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那幾人走近十里之內後,夏淵常纔看清楚了這幾人的模樣,不是陰魂殿的人,但看着有點眼熟,再仔細一瞧,夏淵常想起來那領頭的錦衣公子到底是何人了,是帝羅城的一方大勢力,“安煞堂”的堂主,蕭無笙。至於其他幾人應該都是安煞堂的人,而那位背上的傷者,看上去精神頭很好,再往下一看,雙腿沒了,至大腿根往下的雙腿全沒了,還時不時的滴落着濃稠的血滴,一路走一路滴濺。
蕭無笙一行人行至小土坡底下,駐足了一會兒,至於小土坡背面的夏淵常三人這當頭既不敢偷瞧,也不敢放出神念,怕被蕭無笙等人發覺,但就這麼近的距離,夏淵常能聽見蕭無笙等人說話的聲音。
“老大,二子被荊棘沙原那頭的土鱉給害死了,下次要是被老子給碰上,任他修爲有多高,老子先賞他一罐屍毒,我看那羣土鱉還嘚瑟……”
“你還別說,那羣山裡出來的土鱉別看修爲大多不高,但心眼還挺多,一個個雞賊的很!”
“老子一棒子輪圓了,一掃一大片,哈哈!”……
一位粗壯漢子的話音剛落,蕭無笙下意識的魂念一掃,陡然間發現就在他們身旁的一個小土堆背後藏着三人,這當頭正拔腿往土堆後面跑,蕭無笙大喝一聲,“是何方鼠輩在此偷窺!……”
蕭無笙反應相當迅速,魂念裡發現夏淵常三人之際,身子一射而出,“呼”的一下蹦上那小土堆,見着夏淵常三人已經跑出去上十里地了,蕭無笙一見其中一人胖乎乎的背影,當即便笑了,也沒有繼續追上去,站在小土堆上大笑着,“夏狗子,別跑了!就你那身板,你小子就化成灰,老子也認得!”
“狗腿子!還跑!”
“夏狗子,跑得了人,你那狗窩還在吶!哈哈……”
蕭無笙的幾位手下也竄上土堆,也瞧見了夏淵常胖乎乎的背影,也全都把夏淵常認了出來,大聲調笑着。而夏淵常聽着身後的調侃聲,差點一個列巴,險些摔了,既然已經被認出來了,夏淵常三人只好停下,轉過身來,隔着十幾裡地,夏淵常一抱拳,大聲說着,“蕭堂主,夏淵常見禮了,既然我們都是老熟人了,又不在同一條船上,那就此別過,告辭!”
夏穿常一溜話說完,轉身便走,但蕭無笙接着說道:“夏狗子,本堂主知道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是在等你們的兩位副殿主,是不?”
“蕭堂主怎麼知道?”夏淵常一聽着蕭無笙的話,再次停下腳步,轉身問着,“敢問蕭堂主事如何得知?莫非蕭堂主見過我家殿主?”
“本堂主爲何要告訴你,你就在繼續等吧!……”
蕭無笙說着,與手下一起跳下小土堆,不再理會夏淵常三人,背上傷員,一行人繼續前行着,不過他們行進的速度倒是比之前快了幾分。而夏淵常三人則躊躇不定了,聽蕭無笙的口氣,似乎知曉一些事情,但他們仨都不是很確定,而再想着他們之前在這此前定好的地點等了好久都沒見一位同門,許是情況有變,王錦他們因此纔沒到此處。
但金子璞這位才進入陰魂殿的新人卻是有些疑慮,他說着,“那蕭無笙說的話可信度高不高,萬一要是我們被誆了,殿主又來了,那我們不還得挨批?”
“你也說了,只是挨批,但要是那蕭無笙說的是真的話,那到時候我們可不僅僅是挨一頓批那麼簡單了……”
杜載城接着金子璞的話頭說着,兩人的意見相左,只能看着夏淵常拿主意,而夏淵常也犯了選擇性障礙症,既怕蕭無笙誆他們,又怕王錦他們真的改地點了,他們仨又不知道,那等之後兩位副殿主問起,遠不止一頓削那麼簡單。看着蕭無笙一行人急匆匆的都快沒影了,夏淵常還是決定跟上。
“蕭堂主,蕭堂主……敢問蕭堂主是在什麼時候碰到我們殿主的?是在哪裡碰到的?”
夏淵常三人急速追上蕭無笙一行人,夏淵常急吼吼的問着,但蕭無笙卻是神秘一笑,好半天都不說話,這把夏淵常給急的,一直在蕭淵常身邊轉,嘴裡叨叨個不停,蕭無笙煩了,一手指着把位揹着傷員的漢子,說着:“你自己懂事的話,我就告訴你!”
“蕭堂主是什麼意思?”夏淵常看了看那位揹着傷員的漢子一看,又看了看蕭無笙,沒搞明白蕭無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讓他幫忙醫治那位傷員,可是夏淵常不會啊!
