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到底是什麼材質?”
見“穆陽少司”率先試劍,其他幾人也都試了試,結果都發現這看似普通的石制地面卻是堅硬的出奇,連“穆陽少司”的中品靈器,魚骨劍都毫無辦法,甚至連劍尖都折了,那這地面那些坑坑窪窪的小坑是怎麼來的?又是誰幹的?
“現在怎麼辦?是繼續?還是回去?”
“穆陽少司”神色凝重的發話了,這裡僅僅是“擎天大祭司”的一處臨時行宮,這還沒找到正門就遇到不少詭異的事情,魂念詭異的變化,“木措”的死因,還有這地上的法陣……
“繼續……”
“烏荊少司”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理會別人的回答,自己先掏出了一枚中品土靈石,直接就摁進了“木措”屍身下的那個小洞裡。
烏荊的舉動卻是又嚇了衆人一跳,見他已經把靈石放進那個小洞裡了,衆人要麼遠遠退開,要麼駕着法器高高飛起,以防事情有變好趁早逃離此地,只有烏荊一人像是生了根一樣,死死地盯着那個小洞。
忽的,小洞在發光,一閃一閃,接着,小洞突然大亮,一條條土黃色的光線沿着那小洞表面的虛溝衍射出去,速度極快,一發而出,然而等這些光線發出去之後,似乎力有殆盡,光線穿過一個個小坑,然後又縮了回去,縮回了靈石所在的那個小洞裡,微微亮了幾下,小洞裡的光芒便暗了小去,許久也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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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荊小心翼翼的走近了,食指與大拇指輕輕的捏住靈石,慢慢的拿了出來,看看了那小洞,與之前一模一樣,摸上去也似之前那般冰冷,而他手裡的中品土靈石卻是靈力耗了大半,顏色也變淺了許多。
穆陽少司,沙啞女子等人見沒有異狀發生,也都聚了上來,先是看了看那枚靈石的變化,接着大夥都討論開了,一致確認這是一陣法陣無疑,而且甚至可能是一座傳送法陣,直通“擎天大祭司”真正的行宮裡頭。
大夥一討論到這裡,心思都飛開了,都想象着“擎天大祭司”的行宮裡頭到底有多少寶貝,畢竟“擎天大祭司”那時可是最接近“仙”的人,一代絕世人物,就是一些邊角邊料也夠他們一飛沖天了。
心緒一開了,興奮勁一上頭,大夥都自覺的忽視先前的詭異,忽視了“木措”的死亡,一個個都掏出靈石,試着怎麼才能激發眼前的這個法陣,靈力不夠?路線不對?法陣有缺失?……
儘管幾人最高也就金丹境的修爲,除了穆陽和烏荊以外,其他幾人都是抱元境的修士,而眼前這個法陣是“擎天大祭司”親手佈下的,遠非他們幾個小角色所能理解的,但儘管這樣,儘管破損了幾處,但在他們絞盡腦汁,不斷的嘗試之下,這個法陣居然被他們暫時修補好了。
法陣修補好了,問題來了,誰能夠真正的確定這就是一座傳送法陣,雖然他們中也有陣法師,但品級太低,也只能大致上確定這應該是一座傳送法陣,傳送的方向在哪,距離大概能傳多遠,這些都是未知,甚至該法陣在開啓的途中會不會壞掉,他們也拿不準,所以現在問題來了,誰來做第一人。
沙啞女子和“穆陽少司”是同屬於一個司族,她也是一位陣法師,而據她保證,這座法陣百分之百就是一座傳送法陣,在衆人的嘀咕中,沙啞女士默不作聲的站在了陣眼之上,與穆陽知會了一聲,默默的掏出了一中品靈石放進了那小洞之內,片刻便見到一條條光線佈滿了整個地面,一個“坑”連着一個“坑”,最後這一條條光線又返回到那小洞之內,小洞瞬間大亮,陡然間放射出一股粗大的光柱籠罩在沙啞女子身上,而約莫幾息功夫之後,粗大的光柱消失,地面上的光線也隱匿不見,而沙啞女子也不見了身影。
沙啞女子不見了,剩下的幾人也沒動,或平靜的待着,或焦躁不安的走動着,沒人說話,但也沒人提出就此離開,大家的眼神都會時不時的瞄一下“穆陽少司”,如果沙啞女子有任何迴應,“穆陽少司”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越是關鍵的時刻,越發覺得時間過得真慢,但就在一盞茶的功夫過後,“穆陽少司”手裡緊握的通訊玉牌便亮了,穆陽趕緊一看,緊繃的神經頓時一鬆,因爲通訊玉牌上有沙啞女子發來的消息,“沒事,很好!”
