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神斷包青天
十一王爺十分頹然,搖搖頭,輕輕地撫摸着小郡主的頭,面露慘色地說道:“一切都已經遲了!一切都遲了,陛下恐怕早就喪命了,爲什麼本王要生在這帝王家,爲什麼?”
那十一王爺一邊說道,一邊看着手中的三尺長劍,一副決絕的樣子。
包青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情形好像是要自殺的樣子,急忙喊道:“別,你要幹出現傻事來,小郡主怎麼辦?”
“說的好!王爺現在還不能死!”那呂夷簡大聲喊道。
包青朝着呂夷簡點點頭,沒想到這老東西還有點良心。可呂夷簡下面的話差點沒讓包青驚的眼珠掉下來。
“你要是就這麼死了,多可惜!你堂堂一個王爺,居然相信一個小小推官說的話,他能保證你女兒的安全?實話告訴你,你只有殺出一條血路,否者本相定繞不過你和你女兒。”呂夷簡說完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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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相爺,你胡說什麼?王爺只要你放棄謀逆,我范仲淹一定死保小郡主安全。你們說是不是?”范仲淹轉身對着身後幾個大臣問道。
范仲淹這話問完,很快發現身後的大臣們都低頭不語。
包青見那十一王爺臉色慍怒,似有發作的樣子,看樣子自己的努力要白費。
包青大喝一聲:“呂夷簡,你好大膽!虧你還是大宋的宰相,居然唯恐天下不亂。我看你,巴不得讓王爺和曹將軍的人都拼光。”
這時候忽然不遠處有百十騎兵跑了過來!
“哈哈!”呂夷簡見狀大笑了起來。
“可笑,現在的天下難道還不夠亂嗎?既然陛下不在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我等一起濮王府!”呂夷簡說道。
包青見狀大怒,高聲叫道:“陛下尚在。呂夷簡竟然妄議新君,曹將軍,你還派兵截住前面的騎兵。”
曹玘一愣,轉眼看看前面的騎兵,又看看對面的十一王爺,不知道如何處置纔好。
包青氣極。騎上馬去,大喝一聲,說道:“曹芸,帶上打龍鞭,跟我前去攔截!”
曹玘見自己的女兒跟着包青前去攔截,生怕女兒有所閃失,急忙喝令後軍跟上,同時吩咐人去調剩餘的兩千精兵前來增援。
呂夷簡等人見狀大驚,這包青曹玘都瘋了。難道這後面造反的十一王爺全然不顧了?
曹玘心中亦是擔心,萬一十一王爺趁機發起進攻,恐怕盡要皆屠於此了。
包青此刻心中盡是怒火,看那一隊騎兵跑了過來,勒住馬頭,大聲喝問:“來者何人!”
“你又是誰?宰相大人呢?”那爲首的壯漢一副傲慢的一樣。
包青見他不答,立即吩咐曹芸帶人將他們圍了起來。
那爲首的壯漢見狀,笑了起來:“你用步兵圍騎兵?可笑!我奉閻總管的令。特來接應呂相爺。”
包青心中一凜,看着百數十的騎兵應該是汴京城外的禁軍。只是,憑什麼那閻文應能夠調動禁軍。早知道這樣的結果,剛纔應該先將呂夷簡等人給控制住。其實包青早有此想法,只是他擔心曹玘不敢下此命令。如果仁宗真的死了,自己恐怕只得逃到密州去做響馬了。
正在包青躊躇的時候,遠處又來了許多兵馬。都是騎着馬的,應該是跟眼前百十人馬是一夥的。
眼下的情形越來越不利,這呂夷簡但憑自己的威望倒是可以策立新君。
就在包青一邊躊躇一邊思量的時候,後面的情形卻發生了變化。
“陛下!”
