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此時正躲在美人宮邊上的竹林裡,一身枯黃色的斗篷,周邊全部都是枯葉,遠遠看去,根本看不出什麼你,那更別說是夜色正隆。
“包大哥,展昭不會沒有進得來吧?”曹倩心中忐忑不安,有些焦急地問。
“放心,憑我哥哥的身手肯定能進來!”展芳說道。
展昭肯定是能進來的,這個包青很清楚。包青現在擔心的是,事前沒有估計到這竹林如此之大,而且自己也沒有與展昭約定具體地點,所以要是就這麼找一個藏着枯葉中的人,實在是有些困難。
時間緊迫,包青也顧不得了,吩咐展芳將手中的火把點燃,這樣或許可以引得展昭注意。
包青儘量將尋找範圍靠近美人宮附近,展昭應該離得不會太遠,否者很難觀察到前面的情況。
約莫小半個時辰,果然展昭自己尋來了。
“大人,你們終於來了!屬下等的太久了!”展昭抖落了一下身上的竹葉說道。
“展昭,事情十分緊急,許多事情不及細說。你現在立即返回,通知曹將軍速至皇宮救駕!此外,此地或許明曰一早就要被火燒掉,讓曹將軍務必帶人將外圍的士兵給撤掉。”包青說道。
“好!”展昭應了一聲,剛要轉身離開。
包青連忙又叫住他,說:“告訴曹將軍,根本就沒有什麼瘟疫,一切都是人爲的詭計。讓他帶着御賜的打龍鞭,帶兵救駕,那前來做法事的護佑道人是假的,拿住他們就行!”
包青說完,還是沒有放展昭離開,好像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囑咐。
“包大哥?”展芳提醒了一下包青。
包青頓了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接着說道:“讓金萬刀還有王朝馬漢,向曹將軍借兩百士兵,將十一王爺府第給圍了。同時向開封府報案,說有宗親圖謀不軌,讓這程琳去查那些一起獻寶的宗親。”
展昭聞言有些吃驚,圍困王爺府,這可是大事情,有些不解地問:“這麼大事情,曹將軍肯借兵給我們?還有,開封府好像也不會聽我們的!”
“曹將軍要問,你就說是曹婉儀讓這麼幹的。如果程琳要問,你就說是我包青遣人來報的案,對了,還要再威脅他一下,就說,如果開封府不去辦,萬一真的那些人逃了,上面追究起來,包大人一定將事先報案的事情上報給朝廷。”
展昭點點頭,迅速的地消失在夜幕中。
“幹嘛說是我說的?包大哥,我以後不是曹婉儀了,我就是我,曹倩!”曹倩很認真地看着包青,雖然一陣陣寒氣襲來,曹倩卻感到陣陣暖意。
“我是怕你那爹爹信不過我!只好把你給將出來!你爹爹要是不這麼做,恐怕是沒都得死!”
“包大哥!曹將軍就這麼帶着兵進宮,是不是有逼宮的嫌疑?”展芳有些擔心地問。
“是啊!沒有辦法,這事情只有賭了。不然我也不會讓他帶上打龍鞭。只要救了官家,最後我們最多被罷官,還不至於送命。但要是官家被刺了,這裡肯定會被燒成火海。到時候大宋大亂,恐怕我們就得逃命了。”
汴京曹侯府,燈火通明,曹玘正在大廳裡來去踱步,一副十分焦急的樣子。而身邊站着的就是自己的女兒曹芸,還有包青的一幫隨從。展昭金萬刀等人赫然在列。
曹玘接到展昭的傳信後,心中十分惴惴不安。雖然他十分信任包青,但這要自己帶兵去皇宮救駕,他卻十分恐懼。這帶兵去皇宮說的好聽就是救駕,說的難聽就是逼宮。
難道是包青陷入皇宮,沒有辦法出來!這纔出此下策,以武力的方式來救?
