“上庸國和鳳翎國原本就是死對頭,現在宮內有鳳翎國的餘孽,我怎能坐視不理!”
玉初容流淚道:“你不會殺我的父親吧?求你留他一條活命吧!”
楚天舒皺眉道:“他會害了我的國家,就連你也是受他的教唆,我不能饒了他!”
玉初容一聽他這樣說,連忙下牀“撲通”跪下,哀求道:“不管怎樣,我只求你饒他一命!”
楚天舒見她哭得梨花帶雨,遲疑道:“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說完,他轉身離去了。
玉初容看着他離去,只好忐忑的等待着他的裁決。
“陛下,陛下!丞相大人在皇宮裡抓了一個刺客,正準備處死呢!”一個小宮女慌慌張張地跑來說。
玉初容聞言,心裡一驚:“在哪裡?快帶朕去看看!”
那小宮女便帶着玉初容到了御花園,遠遠便看見玉堂東全身已被五花大綁。玉初容衝上前去正欲替父親鬆綁,楚天舒卻道:“陛下這是要做什麼?這可是刺客!”
玉初容含淚道:“你答應過會放他走的!”
楚天舒冷冷道:“我只答應放他一個時辰。”
玉初容氣憤難耐,她狠狠罵道:“你卑鄙無恥下流!”
楚天舒道:“他讓你叛國,我怎能留他!”說完,手起刀落,鮮血濺了玉初容一身。
她痛心疾首地哭嚎起來。玉堂東拚着最後一口氣,道:“一定要……復國!否則,我死不瞑目!”說完,便沒了氣息。
“楚天舒,我恨你!”玉初容哭喊道。
“你恨我也好,愛我也罷,身爲楚家人,我不會讓上庸國走向滅亡的!”楚天舒說完,一臉漠然的走了。
的確,他們楚家世代爲朝廷效力,守護上庸國是他們世代的職責。
“陛下,該出發了,三萬將士正等着您呢!”金池將軍過來說道。
玉初容努力地使自己平復心情。身爲帝王,很多時候是沒得選擇的。
“陛下,刺客的屍體該如何處理?”帶頭侍衛請示道。
玉初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父親,她心裡一陣酸楚。
“厚葬他。”玉初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坐在馬背上,玉初容回憶起昔日和公子橋相遇的情景:當時他們被父親追趕,公子橋帶着她飛身上馬疾馳而去。那是她第一次騎馬。
只可惜,故人不在,往事已矣。
幾天幾夜的風雨兼程,玉初容和金池將軍帶領的軍隊終於趕到邊界紮營。玉初容的到來,確實鼓舞了士氣。但是,一連幾場戰爭下來,玉初容他們卻是屢戰屢敗。
玉初容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硬碰硬早晚得死!”於是,她同金池將軍一商量,金池將軍便在月黑風高的夜晚,帶上幾個親信將敵軍的首領捉來了。
玉初容解下那人的頭罩,失聲道:“是你?!”
聽得她這樣驚呼,金池將軍等人定睛一看
,原來是桐疏王子!
想必是這月黑風高之夜,金池將軍等人潛入敵營時來不及細看,便將人帶回來了。
玉初容連忙吩咐手下替桐疏王子鬆綁,她命人退下,自己則和桐疏王子在帳中談話。
“那晚……琉璃宮的火是你放的嗎?”玉初容遲疑道。
桐疏王子怯怯的說:“火不是我放的。那天晚上,琉璃宮失火,我原以爲難逃一死,誰知,就在這生死關頭,一個黑衣蒙面人將我擄了去。他只將我送回父皇身邊,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聽聞此言,玉初容心想:蒙面的黑衣人不就是指的父親嗎?她腦海中又想起父親臨死前說的話“一定要復國,否則我死不瞑目!”父親說完這句話便去世了。玉初容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可是她並不想這樣做,爲什麼偏偏要讓自己去承擔這一切呢?想到這一切她心裡五味翻騰。
桐疏王子說道:“我的父皇三日前已經去世了,他臨死之前傳位於我,但父皇死前留下遺詔,讓我收復上庸國,我此番前來也是逼於無奈,你不會怪我吧?”
