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卸你妹!凌清羽眉頭一豎差點就罵出聲來,這世界人死絕了老孃都不會讓自家男人去犧牲,好歹在最後關頭她保留了一絲理智,那一長竄的國罵被壓在了喉嚨裡變成了輕聲的低喃。
見她嘴脣顫抖着(怒罵的氣流還是沒忍住),面色鐵青(憤怒透過面上擦的面霜融合後的顏色),眼瞳裡好似帶了水光一般(帶了隱形眼睛一激動就冒水),水東樓心情很好的道:“你放心了,我一向憐香惜玉,不會對你怎麼着的,哦,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讓我來這裡抓你的人就是旁邊那個人,他叫什麼來着?對了,顧隨!”
水東樓跟凌清羽說的話全部是用中文所言,吉布布的人不懂,在場的中國人確是全部聽到了,不覺一致憤怒的看向顧隨,連本來跟在顧隨旁邊護着他的保鏢都不覺微微退後幾步。
視線在衆人臉上一掃將那些反應都收入眼底,水東樓笑着用法語道:“總統先生,讓淩小姐的保鏢解除武裝過來,只要淩小姐過來她的保鏢伏法,我不會找你們的麻煩的。”
“我****十八代祖宗!”凌清羽終於忍不住罵了出來,還伏法,你還真當自己是個蔥了!
“姐姐~”葉十一拉了一下凌清羽,眉角上挑帶了悅然笑意,道:“不生氣不生氣,我們不和小人一般見識。”
安撫了一下凌清羽,聽得她在自己耳邊小聲的說了句放開手做天塌下來姐姐頂着,葉十一微微一笑,在她脣上親了一下,鬆開她上前一步。
“水東樓,你的確夠厲害,或者說你,夠狠。”輕鬆的邁上一步,葉十一笑道:“居然可以不帶一點殺氣的殺人,這點,我佩服你!”他和燕三對殺氣極爲敏感,那舞者只是露出一點殺氣他都能發覺,可是,水東樓將槍比上卡米拉然後殺了卡米拉身邊的警衛之時,身上都沒有露出殺氣,直到他說到凌清羽時,身上才一下冒出了凜冽至極的殺氣。
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在水東樓心裡這裡所有的人都不值得他殺,就算殺了那些警衛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感覺,他真正想殺的人是凌清羽,還有他和燕三兩人。
這是個視人命如無物只以自己喜好來行動之人。
“你也很厲害,剛纔那招是什麼?中國武術?”水東樓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葉十一,脣角勾着一絲淺笑的道。
“是啊,中國武術。”葉十一解開襯衣下面的扣子,將衣襬撩開,讓對方看清楚他腰間並沒有帶武器,然後緩緩的轉身。
衣襬隨着他的轉身慢慢飄起,露出了那一線如玉一般的肌膚,不盈一握的腰肢,和那緊扣的皮帶。
他眉眼飛挑,眼中流光溢彩,脣角還含着一絲欣然淺笑,讓他那本就精緻美麗到極處的面容上如同籠罩了一層聖潔的光芒一般,那柔然轉身的風姿更是動人心魄,再加上那無意中微露的玉光……
一時之間,周圍鴉雀無聲,連水東樓都不覺瞪直了眼。
只是一瞬間,水東樓心裡一凜猛然回神,大叫一聲開槍,拉着卡米拉便往後退。
只是他剛後退就只覺眼前一花,兩隻如玉一般的手指搭在了他扣在扳機裡的手指上,水東樓大駭,本能的棄槍後退,同時腳飛踢向卡米拉將他向前踢出撞向來人。
卡米拉的身體往前一衝,水東樓藉着那反擊力往後急掠,同時快速的從腋下抽出了手槍,槍口還沒擡起,就聽得耳邊有人輕笑道:“反應倒是不錯,不過你老了。”
水東樓只覺得後心上被一隻帶了森冷之氣的手掌按了下去,迅猛的勁力直擊入體內,讓他的心臟猛然緊縮然後發出了輕輕的一聲“啪”。
心臟被猛然擊穿,水東樓的眼瞳一下血紅,身體依然保持着站立的形式,轉動的眼珠裡最後的景象是那快得連殘影都沒有留下就折斷了挾持着易成芬的那人的手,隨後又如同風一般的在人羣中穿梭,將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持槍匪徒給擊倒在地,在到最後一個匪徒的面前時,他放慢了腳步,一步步的走向那個驚恐之下擡起了槍口對準他的匪徒。
水東樓的脣角抽了一抽,在身體倒地之時看向了那匪徒槍口直線距離下的顧隨,臉上浮起了淡淡的冷笑。
身體倒地發出了一聲輕響,在身體彈跳了起來之時,從人縫裡,水東樓看着自己那手下扣動了扳機,而在那一瞬間,那個男人閃開了身體,讓子彈往他身後飛去,再飛一會,再飛一會……
直射進了顧隨的胸口。
這便是傳說中的內功和輕功嘛?自己一直不相信甚至鄙視的神奇之術,沒想到最後體驗到卻是在這一刻。
猶記得火影說起中國武術之時一臉的崇拜,那仿似帶了火焰般的笑容卻是爲了懂得中國武術的旋風所發,所以他利用了顧崇的嫉妒,利用了美國當時想挑起內戰不想讓非洲和中東和平的心思,設計了那一場陷阱,他要毀了火影愛着的人,也連帶那個就算他費勁心思也依然不屬於他的女人。
中國武術?再厲害不還是死在了他的現代武器下面?不一樣在搏鬥之時只是和自己打成了平手?
原來,真的有像神一般的武功存在,只是,對於他這種人來說,遇見,即是被審判和懲罰之時。
就算他全盛之時,只怕也只有死路一條。
眼睛緩緩閉上,水東樓嚥下最後一口氣之時,脣角浮起了滿足的笑意。
火影,你說的是對的,中國武術是比日本忍術要強,我賭輸了,現在,我來找你了,願賭服輸,我的賭注,交給你了。
身體如同隨風之柳一般閃過那一梭子子彈,葉十一側着身體直接飄到了匪徒身邊,將他握槍的手一扭,擡起膝蓋狠狠的擊在了他的小腹上,在匪徒的慘叫聲中將他的身體砸在了地上。
滿室鴉雀無聲,唯有槍聲還在迴響。
葉十一拍拍手轉轉回頭,看向了捂着胸口一臉不可置信的保持着站姿看着自己的顧隨,眉頭微微一皺,抿了下嘴。
這傢伙居然比水東樓都耐打嘛?水東樓都倒地了,這傢伙居然還沒死。
“救……救……我……”血沫從嘴裡溢出,隨後是噴涌的鮮血,更大的血花從他按在胸口的手指之間涌出,顧隨瞪着眼茫然的看着前方,喃喃的道。
他的聲音雖然輕,卻好似一個石子打破了平靜的水面,易成芬首先回過神來,一下撲向了倒在旁邊的那個吉布布傷者,其餘的醫生則是趕緊就近救護傷者,中國醫療隊的人全部動了起來,卻沒有人去看那因爲心臟長偏了那麼一點還在努力堅持着的顧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