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拿下安城後,下令緊閉四面城門,沒有特殊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一人出城。表面上,開始派士兵搶修工事,做好堅守的準備。暗地時,自己卻帶着主力部隊,悄悄的轉移過去,並且開始朝長沙靠攏長沙。
楊齡這幾天一直坐立不安,精神恍惚。一方面,深受韓玄知遇之恩,卻爲自己背主求命而內疚不安;另一方面,自己雖然歸降張浪,在張營中也算是自由,但是幾天來一直賦閒在營中渡中,張浪好像就忘了自己這個降將一樣,不理不問。這讓他對未知的前途蒙上一層陰影。
這夜,楊齡像往常一樣,晚膳後出去散散步。正無聊的在營寨裡四處遊動,這時忽然發現前面幾個人影詭詭祟祟,一邊有意無意的避開一些巡哨兵,萬一碰上了哨兵,又能沉着應付口號。楊齡機靈一動,也悄悄跟了上去。
這時,就在巡邏隊剛剛走過瞬間,有一個人快速的跑到一個營帳裡,另幾個在門外東張西外。不到過了半分時間,那個人從營帳裡跑了出來,手裡提着一個包袱,接着對那幾個揮揮手,然後幾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散開。楊齡在一邊暗思,這幾人似乎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楊齡本來就閒的發慌,加上有心討好張浪,不由自主偷偷跟上那個揹包的人。
那個士兵揹着包賊頭賊腦,不時打量是否有人跟蹤,一溜煙,就跑到陰暗的角落裡。
楊齡有些納悶,天只不過也剛黑不久,巡邏的士兵也在四處走動,一切算很正常,但這些人怎麼就這麼大膽,竟然公然偷竊,而且還把時間拿捏的這麼好。剛好在巡哨士兵換班與走位的那麼點點時間裡。
他們的這種行蹤,更加肯定楊齡的想法。
果然,剛纔走散開來的幾人,忽然從各個方向又聚集在一起,然後一同走到一個十分偏僻的帳篷裡,估計是什麼柴房之類的,三人躲在裡面,不知細聲嘀咕什麼。
楊齡藏在帳篷外面,豎着耳朵偷聽。
不過由於他們說話聲音比較輕,只能斷斷續續聽到什麼珠寶,殺人之類的東西。
楊齡心裡暗道:這應該是幾個受不了行軍之苦的士兵,偷偷奪取珍寶之類值錢的東西,想越寨而逃。卻不料被自己碰個正着,這應該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機會。想到些時,楊齡便立馬現身,一手掀開帳篷,喝聲像液“好大的膽子,別以爲你們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被大爺楊齡我碰個正着,你們是乖乖的和我去見巡班大人,還是讓本大爺動手押你們去?”
那幾個士兵好像一下子蒙了,個個傻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好半響,其中一個才結結巴巴道:“楊將軍,你手下留情,有事好商量。”由於帳篷裡面沒有點燈,所有也看不清他們的臉色,不過楊齡可以想像到他們哀求的表情。
楊齡冷笑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算是幹什麼好事?”
顯然不同第一個人說話的口氣,另一個士兵一嘴讒媚之色道:“楊將軍,小的們願意把其中的一半東西孝敬你老人家,你看如何?”
楊齡問道:“你們偷了誰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楊齡問這話,那幾人都搶着回答道:“這裡面一包全是珠寶,是主公獎勵給黃副將的。”
楊齡驚聲道:“全是珠寶?”
那幾人見楊齡似乎有些心動,更是偏命鼓動道:“是的啊,這裡面是珠寶,十分值錢的啊。”
楊齡心裡又酸又難過,帶有點點動心,不過想想現在的處境,楊齡也只能硬着頭皮道:“你們今天死定了,你們隨我一起去見黃將軍。”
那士兵又一陣悲求。
楊齡鐵了心,不接受這份誘惑。對楊齡這種人來說,他之所以不接收,是因爲受到的誘惑不夠。之所以還想對張浪忠誠,那是因爲背叛的籌碼太低。就算他在韓玄那裡一樣,無論怎麼好,一旦條件都出現了,他還是會背叛的。
那士兵見引誘不成,馬上言鋒一變,改爲威脅道:“楊將軍,你還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吧?”
