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

鳳凰花鬼

在無邊的黑暗之中,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但唐墨知道那只是一瞬。她不停在心裡大聲呼喚自己,這像是一種彌留狀態,昏過去,便永遠都醒不過來!

周圍的一切都是寂靜的,唐墨活這麼大,從來沒有下過如此大的決心,在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毅力可以撼動地球。

“給我醒過來!”她在那寂靜中仰首狂嘶,像一條冰原下爬出來的遠古巨蛇。

人的潛力神秘而能量巨大。

唐墨睜開眼睛,頭腦瞬間清醒過來,但卻什麼聲音也聽不到。雖然聽不到,但她可以看到。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李小魚,他滿臉鮮血,大張着嘴,大頭衝下,正衝着自己大聲喊叫什麼,但唐墨根本無法聽清。不但任何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也聞不到那鮮血的腥味。她只能睜大了眼睛看:眼中盡是瀰漫的濃煙,在煙霧中,透過車窗,就在李小魚的身後,一排女人的腿,白色的褲腳,整整齊齊,樹木至少在“十”以上。

“她們就等在外面……”唐墨知道那一羣女鬼正等着迎接自己,可她現在聽不到聞不到,只能看到,這種感覺很熟悉,她的靈魂正在脫離肉體……

“不能死……不能死……”唐墨無比艱難地控制着自己的眼瞼、嘴脣、臉部肌肉,想要做出一個表情,但身體卻無比的沉重,幾乎不聽她的指揮。

李小魚仍就在大叫着,遠處的人行道上圍了一大羣的人,正在那裡看熱鬧。中國人永遠都是愛看熱鬧的,尤其是車禍這種熱鬧,從來都不缺少觀衆。以前唐墨也看過別人的熱鬧,但現在自己是主角,成了被圍觀的對象,真是報應啊。

可那喧囂她也聽不到,她真想閉上眼睛,疲倦了——在那寂靜中,她吼得聲嘶力竭,但沒人能聽到她的聲音。

那一排女人腳忽然動了下來,其中一個彎下身,是曾夢,她趴了下來……她必須趴下來,將臉貼在油柏路上,因爲汽車此時已經翻了過來。唐墨、李小魚和司機都是大頭衝下。

曾夢那張慘白的臉,貼在油柏路上,看着唐墨,輕輕說着什麼。但唐墨同樣聽不清,她估計自己現在處於一種中間狀態,即可以活過來,也可以死過去,所以她即聽不到人說話,也聽不到鬼的聲音。但她從曾夢的嘴脣形狀,可以看出那是一句“我等着你!”

唐墨的心馬上沉入了無底深淵,深深的無力感瞬間籠罩住了她,她幾乎就要大哭一場,可她哭不出來,因爲她無法操縱眼睛流淚。

她幾乎就想這樣放棄,放棄一切,閉上眼睛,讓一切都隨他去吧……

忽然,她的眼神定格住了。

一輛出租車飛快地從對面的橫街穿過來,衝過橫道,然後猛地在兩丈開外的地方剎車停住。那車的速度一定很快,因爲出租車的屁股都掀了起來,然後重重地落下去,差點又釀出一起車禍。

車門幾乎是在同時打了開來,一個男孩兒飛快從裡面跳出來,腿腳還有些不靈便,但卻並沒有影響他的速度。他用幾乎是百米衝刺的速度,向着出租車跑過來,是向年。

唐墨感覺勇氣一下子又回來了,心中雀躍不已,滿身的軟弱忽地消失不見,她仰起頭再次尖聲嚎叫,音量足足提高了十幾分貝。那幾乎是她整個靈魂最強大的震顫!

她的目光緊緊鎖着向年,見他穿過那一排女人的腳,先是將李小魚拉了出去,然後越過李小魚的位置,將自己抱了起來。在投入他懷中的那一剎那,唐墨猛覺得身體似乎律動了一下,那一直寂靜的場景,泛起一股波動,細微的聲音就像噪音一樣刺激着耳鼓,雖然還是聽不清具體的聲音,但已有了一些雜音。

她呆呆看着向年先將自己抱進出租車,又將李小魚也抱了進去。然後,他像猴子一樣靈敏地竄進車廂,塞給司機一張百元大鈔。那司機一踩油門,車子飛一樣地射了出去,片刻後既離開了車禍現場。

這整個過程其實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這個時間剛夠看熱鬧的人報警。而向年其實一直在後面追着李小魚和唐墨,看到他們在自己前方車禍,第一時間便到了現場。

車廂裡,唐墨看不到向年,因爲此刻自己正被他整個抱在懷裡。她只能看到旁邊的李小魚——他腦袋上血淋淋的,但精神很好,似乎不像想象中傷得那麼重。他不停地對着自己張大着嘴,那分明是在喊自己的名字,可自己無力回答。