“爹爹,你還在想什麼?快發兵吧!”曹芸說道。
“曹將軍,其實讓你救駕是曹婉儀的意思。那十一王爺送進宮的護佑道人是假的,現在正準備行刺官家。包大人,讓您帶着打龍鞭前去救駕,不能再拖延了,否則要出大事情!還有,包大人跟曹將軍您借兩百士兵一用!”展昭說道。
“爹!難道你想置包大哥和姐姐不顧?他們要是有什麼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曹玘無奈,自己就兩個女兒,還管什麼後果。想到這裡不禁咬咬牙,大喝一聲:“好!”
其實十分躊躇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開封府府尹的程琳。此刻的他早就將包青罵了好幾遍。
“這該死的包青!這不是害我嗎?那些宗親大佬們的事情哪裡輪到我開封府尹去管!他不去大理寺報案,卻是將消息送到我開封府來。萬一我錯抓了皇室宗親們,這將來鬧到朝廷上去,我程琳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也不能這麼說,這包青向來斷案有一套,少有虛言。如果真是意圖謀逆,我這個開封府尹接到報案,卻不去查辦。哎真是叫人爲難!”
這一夜驚動許多人!曹玘點齊了兵馬到了皇城跟前,此時宮門還沒有打開。呂夷簡卻帶着十來個大臣守候在那裡。
“曹將軍,你這是爲何?難道僅僅就爲了疫病區的曹婉儀?您就帶兵逼宮?毀了曹家幾代人的聲譽。”呂夷簡喝問道。
“老東西滾一邊去,你老算計我包大哥,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今曰,我姐姐是救定了,明曰他們就要火燒疫病區了。”曹芸還沒待曹玘搭話,就一串話說去。曹芸只恨打龍鞭在爹爹手中,不然真要跟這呂夷簡一鞭子。
范仲淹見狀,急忙上前,說道:“曹將軍,曹婉儀的事情,我們早已經上奏官家,明曰定讓人進去將曹婉儀接出來治療!曹將軍,你剛剛立下赫赫戰功,朝廷委實做過了。但望你三思,千萬不要做出什麼錯事來。”
曹芸還待反駁,卻被曹玘一把拉住。
“沒時間了!不單是爲了我女兒。主要是官家怕是要遭人行刺。我這帶兵進宮,正是得了消息,前去救駕。本來還打算用打龍鞭來叫開宮門,正好諸位大人在,幫我一起叫開宮門。”
呂夷簡見狀冷着臉說道:“曹將軍大可攻下宮門,或者將我們這些人給綁了,讓我們去助紂爲虐,卻是萬萬不可。我真是沒想到,沒有虎符曹將軍居然還能調動這麼多士兵。”
可不是,這裡裡外外恐怕有千人之多。這些可都是跟着曹玘在霸州出生入死的人。
“諸位大人,我曹玘真不是逼宮,不然哪裡只帶不足千人來!我這霸州之兵最後跟着我進京受賞遠不止這些。時間緊迫,也不容我細說,這消息乃是包青提供的!你們都應該清楚,包青這個人應該不會胡說八道。”
“包青?那他人呢?”范仲淹問道。
曹芸剛要說包青在宮中,卻別曹玘瞪了一眼。曹玘連忙說:“剛纔問我借了兩百兵士走了!”曹玘可不敢說包青在皇宮中正和曹倩在一起,曹倩現在還是曹婉儀呢,這些事情哪裡能讓外人知道,只怕辱沒了名聲。
呂夷簡聞言,心中一驚,雖然自己幾次算計包青,但對包青此人還是極爲了解的。包青絕不會胡說八道,往往包青說的事情十之八九就會發生。官家不能有事,自己的所有權威都是來自官家,要是官家被刺,自己這個宰相也就做到頭了。
呂夷簡想到這裡,急忙問道:“難道圍住十一王爺王府的士兵是包青帶領的?難道這十一王爺有問題?”
“大事不好!”忽然呂夷簡和范仲淹齊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