剩下的幾人一聽沙啞女子已經安全到達,個個都興奮了,這時候基本上已經可以證明這個地方確實是“擎天大祭司”的臨時行宮,既然沙啞女士已經安全到達,衆人的心思就活絡開了,原本這九個人中,除了一件死成渣渣的“木措”,外加已經傳送過去的沙啞女子,剩下的七個人當中,“穆陽少司”一方的人有三個,屬於“烏荊少司”的人有四個,而現在“穆陽少司”的人先過去了,爲了爭先,“烏荊少司”當然以想第二順位傳送過去,“穆陽少司”的人不幹,雙方几番口水之後,“穆陽少司”也不想現在就與對方起衝突,於是便讓了一步,讓“烏荊少司”以第二人的身份站在了陣眼之上,又一股粗大的光芒閃過,“烏荊少司”也順利的傳送了過去。
接着便是“穆陽少司”,再然後是“烏荊少司”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全都由傳送法陣傳送了過去,最後只餘空蕩蕩的地面以及奇怪的滿地碎塊……
在緩緩流動的流沙河底下是一片令人恐怖的場景,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怪物在沙河裡翻動,一個個大張着嘴,嘴裡噴涌着大片黃沙,些許小東西,小怪物也被吞進了嘴裡,連骨頭也吐不出來一根,接着又出現一更大隻的怪物,張着吞天巨口,大嘴一吸,流沙河都近乎倒流,而先前那怪物一見,慌忙逃竄向遠處,而那隻更大的巨嘴也跟了下去。
在流沙河的更底層,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河底,四周漆黑一片,偶有幾隻巨大無比的怪物緩緩滑過,除了那像探照燈一般明亮的眼珠子外,這裡終年見不到一絲亮光。但就在某一處的河底,有一俱瑩瑩發光的巨大骨架,靜靜的躺在河底,半截骨架已經被沙子埋沒,一張碩大的嘴巴大張着,下顎已經看不見了,只剩上顎還在沙河裡高高昂起,空蕩蕩的眼眶裡雖無眼珠,但似乎有一種莫名的震懾力在影響着四周,儘管在這終日不見陽光的河底,仍時不時的有一兩隻黑影劃過,但卻沒有一道影子敢在這巨大的骨架四周停留,縱然是已經死了,但其餘威仍震懾周邊很多很多年。
這俱不知什麼妖獸的巨大骨架雖皮肉俱失,但嘴裡的牙齒顆顆健在,至少上顎的牙齒全都存留着,在巨大的嘴腔裡,也鋪滿了一層細細的黃沙,偶也能看見一粒粒金色的反光,那卻是夾雜在黃沙裡的細小黃金。在嘴腔正中,依稀能看到下顎骨的地方,能見着道道蜿蜒細長的靈線,若是能掃開黃沙細看,就能確定這嘴腔裡有一座小型的傳送陣,道道靈線被細緻而準確的刻在骨頭之上,連深淺都一樣,不差毫釐,若是有陣法大家在此,定能瞧出此座法陣乃是一筆而成,此等功力、境界準能讓外界那些所謂的“陣法大家”們頂禮膜拜。
穆陽和烏荊一行人就是從此座傳送陣走出來的,沙啞女子卻是先到一步,不過她卻是沒有因爲此處是“擎天大祭司”的行宮而腦袋發懵,她是一直等到穆陽和烏荊一行人都傳送過來了,這才一同從這巨大的嘴腔裡進入行宮深處,雖然他們都意識到了這裡極有可能是流沙河的河底,五六階的妖獸到處成羣,七八階的妖獸也隨處可見,但巨大的誘惑就在眼前,或許僅僅他們中的某一個人來此,倒有可能因害怕而退出,但這人一多,七嘴八舌的,膽子一大,誘惑一放大,危險就不自覺的放小。
就在穆陽和烏荊一行人剛深入行宮約莫一個多時辰,一道巨大的黑影遊過,噴吐着滿嘴黃沙,悠哉悠哉的游到了這骨架附近,猛一見到那瑩瑩發光的骨架,本就不靈活的腦子猛的一激靈,趕忙調頭劃過,嘴裡一噴,一大團黃沙裹帶着仍舊昏迷不醒的封小先噴射而出,晃晃悠悠的,封小先就乘着黃沙漫漫的滑到了那大嘴前頭,只見“啵”的一下,極像是水泡破裂一般,封小先穿過了一道透明的牆,把他與黃沙分離了開來,一道透明的不知名的東西包裹着昏迷的封小先飄進了大嘴骨架裡,輕輕的飄落在地上,那道透明的東西似乎慢慢消失,只留昏迷的封小先躺着那傳送陣上,毫無知覺。
良久之後,昏迷了好多天的封小先漸漸醒轉,感覺眼皮重的像掛了鐵皮一般,還只能眯開一道縫,渾身都覺着難受,雙手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想動也動不了。封小先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腦袋也一陣陣發暈,好半晌功夫,這纔看清了地方,四周不是很亮,再往外就是漆黑的一片,連一點星光都沒有。
“我……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