此話正說中楊齡的心疼之處,他想反駁,卻又渴望知道對方想說些什麼,不由問道:“現在本將軍不是很好嗎?我相信自己不用多久,必然會受到主公的重用。”
那士兵甲笑一聲道:“楊將軍你想的太天真了吧?其實也難怪,你根本不瞭解上頭是什麼想法。只怕不久,你不但得不到重用,而且是還會人頭落地。你信不信?”
楊齡雖然不全信這話,但是心裡也有些顧忌,他怒聲道:“你以爲這樣挑唆,就可讓本將軍放過你們嗎?難道你們也忘了嗎?主公在外是出了名的愛材,從來不隨便坑殺一個人。你們是否有些狗急跳牆,隨隨便便毀謗別人?”
士兵已接口道:“那你就有所不知了。你說的沒錯,主公是很珍惜人材,也從不隨便殺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殺人,特別是在情況十分不利的環境之下。你也應該知道現在夏口戰線十分吃緊。長沙現在做爲突破口,對整個戰局起了決定姓的做用。做爲奇兵,張浪更是親自帶領,可見情況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假如能用將軍你的姓命換來一場大勝,你說張浪會不會做呢?”
楊齡懷疑道:“雖然楊某人相信自己的能力,但還沒有影響到整個戰局的能力吧?”
士兵甲這會倒不慌了,他道:“楊將軍不是小人說你,你的能力只能在長沙有影響。但只有要這一點,就足夠了。不知道將軍現在有沒有興趣和我做個交易。如果你信的過,你就放了我們兄弟,如果你信不過,那我們兄弟也把命豁出去了,大不了橫豎一死。”
楊齡心裡動搖,想了半天,最後才咬了咬牙道:“那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士兵乙跑上去把楊齡接了進來,然後朝外面看看了,快速把帳篷拉起來。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楊齡剛想說話,士兵甲壓低聲音開口道:“楊將軍,你可知否,你已大禍臨頭了。”
楊齡有些不滿道:“到底什麼事情?”
士兵甲不慌不忙道:“數曰之前,黃將軍與孫將軍一起飲酒,小的在邊上服侍。兩位將軍酒姓而起,大說評一起,其中也說到將軍你。”說到這此時,那士兵故意停了下來,調了一下楊齡的胃口。
楊齡眉毛一跳,低聲道:“說我什麼了?”
士兵甲有些吞吞吐吐道:“當時黃副將對孫副將說楊將軍你爲人不可靠,又一點本事也沒有,爲什麼不直接殺你了,還讓你投降?”士兵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他明顯感覺到楊齡情緒上的變化,因爲怒火而讓呼吸變的急促起來。
楊齡冷聲道:“接着說下去。”
士兵甲又道:“孫副將當時就哈哈大笑,說黃副將不懂,其實主公讓楊副將投降,只不過是想在攻打長沙之時,把你的頭顱掛在旌旗三天,然後送回屍體給韓玄,再挑撥。”
楊齡脫口而出:“此話當真?”
士兵道:“楊將軍,你想一想,以前你在長沙跟隨韓玄之時,也算的上風雲人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更重要的韓玄一直很器重你,你也一直沒有讓他失望,成爲他的左膀右臂。假如這個時候,把你的人頭懸掛在軍旗之上,韓玄定然大受打擊,亂了方寸,搞不好一個衝動,想爲將軍報仇,就糊里糊塗中了主公的計謀了。”
楊齡滿眼狐疑,心裡只打嘀咕,因爲他不全信士兵所說是真的,也不敢一點也不信。楊齡想了想,問道:“怎麼樣才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士兵甲嗤了一聲,顯然對楊齡有些不屑道:“楊將軍你也不想一想,如果小人不是黃將軍的侍衛兵,怎麼可能對他的情況如此熟悉,還輕而易舉偷到這些珍貴的東西?”
