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荊不聽封小先的嘶吼,拉着封小先便開始極速飛奔,而自從長清仙君,白綾夫人跑掉之後,那些各大勢力,各大宗門的人馬一見着事情不對,也都紛紛撤離了,此時的雲梢山附近已經沒有一個人了,連一俱吸血殭屍也沒有,出了封小先,烏荊,陰叟三人外,現在的雲梢山已經看不到一個活物了。
封小先還在繼續對着烏荊吼着,但聲音卻是越來越小,因爲封小先現在已經沒什麼力氣了,體內的仙嬰也是岌岌可危,就快眼崩碎了。看着身後就快要追上來的陰叟,封小先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大力,用力推開烏荊,同時手上發出一股強大的仙元之力,帶着一縷微風,吹向烏荊,把烏荊吹飛了上百丈遠,且還在不停的向遠處飄去。而同時,在烏荊一臉焦急的表情之下,他腦子裡傳來了封小先一句很輕鬆的話語,“烏荊,若是你有心,將來替我報了此仇,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好!我,烏荊對天發誓!你的願望我一定,一定會幫你完成!”
烏荊流着淚,大聲的朝封小先吼着,雖然烏荊此時完全有能力飛回去,但烏荊沒有,他盯着封小先看了半晌,似乎要把封小先的模樣映在腦海之中。接着,烏荊轉身,仙元力發動,身影“嗖”的一聲的消失在茫茫雲海深處。
而封小先在見着烏荊的身影消失之後,轉身正對着洶涌奔來的陰叟,封小先雙眼輕輕閉上,然後身子一軟,封小先的身軀直直墜落,同時封小先的仙嬰從紫府中飛了出來,能見着封小先的仙嬰之上有幾道裂痕貫穿了仙嬰全身,赤紅的仙元之力不斷的從那裂痕中散溢出來,這卻是封小先所無法控制的。
封小先的仙嬰從肉身中鑽出來,陰叟見狀,渾然不懼,照舊是一拳揮去,拳頭上夾裹着陣陣罡風,界雷,似要把封小先的仙嬰給一拳洞穿。而封小先的仙嬰面上無任何表情,面對陰叟這一拳,仙嬰只是簡單的伸出一隻赤紅色的小手,仙嬰全是由仙元之力組成,並無一點血肉,仙嬰赤紅色的小手一張,仙光大漲,並無一絲異狀發生,仙嬰張開的小手抵住了陰叟這一拳,看上去就像是拳頭和小手輕輕的碰了一下一般。
陰叟這一拳打破陣陣虛空,而仙嬰的小手又綻放出道道仙光,撫平了破碎的虛空。然後,拳頭和小手一觸既收,陰叟這一拳被仙嬰輕鬆接下,但陰叟卻是冷笑不止,“我看你的仙元之力能撐幾時,等你的仙元之力耗盡,便是你命喪之時!”
仙嬰沒有開口,依然是面無表情,面對陰叟不斷地出拳,仙嬰只是不斷的綻放出仙元之力與之抗衡,同時仙嬰本體上的裂痕愈發明顯,若飄散出來的仙元之力也越來越多,道道赤紅色的仙元之力飄散在高空之上,猶如道道赤紅色的晚霞,映照了整片天空,萬里之外都能感覺到那仙元之力的威壓,讓所有人都震撼不已。
陰叟出拳很快,瞬息間便揮出了無數拳,雖然仙嬰暫時無虞,但仙嬰現在是毫無顧忌的揮灑着仙元之力,加上仙嬰本體上所飄散的仙元之力,封小先現在的仙嬰看上去暗淡了不少。
接着陰叟又把仙嬰生生的拖進了空間裂縫之內,在空間裂縫當中,仙嬰的仙元之力消耗的更快了,不僅要對抗陰叟的重拳,還要防止西周暴虐能量的侵襲。所以仙嬰只能打破虛空,回到世俗位面,但是陰叟卻是緊跟着鑽出來,幾個重拳之下,又把仙嬰給逼進了空間裂縫當中。
如此往復幾次,仙嬰上的仙元之力消耗的飛快,仙嬰也逐漸變得透明,顯然是仙元之力所剩無幾,而仙嬰也知現在的情況,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這時可見仙嬰面上終是多了些表情,一絲絕望,一絲留戀,但更多的是憤怒。
“陰老頭,你們陰魂殿爲何會追着我不放?爲什麼一定要我的小命?”
