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量後,那錢掌櫃嘴脣一咬,嘆了口氣說道:“錢貨兩清,立即簽了房契,以後不管什麼事,都不要來找我,我也是受人委託。
“好!”包青二話不說,立即交割。
“大牛,我們去換身衣服,然後去吃飯。”包青心情不錯,兩百貫買了個豪宅,管他什麼宅子,反正賺了,大不了丟在一邊等拆遷。
“包大哥,沒想到你換了身行頭,那氣度立即就變了。”朱大牛看着眼前這個身穿紫色綢緞袍服,腰間還掛着一塊翠綠玉佩的包青,不禁開口誇道。
“那是那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就得打扮成這樣,人家才正眼瞧你。看看你包哥是不是很帥啊!”包青笑道。
“帥?哦,包大哥,你是說俊是嗎?當然俊啊!”朱大牛說。
“咦,那邊好多人跑過去幹嗎?”包青看着許多人急着趕路似的。
“都去看看啊!衙門口那邊又有人被毒死了。”有人叫着。
“這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死人嗎?”包青毫不在意,自己前世寫小說,可是寫了很多死人,很多光怪陸離的東西。
“包大哥,我們去看看吧。”朱大牛倒是很好奇。
“看看?那你看完後,還想吃飯嗎?”包青笑道。
朱大牛聞言,立即打消了念頭,還是吃飯比較有吸引力。
包青和朱大牛吃完飯後,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買了一些傢俱什物,終於消停下來。
“哈哈,大牛,今天就讓你住進大宅子。”
一夜無事,第二天起牀,兩人十分愜意。隨後到處閒逛,無所事事。
這時候朱大牛低聲低語地跑過來問包青:“包大哥,昨天晚上有沒有什麼發現?”
包青瞪了一眼朱大牛一眼,說道:“你是說不乾淨的東西?沒有,你要是怕就睡我屋!”
“哦!我哪能怕,再說我又不信這些!”朱大牛笑道。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近一個月過去了,包青和朱大牛依舊在遊蕩。
“包大哥,你想到事情做了嗎?倘若天天去酒樓,怕是很快就沒錢了啊。”朱大牛低聲說。
這理包青當然知道,自己又不是好吃懶做之人,關鍵該幹什麼賺錢,自己委實還沒有想到。
到底該做什麼?發明塊香皂?生產一塊玻璃?或者製造一把手槍?這些都是廢話,就是放在千年之後,自己都沒有這個本事,何談現在!
包青又和朱大牛來到了醉海樓,兩人可是醉海樓的常客,小二見了,連忙跑來招呼。
“六子,最近有什麼稀奇事!”包青問小二。
“包哥,沒啥新鮮事。就是衙門出了個懸賞,據說有兩百貫。”小二說。
“啥?懸賞?呵呵,衙門挺有錢的哦!”包青笑道。
“不是,包哥,說了你可別吃不下飯。最近,縣城裡死了好幾個人了。都是全身發紫,好像是中毒。衙門就是查不出來,上面逼得急,那包知縣實在沒辦法了,才貼出這麼個懸賞出來!”小二說。
“中毒?死的都是些什麼人?”包青有些好奇。
“也奇怪,死的五個人都是鄉下的短工。”小二邊上上菜邊說。
“短工?”包青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個月前和大牛一起進城時遇到的那些短工的身影。
“包大哥?吃菜啊!都涼了!你在想什麼?”朱大牛問。
包青搖搖手,示意朱大牛閉嘴。毒?全身發紫!短工本就是窮人,哪裡有人會打他們的注意,而且連續作案總是該留下些蛛絲馬跡啊,衙門的捕快也不都是廢物。
“六子,衙門查出死因沒?”包青問。
“死因就是中毒啊!至於中的什麼毒,好像查不出來。據說那些短工全身都沒有明顯傷口,估計吃喝的時候被下毒的。”小二說。
沒有傷口?就是吃喝中毒,那就應該在咽喉處留有明顯的毒素,咽喉處必然呈紫黑色。還有,不是有法醫屍檢嗎?不對,是仵作!那怎麼還沒查出來什麼具體的死因來?
包青思量許久,剛想發話,看站在一旁的小二,似乎很是着急。
“不好意思,六子,耽誤你時間了,最後一個問題。他們解剖屍體了沒?”包青問。
“什麼?解剖屍體!”不止小二詫異,就連朱大牛差點將吃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包青有些意外,轉而又略有明悟。想是自己經常寫小說,對這些並沒什麼感覺,普通人或許受不了。只是奇怪,宋朝仵作在驗屍的時候,難道不對屍體進行解剖?哦,對了!古代的法醫體系形成應該是在那宋慈寫了《洗冤錄》以後,這會恐怕沒有。這宋慈或許現在還沒有出生呢。
如果那些短工不是在吃喝的時候中的毒!比如被什麼東西給咬了,應該留有明顯的傷痕纔對。那爲什麼傷痕沒有被發現?