“你自行理會!……你就不會搭把手嗎?笨!”
夏淵常這下明白了,趕忙招呼杜載城和金子璞幫忙就地取材做了一副木製擔架,兩人擡着那短腿的傷員前行,而夏淵常則繼續在蕭無笙身旁叨叨,一直問着王錦和陰天笑的情況,但蕭無笙翻來覆去就一句話。
“你跟着就行了!”
“跟着?跟着去哪兒?”
“一直跟着,就知道了!”
……
同時,烏荊與封小先沿着那山腳幾乎轉了一圈,也沒瞅見什麼人,烏荊嘴裡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但說話還是說不全乎,兩人之間的交流都靠魂念傳音,對於之前那位暴力女子來說,烏荊不認識,封小先就更不知道了,兩人猜測了好一陣,也猜不出來。
但不管怎樣,這倆人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走了,人也碰不見一個,最後只能照着烏荊的建議,繼續往山上爬,爬的高些,總能看見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事情還真如烏荊所說的那樣,等倆人爬到半山坡的時候,發現在西南方向有幾道雷爆聲,很沉悶,但卻是看不見閃光,所以也無法分辨那雷暴之地到底有多遠,好歹也算有了意外的發現。之後烏荊便與封小先商量着是否要去那地方看一看,反正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索性就去那裡瞧一瞧。
說走便走,倆人急速下了山,瞅準方向,“疾風術”加持在身,一陣風似的朝那雷爆聲一地跑去。
等到烏荊和封小仙穿過一片陰風陣陣的峽谷,眼前出現了一片平原地帶,平原的樹木也不多,稀稀拉拉的幾根根,也全都乾枯了,至於地上,連一根草都沒有,全是細小的碎石,還挺堅硬,都快趕上銅鐵之金了。平原偶能見着幾隻動物閃過,什麼豺狼狼虎豹,野兔,羚羊等等都能見到,但全都更他們之前所見過的那隻山羊一樣,皮白骨頭,瘦骨伶仃的,有的甚至僅僅掛了點皮肉在身上,全身上下全是焦黃的骨頭,不過就是這樣也蹦躂的超快,一見烏荊和封小先路過,一溜煙的沒影了。
烏荊和封小先剛開始還有些警惕,怕這些玩意兒突然屍變,蹦起咬人,但多過了一會兒他們發現這些東西也如正常的動物一樣,也很怕生人,所以一見着封小先和烏荊便跑的飛快,可是烏荊也試着逮了一隻兔子,手上輕輕一動,一隻僅剩骨頭架子的兔子便被烏荊捏碎了,但兔子的屍骸上卻是連一絲神魂都沒冒出來,所以烏荊和封小先都詫異了,一俱純骨頭架子還能活蹦亂跳,且又沒有一絲神魂,這又是怎麼回事?
封小先和烏荊搞不明白,只能繼續前行着,約莫在平原上行進了兩個時辰,倆人終於見着前方陰沉的天空上有一團團緩緩選擇的黑雲,特別那黑雲的中心,旋轉的中心點,黑的幾乎都見不到光,像個黑洞一般,光是看着就有點滲人。兩人放慢腳步慢慢走近,終是發現在那緩緩選擇的黑雲之下有一道人影,晃晃悠悠的駕着遁光朝他們倆這邊飛來,而那黑雲的中心處時不時的射出一道黑色閃電,準頭很穩,每次都能準確的擊中下方那飛遁的人影,幾次過後,封小先就見着那人影腳下的遁光一滅,人影也從高空之上摔了下來,落向了地面,看樣子估計是活不成了。
與此同時,另外一個方向也有一人影駕馭着赤紅色遁光,也在幾次雷擊之後,遁光湮滅,人也落下地面,不知生死。
“前面是什麼情況?有人在鬥法?”
封小先只是看見了黑色雷電,然後那兩人影就被劈中了,生死不知,他沒搞明白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那黑雲之上藏着一位絕世高人,散仙級別的大人物?但烏荊比封小先的修爲高多了,見識也廣,他試着把魂念衍伸了過去,但魂念還沒觸及到那烏雲,周遭涌現出無數的能量亂流,烏荊的魂念也就止於此,若是強行穿越,烏荊的神魂都會受傷。
“應該不是有人在鬥法,可能是此處環境的限制,是禁空禁制?”烏荊分析着給封小先說道,那黑雲的周圍都有強大的能量亂流,非等閒的修士所能觸及的,而且對魂念有極大的限制,甚至會損傷神魂,烏荊到現在爲止,就連聽都沒聽過這樣的情況,所以他懷疑着這“白骨地獄”是不是有禁空禁制的存在,不過烏荊也不敢百分之一百的保證,但起碼八九不離十。
“禁空禁制?”封小先琢磨着,“如果這地方真有禁空禁制的存在,那是不是就不能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