“想知道?……只能算你們倒黴,碰到了不該碰到的事情……”
“‘你們’……”封小先咀嚼着這兩個字,他想起了很多人,杜然,肖勁,裘平,肖勁是死於杜然的偷襲,至現在封小先都想不到爲何看似乖巧,如初出茅廬的杜然當初爲何會突然出手偷襲,封小先想了很多,杜然背叛宗門,杜然是敵對勢力的臥底等等,但包括封小先,肖勁在內,都是修行界底層的存在,就算身死,對於整個修行界,乃至青陽門來說,都沒一絲影響,所以封小先這些年來,一直都想不通。
“‘不該碰到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
“等你死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陰叟沒有告訴封小先到底是什麼事情,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一拳接一拳,陰叟的身影圍繞着封小先的仙嬰極速運動,一雙拳頭上下翻飛,封鎖了封小先所有的退路,周遭的虛空不斷破碎,陰叟再度把仙嬰被逼進了空間裂縫之內。
而等陰叟再次從空間裂縫中鑽出來之際,已經不見了封小先的仙嬰,而陰叟出來之後,原本想着就此離去,可他見着了遺留在地上的肉身,陰叟飛身下去,一拳朝封小先頭頂上砸去,把封小先的肉身砸的稀巴爛,紅的,白的趟了一地,完了之後陰叟這才一拳搗出,鑽進了空間裂縫當中,就此消失無蹤,而封小先的仙嬰卻再也沒有出現……
封小先身死,就連仙嬰都在那破碎的虛空之中被陰叟打散,而相對封小先來說,夏淵常的狀況也不比封小先好多多少,夏淵常之前雖爲皇帝陛下的近臣,但他爲了尋找解開自己修爲的辦法,爲了在世俗中尋找修士的蹤跡,可謂是下足了功夫,吃盡了苦頭。夏淵常只要打聽到說哪個山旮旯裡有飛來飛去的仙人出沒時,這貨便朝那裡跑,漫山遍野的鑽,結果啥也沒找到,還整的皇帝陛下震怒,差點沒把夏淵常以失職的罪名把他打下監牢。
幸好夏淵常以前一直都在伺候陰天笑,溜鬚拍馬,阿諛奉承之道是相當熟稔,夏淵常是三五兩句便平息的皇帝陛下的怒火,說他哪是爲了自個兒,是爲了給皇帝陛下求取長生藥,以保皇室江山萬年永固云云,幾下便把皇帝陛下忽悠的高興了。
而在夏淵常從旁人處又得到一條消息說在裴國蓮雲山那裡有一處仙家宗門,夏淵常聽說後,帶着十多位家丁便去了,此去舟車連行了兩個多月,在穿山越林了一個多月,在那山林中損失了幾個人手後,夏淵常終是到了蓮雲山,有見着了那個修仙宗門,神臺宗。
然而,神臺宗的守山弟子卻是如論如何都不讓夏淵常進門,但如果夏淵常非要進山的話,夏淵常得等十多年,因爲神臺宗的大門是二十年一開,二十年一次開山門,廣收弟子。可是夏淵常哪有心思等上十多年,但夏淵常現在只是一介凡人,是個連丁丁都沒有的宦官,強行闖山只是尋死的行徑,所以夏淵常只能苦苦哀求。
實際上此次夏淵常出來,隨行的家丁帶了不少的黃金寶物,天下奇珍,但修士哪看得上那些凡塵俗物,夏淵常沒得法子了,只能苦苦哀求,雙腿往地上一跪,聲淚俱下,祈求着這守山弟子能放夏淵常進山,哪怕是通報一聲也好。
正巧,這時有兩道流光從神臺宗的某座山峰上飛了出來,兩道遁光在山門處短暫停了片刻,夏淵常現在還是肉眼凡胎,只能見着兩道炫麗的光芒,見不着人影,但那兩位守山弟子卻是能看見,這倆守山弟子見着那兩道遁光在山門上空停留了片刻,恭敬說了聲,“蕭師兄,上官師姐!”
而這兩道遁光正巧是蕭無笙和上官羽兒,這倆人正好要外出辦點事情,碰巧就看到在山門處有一人在對着兩位守山弟子跪地磕頭,淚眼哇哇的,哭的很傷心的樣子。蕭無笙和上官羽兒好奇,便駐足了片刻,而蕭無笙魂念一掃,是一位凡人,再看樣貌,嚯,還是位熟人,夏淵常。
在帝羅城的時候,安煞堂沒少跟陰魂殿打交道,對陰天笑座下的“夏狗子”自然很熟悉,所以儘管此時的夏淵常只是一介凡人之身,但蕭無笙還是一眼便把夏淵常給認了出來。
“呵呵!”上官羽兒看着有趣,輕笑了兩聲,然後說了一句,“那個人看着好像一條狗哦!”
“對,跟一條狗沒啥兩樣!”
蕭無笙淡淡的附和着,一甩手,指尖一道光芒射下,然後蕭無笙便摟着上官羽兒的腰肢,駕着遁光,兩人漸漸遠去。而下面的那兩位守山弟子莫名的看着蕭無笙臨走之時還射下一道光芒,擊中了仍在不停的跪地磕頭的夏淵常,夏淵常“啊”了一聲,倒地不起,腦殼上多了一個血洞,乳白色的**和着鮮血流了出來,人卻是死了。
至於那兩位守山弟子莫名的看着這一幕,兩人都猜測着這人或許是惹惱了蕭無笙,又或許是其它他們不知道的原因,這兩守山弟子見夏淵常死了,索性就一把火把夏淵常的屍身燒了個乾淨,山間的小風一吹,骨灰無存,夏淵常就此消失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