忽然,包青神情一震,發出會心的微笑,對,沒穿鞋。
“哈哈,大牛,快吃飯,一會兒我們就去揭榜領賞!”包青大笑起來。
“什麼?領賞去?包大哥,你還想被關進牢裡啊!”朱大牛一臉不解地看着包青。
吃完飯後,包青帶着朱大牛直奔縣衙,果然在衙門口看到了懸賞告示。包青仔細一看,果真是懸賞兩百貫。
包青伸出雙手,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徑直走到懸賞告示前,直接將告示給揭了下來。
“揭了榜,就得跟我們進衙門,知道規矩不?”兩側衙役見有人揭了懸賞榜文,連忙上前招呼包青。
“兩位請帶路,大牛,在外面候着!”包青跟着衙役進了衙門。
大概是走的快,包青在衙門甬道拐彎處撞了一個人,他下意意識地將雙手伸開。只聽到一聲女子尖叫,包青只覺得雙手觸及之處很是柔軟,手感極好。
“你是誰啊!沒長眼睛啊!”包青眼前有女子叫道。
當包青看清楚自己所撞之人的面容時候,頓時嚇一跳,這不是包知縣的千金包柳雯嗎?
“啊!怎麼又是你?是不是又調戲良家婦女被抓進來了。”包柳雯呵斥道。
“調戲?剛纔那一摸算調戲嗎?”包青這才明白剛纔自己摸到了什麼?雙眼盯着包柳雯的胸前看了看,雙手暗自比劃了一下,似乎還是太小了。
“你這個色鬼,在看什麼?我刺瞎你的雙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包柳雯的手中多出一個長針,只見她羞怒難當,直接向包青刺來。
“差大哥,救命啊!你們都看到了,包知縣的千金殺人了!殺人了!”包青在衙門內大喊起來。不一會兒,聞訊趕來了幾個捕快。
包柳雯當真氣急敗壞,小腳一跺,腰肢一扭,氣呼呼地往內堂方向跑去。
“包秀才,是你揭的懸賞告示?”那包知縣有些奇怪,這書呆子揭了告示想幹嘛。
“爹,剛纔這個色鬼居然在衙門裡欺負你女兒!你趕緊先打他二十大板!”包柳雯在一旁叫道。
“包秀才,你說說,爲何揭了懸賞告示!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小心挨板子!”包知縣喝道。
“我揭下告示,自然是來領賞的,我也不多廢話,我的時間也很寶貴。包大人,你快命仵作擡一具最近的短工屍體上來,我這就告訴你,誰是兇手!”包青催促道。
那包知縣一聽包青能找到兇手,立即神情振奮起來。就爲這個案子,上面可是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於是立即命人去傳仵作。
“就你這個色鬼淫賊?還能查出兇手!”包柳雯輕蔑地笑道。
包青看這那得意洋洋一臉瞧不起自己的包柳雯,淡淡地說道:“別老說我是色鬼淫賊,我何曾淫過你。再說了,你要啥沒啥,我這個色鬼還看不上呢。”
“你就是淫賊色鬼,哼,什麼要啥沒啥?我到底什麼沒有?你說說!”包柳雯一副很是不甘的樣子。
“咳,咳!”那包知縣有些聽不下去了,自己的傻女兒在嘴皮上都已經被人佔了便宜,再順着說下去,怕是要吃大虧。
包青偷偷朝包柳雯的胸脯指了指,說道:“你現在應該明白你缺什麼?”
“你這個死淫賊!”包柳雯直接將一個長針丟向包青。包青大驚,你丫的是東方不敗啊,怎麼就喜歡玩針。
“好了,仵作到了。包秀才,要是你不能查明真兇,不但拿不到賞金,就衝你剛纔對我女兒無禮,本老爺一併罰上,打你五十大板!”包知縣警告包青。
包青見仵作來了,屍體也搬上來了。於是走到屍體前面,將屍體的白布拉開,露出短工的雙腳。這些短工由於經常赤腳趕路,腳上早磨出很多老繭和水泡。包青皺着眉頭,仔細查驗。那包柳雯也湊過頭去跟着看東看西的。
“你看什麼?你也懂?”包青輕蔑地看了一眼包柳雯。
“比你懂,你不過就一個死讀書的秀才,少裝蒜,我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夫,從小學醫,經常跟着王伯驗屍,我們縣的女屍可都是我驗的。”包柳雯反駁道。
包青這纔想起,這包柳雯是學醫的,難怪手中有長針,那大概是鍼灸用的長針。其實說起仵作的活計,自己怕是真不如這丫頭。因爲自己都是理論猜想,上輩子可重來沒有驗過屍。
“那你看看,它的腳掌邊緣有沒有細微的齒洞,多注意哪些老繭和水泡邊緣。”包青也不想多看了,看着噁心,正好有這丫頭代勞。
“王伯!你快來看看,好像真有兩個小洞。”包柳雯好像有了什麼發現,連忙招呼仵作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