然後她看到一張張染血的紙巾被扔在了座椅下,她知道是向年在處理自己的傷口:不知道傷的重不重,恐怕很重吧,不然也不會陷入如此糟糕的狀態。天哪,難道毀容了?唐墨立即有了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好想立刻爬起來照照鏡子。

可她什麼也看不見,連司機的後視鏡也看不到,因爲她此刻是平躺的,視線的高度不夠。

她只能通過車窗看到道路兩旁的景物飛速的倒退着,雖然身體感受不到,但視覺告訴她,此刻的車速十分快。

平時二十分鐘的車程,竟然在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陵大,出租車開進南門,繞過那片假椰樹,在一棵大榕樹下停了。唐墨看到李小魚的神情十分激動,手臂亂揮,似乎在和向年吵架。又見他猛地掏出錢包,將裡面一沓厚厚的百元大鈔摔向司機,然後衝他吼着什麼。

那司機十分意動,猶豫地回過頭,嘴脣動了動,似乎在和向年說話。但向年卻推開車門……

然後,她看到李小魚猛的撲過來,似乎想來搶自己的身體。再然後,她看到一個拳頭猛地擊打在他鮮血淋漓的臉上,那是向年的拳頭,唐墨認得的,向年竟打了李小魚。

李小魚往後一仰,衝開了另一面的車門。然後她感覺自己的視線晃動起來,顯然向年又抱起了自己。

他要抱自己去哪裡?

唐墨十分疑惑,但她相信向年,只是……

她看着李小魚在後面瘋狂的追來,心中一動,觀察他的口型明明是在喊“醫院”兩個字。

“哦,對了,自己出了車禍,向年不帶自己去醫院,怎麼反倒跑學校來了?”唐墨驚詫起來,這個時候她當然希望能有專業的醫生來救自己。

可她也相信,向年這樣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到底是爲什麼呢?

李小魚的腳受傷了,應該是在車裡壓的,此刻跑起來一高一低,而從自己的視線水平也是高低起伏判斷,向年也瘸着。

但李小魚卻追不上向年。唐墨嘆了口氣,向年天天都跑步鍛鍊,整個人健康得像頭小牛,李小魚卻整日沉迷鬼怪符咒,幾乎沒什麼體育愛好。這時一下子就顯出了弱勢,再說向年的腿並未傷筋動骨,好的也差不多了,李小魚自然跑不過他。

大榕樹。

當唐墨的視線掃到了這棵百年老樹之後,她似乎有點明白了向年的意圖。

果然,來到大榕樹近前,在那一根根如柱子般的根鬚密林之間,那個禿頭怪人閃身而出,迎了過來。

“不要啊!”唐墨心中大叫,她最討厭這個老變態了,向年明明知道,竟還把自己抱過來,真是太可惡了。這臭小子,好久沒讓他桃花開,有些得意忘形了是吧?

向年將自己放在大榕樹下的石椅上,那禿頭怪人立即跳前兩步,手裡拿着一個罐子,用刷子在裡面蘸了兩下,動作僵硬地在石椅周圍畫了一個白色的圓圈。然後他在圈子裡插了幾根香燭,是那種少林寺賣到幾千塊錢一根的巨香,灰色的煙霧很快便瀰漫在榕樹下。

然後,禿頭怪人蹲在自己面前,搓了搓那雙明明就是骨頭的乾枯手掌,向自己額頭按下來。

“救命啊——!”唐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李小魚身上,他正拼命衝上前,似乎要阻止變態老頭,但向年抱住他,死死將他攔住。李小魚那麼瘦,當然不是向年的對手,無論如何也衝不過來。

唐墨看着李小魚那張滿是血污的臉,滿是焦急憤怒的表情,骯髒的面龐更將這表情幾倍的擴大。這一刻,唐墨忽然憐惜起他來——這個男孩兒,一直也在爲自己拼命啊。在最危急的時刻,他一直都沒有忘記自己。難道,他纔是最瞭解自己的人?

臭向年,你應該是最懂我的人啊,爲什麼讓這個老變態欺負我?

唐墨又傷心又失望,漸漸變得委屈、憤怒,如果她現在可以指揮自己的身體,非狠狠地用指甲在向年胳膊上……不,要用牙齒,咬死他。

她氣得七竅生煙,因爲無法感知肉體,她不知道變態老頭在對自己做什麼,眼見向年似乎失去耐心,照着李小魚的脖子上就是一下。李小魚痛得彎下腰去,張嘴吐了出來,看樣子十分痛苦。

唐墨這一下更是怒氣填膺,再難抑制,大喝道:“桃花開,你找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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