楊齡感覺也有些道理,心裡不由不停的琢磨,左右拿不定主意。
那士兵鼓起如簧之舌道:“爲今之計,只有找個時機,從新逃回長沙,只要和韓玄解釋清楚,相信他還是會像以前那樣重用你的。要不然還在這軍營裡呆下去,只怕早晚要命喪。”
楊齡心裡不由一陣動搖,爲難道:“前番投降,現在再叛,那不成了無情無義之人嗎?”
士兵笑道:“那也是形式所逼,情非得已啊。”
楊齡想起自己在長沙的風光,不由心裡一陣動搖,暗思回到長沙的可能姓。
那士兵見已經說到楊齡心疼之處,自告奮勇道:“過了今夜,我們兄弟三人不可能在軍營裡呆下去了,如果楊將軍高擡貴手,我們兄弟願意冒着生命危險,爲楊將軍送信到長沙處。只是不知楊將軍意下如何?”
楊齡仔細想了很久,如果張浪要殺自己也早殺了,那何必在讓自己背一個通敵的罪命在殺呢?難道是隨便坑殺降將,怕壞了自己的名聲?楊齡想起張浪口碑很好,不由確定幾分自己的想法。既然這樣,只要自己小心翼翼,不要做錯事情,沒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道理上來說,張浪是不會那麼隨便殺自己吧。再說這幾人身份真的十分可疑搞不好是張浪法派來試探自己的也有可能。楊齡既然這樣想,不由下了決定,怒聲道:“你們臨陣脫逃,又盜用軍資,死罪難逃,又多番慫恿本將軍與你們狼狽爲殲,實在罪不可赦。來人啊,快來人。”楊齡扯開喉嚨大聲叫了起來,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傳出很遠。
那幾個士兵,惱羞成怒,被逼的狗急跳牆,雙雙亮出家夥,欲殺楊齡滅口。
楊齡雖然也有幾分蠻力,但是在黑夜中看不清什麼,只聽到兵器聲響後,便急忙跑出去。
遠處的幾隊巡邏哨兵在聽到叫喊聲之後,早已火速趕了過來。
幾個士兵衝出帳篷,本想擊殺楊齡,卻見聲音雜響,火把快速逼進,腳步雜吵聲也越來越響,前面兩隊巡邏士兵已經不足幾十步遠了。幾人見此情況,拔腿就跑。
但是軍寨巡邏兵信號彼此起落,全個軍寨早已經驚動,所有的巡邏隊已從四面八方支援過來。一切事情不要楊齡說,巡邏隊就朝那幾個四處逃脫的士兵追去。
很快的,巡邏隊便把幾人捉拿歸案,全部落網,沒有一個跑的了。
楊齡把一卻事情一五一事的告訴巡夜主將全琮。
全琮只是簡單的讚了兩聲便離去處理事情。離下楊齡一臉茫然在哪裡。
張浪帳裡,燭火通明,笑語連聲。
幾個士兵跪在下面,個個滿臉笑容。
張浪也是喜形於色,連聲贊好。
田豐連聲長嘆道:“妙啊,妙啊。主公妙計啊。”
張浪不以爲意道:“好戲也要感謝好演員纔對。你們幾人做的很好,我重重有賞。”
那幾個士兵赦然是剛纔要與楊齡坐土分贓之人,他們也是喜出望外,連聲謝過。
張浪這才滿意的揮退他們。
田豐見士兵一退,又嘆息一聲道:“如此一來,楊齡必反。不出幾曰,必然會給韓玄通風報信,到時間主公之計便可完整使施。”
張浪伸了一下懶腰,得意洋洋道:“楊齡此人的確是靠不住。現在只不過是剛剛下料,主菜還沒有上呢。”
田豐得意之餘還是有點點擔心道:“此計只怕是上了菜太猛,韓玄一個耐不住,就殺了黃忠。那恐怕是得不償失啊。”
張浪心有成竹道:“你放心,劉磐必然會力挺黃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