這時候後面有很多人叫了起來。
包青轉身去看,只見仁宗一臉鐵青。扶着展昭從後面緩緩走來。令人稱奇的是,十一王爺撤掉了所有兵器,帶着兵馬跪向了仁宗,看樣子,似乎放棄了抵抗。
各方算計和爭鬥由於仁宗的出現,隨即偃旗息鼓。
第二日,仁宗並沒有舉行早朝,宮廷裡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本來包青一直以爲,仁宗一定會在第二日的早朝上,和大臣們商量處置這次謀逆的事情。現在看來仁宗並不急着處置。
一直到了當日下午,宮中傳旨,宣包青進宮!
包青跟着近侍太監一路走去,越走越覺得蹊蹺,但也不能多問。因爲常日裡接見大臣們,多在紫宸殿,這次居然越走越接近後宮,所以包青心中直打鼓,擔心這事態平靜下來,大家都會想起曹倩來,畢竟曹倩還是曹婉儀,而且這次救駕曹玘居功甚偉。
終於那太監的腳步有所放緩,包青擡頭看起,前面有一處宮殿,上書福寧殿。
這不是皇帝的寢宮嗎?包青微微有些詫異。
包青進殿之後,瞧見仁宗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色略有些蒼白,顯然精神不太好。
“陛下!”包青躬身行禮。
仁宗擡起頭來,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太監,居然給包青賜坐。
“包青,朕着實有些累了!”
“嗯!”包青不也到該如何接話。
“朕這次在寢宮召見你,就是不想有什麼話傳到外面去!”
包青點點頭,因爲他發現仁宗的身邊並沒有總管閻文應侍駕,估計是想提防着什麼。
仁宗沒有過多廢話,直接問道:“包青,你覺得當下時局,朕該如何處置!”
“這!”包青心中仔細盤算着,自己這番過來,難保外界沒人知曉,此時要是自己過多建言,只怕得罪了朝中一大幫的大臣。此外,仁宗或許不只是召自己一個人進宮,呂夷簡和范仲淹等人,想必肯定也會單獨覲見。
想到這,包青只好說道:“陛下,臣常常聽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臣僅僅是一個推官而已。陛下何不召呂相爺和諸位大臣們一同商議?”
“包青,你是不是在提防着朕?朕知道上次你從霸州回來,確實委屈了你。只是希望你,看在曹家人的份上幫朕一把。”
包青聽到仁宗提到曹家,心中一緊,難道仁宗以爲曹倩還在宮中?不對,自己那晚已經和曹玘商量好了,曹倩是萬萬不能再回皇宮了。不但是曹倩想留在自己身邊,關鍵是曹倩在皇宮裡已經喪失了向上晉級的機會。原因很簡單,即便後來已經被證實那不是一場瘟疫,而且曹倩也是受害者,但想必仁宗見到曹倩就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場陰謀中死去的陳美人和肚子裡的龍子。所以說,仁宗以後不會再去見什麼曹婉儀了。
這時候,仁宗忽然說到曹家人,包青不免要多心了。
“早上的時候,朕已經召見了曹玘,讓他重新從族中選一名女子進宮。曹婉儀是朕的疏忽,進宮來幾乎沒召見她。曹家人,朕以後一定會好好善待。”
仁宗的話,其實是間接地對包青進行承諾,仁宗知道包青和曹家人的關係。
既然仁宗將話都說到這份上來,包青好好地理了一下思路,然後問道:“這次的事情,獲罪最大的應該是主謀十一王爺。所以,臣想知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十一王爺。”
“謀反死罪!”
仁宗說的很決絕。
“那小郡主呢?”包青急着問,他可不想這無辜的小郡主遭到連累。
“包青,你是不是覺得朕心狠?”仁宗看了看包青問道。
“不是,可是覺得有些可惜,還好那十一王爺最後還是想通了。”
“朕可信的人不多,你包青算一個!但從小皇太后就教導朕,治國不似處事做人,當以社稷利益爲重。也就是說,治國爲利也!一切皆是爲利!可惜朕卻總是做不到。”
“你退下吧,朕有些乏了。”
包青行完禮後,默默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