玉初容搖搖頭道:“自琉璃宮失火以後,你下落不明,朕十分擔心,今日才得以與你重逢,朕甚感歡喜,別的就不用再說了,今晚我們小酌幾杯。”
桐疏王子道:“也好,我多日未能見你,甚是想念。”
當下,玉初容命人備來酒菜,她親自給桐疏王子斟滿酒。桐疏王子接過杯中的酒,笑道:“朕要收復上庸國,娶你做皇后,你看可好?”
玉初容站了起來,冷冷說道:”恐怕你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桐疏王子大驚,他正想站起來,卻自口中吐出一口黑血,說道:“你爲什麼這樣做?難道你不愛我嗎?”
玉初容說道:“我從未愛過你,是你一廂情願,你這個西番狗國的新皇帝,恐怕是回不去了。今晚我要你死在這裡,我要爲國報仇!“
桐疏王子不解地看着玉初容,他捂住胸口道:”爲國報仇?你這是什麼意思!”
玉初容緩緩道:“我的父親是早已滅亡的鳳翎國的皇子,當初若不是你們西番國盜走了鳳翎國的國寶夜光杯,先皇不會駕崩,鳳翎國也不會滅亡!我若是不收復你們,恐怕父親和我鳳翎國所有的亡靈入土難安,今天將一切告知你,也是讓你死的明白。”
這時候,桐疏王子已經臉色慘白,他強撐着最後一口氣,悽然笑道:“我這樣愛你,你讓我死,我怎能不死,其實我早就知道這杯中有毒,如今我死了,你也就安心了。”說完,他整個人瞬間倒下。
玉初容忍不住哭了,她衝上前去抱住桐疏王子的身體,撕心裂肺地喊道:“天吶,我到底做了什麼!”可是桐疏王子已經死了,他什麼也聽不到了。
三日後,玉初容和金池將軍一行人回到了上庸國,西番國已經被降服。於是,玉初容準備改國號爲“鳳翎”,並追封鳳翎故國逝去的先皇和將士們。但此事卻遭到丞相楚天舒和列爲大臣的極力反對。而此時,玉初容是鳳翎故國後裔的身份已經被揭露。甚至有大臣上表請玉初容禪位。
玉初容是鐵了心要完成父親的遺願,她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朝臣們幾乎都被殺光了,剩下的一些烏合之衆只會明哲保身。只有楚天舒還在據理力爭。
楚天舒道:“只要有我一天在,我就不會讓上庸國滅亡!”
玉初容冷笑道:“這很簡單,那我就殺了你,這樣便不會有人再阻止我!”說完,她果真抽出長劍,刺了過去。誰料,楚天舒卻不閃不躲。這一劍正好刺入了他的心房。
楚天舒面色平靜,聲音卻冷若冰霜。他一字一句地說:”你真的對我下的去手?“
玉初容一驚,順勢抽回了手,手中的那柄長劍閃着絲絲寒光,有鮮血從劍尖上滴了下來。楚天舒臉色慘白的捂住胸口後退了幾步,倒下了。他那張原本英俊瀟灑的臉因爲痛苦而扭曲的變了形。他深深的看着玉初容,眼神充滿的哀怨和傷感,觸動的嘴脣卻致死都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或許,他並不想說什麼。
玉初容扔掉了手中的長劍,她一步一步的踏上臺階,登上自己的寶座,那金碧輝煌的龍椅。大殿內空蕩蕩的,只有地上躺着的幾具屍體,那是楚天舒和幾位大臣的。鮮血從他們的身體流出,染紅了地面,空氣中飄蕩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那是死亡的氣味。玉初容拉了拉衣襟,她感到一陣陣發冷,這個世界死一般的寧靜。
突然,一個聲音在大殿內響起:“今時今日的一切,你可滿意?”
玉初容循聲望去,原來是清風子道長。只見他鶴髮童顏,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玉初容強顏笑道:“道長多日不見,爲何突然而至?”
清風子道:“陛下可曾記得,當日貧道與陛下分別時曾說過,待我們再見之日,便是你悟道之時!”
玉初容道:“今日的種種皆是我自己一手造成!我的家人和我的愛人都死去了,我要這天下又有什麼用呢?”說完,她淚如雨下。
清風子道:“得到和失去原本只在於自己的心境,天地萬物皆爲你所用,卻不爲你所擁有!如今,你已悟道,就隨我而去吧!”
玉初容點點頭,便與清風子飄然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