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麼,我還以爲要逛好久呢!”
說話的幾人是侍衛打扮,而走在最前面的,是暗雨,不過他有他在官場上的名字,於福江。
暗雨聽到侍衛們如此開心的話語,不苟言笑的俊顏上也不禁露出了些許笑容。
待角景曜看到爲首之人的面孔之後,神情一愣,他見過此人,此人曾經參加過前幾日皇宮裡舉辦的宴會,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此人的名字是於福江,是商凰國齊王的下屬,擔任使節副使。
當暗雨邁進門口,擡眼看到角景曜倆人時,臉上的笑意有些僵住,神情也是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地角國的永親王角景曜。
“永親王!”暗雨反應過來,客氣有禮地說道。
跟在暗雨身後的幾人聞言,立即收斂了笑容,要知道,他們雖然是一同跟着來地角國,可是卻從未見過永親王的面,即使見過,也是隔着老遠,根本就看不清楚面龐,哪裡會認識。他們見暗雨如此恭敬地行禮,而且口中還喊着永親王,這才連忙行禮道:“永親王!”
“諸位不必多禮!本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這便離開了,諸位請進。”角景曜微笑着說道,然後朝着門外走去。
暗雨看着角景曜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記得,大約半個時辰前,街上便突然多了很多侍衛,尤其是城門口,而這會子,他竟然在驛館門口見到了角景曜,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思及此,暗雨快步離開。
地角國城門口。
角景曜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而凌雲此時也快速地跟了上來。
“你剛纔說的可屬實?”角景曜第二次問道。
“屬下不敢有任何欺瞞,確實屬實。”凌雲神色嚴峻地說道。
“王爺,您看,前邊那位正檢查草筐子的士兵,便是這裡的守將,屬下也是問過他之後才趕去告訴王爺您的。”
角景曜順着凌雲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位身穿盔甲,頭戴頭盔的身材魁梧的男子。
角景曜下意識地走過去,而凌雲見此情景也跟了過去。
凌雲走過去拍了拍那位男子的肩膀,而那位男子見了他先是一愣,接着瞭然地笑着說道:“是你啊。”
“嗯。”凌雲點了點頭,指着身邊的角景曜說道:“這位是永親王!”
那人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接着十分恭敬而又激動地跪地行禮,道:“末將參見。”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角景曜給阻止了,城門口人多嘴雜,魚龍混雜,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說道:“不必多禮,聽說是你看到早上有一輛馬車出了城?
“是的,王爺。”那人激動地說道。
“嗯,將開城門起到現在的詳細情況說給本王聽聽,尤其是關於那輛馬車的。”角景曜依舊是板着臉說道。
“是。”那人點頭,本欲請角景曜去城樓上詳談,但是看到角景曜那有些暗沉的面色之後,便不再作聲,而是自覺地壓低了聲音,將早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
“王爺,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說完,那人兩眼放光地看着角景曜,好似下一秒鐘,他便可以升官發財似的。
角景曜沉思片刻,問道:“腰牌?你剛纔所說的腰牌,可是皇上御賜的免檢腰牌?”
“正是皇上御賜的免檢腰牌。”那人說道。
父皇,這早上出去的馬車究竟是不是您派出去辦正事的?倘若不是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這件事情,就是父皇您親自指使的?只是,父皇,若真是如此的話,您爲什麼要這樣做?角景曜心中疑惑地問道,不知不覺,他的雙拳已經緊握,而兩道劍眉也是緊緊地靠攏在了一起。
那人見角景曜的神色變得越發的不好,很是識相地退到了一邊。
角景曜猛地轉身,大步向城門內走去,凌雲見角景曜離開,也快步跟了過去。
“守住城門,盤查任何可疑人物,尤其是出城之人。”
“是!”
說着,角景曜翻身上馬,策馬向前奔去。
皇宮內,角錦程凝視着桌子上的一副畫像出神,只見他伸出右手,顫抖着摩挲着畫像的邊角處,神情很是悲憫,他沒有將手伸向那位女子的臉龐,好似那是如此的神聖不可侵犯。
突然,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太監總管韓明快步走了進來。
角錦程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了不悅地神情,冷着臉語氣冰冷地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啓稟皇上,永親王殿外求見,說是有重要事情相商。”
角錦程摩挲着畫卷的手掌一頓,他嘆息道:“該來的總該會來的。”
“請他進來吧。”角錦程嘆息着說道。
“是。”韓明迴轉過身子,大聲地對着殿外喊道:“傳永親王進殿見駕!”
“父皇,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福!”角景曜走進大殿,恭敬地說道。
“曜兒不必多禮,平身吧。”角錦程端坐在龍椅上,微微擡一擡手說道。
“是,兒臣謝父皇。”
“曜兒,你如此慌張,所爲何事?”
角景曜擡首,道:“父皇,兒臣今日前來確實是有急事,只是。”說着他看向站在一旁地韓明。
角錦程會意,對着韓明說道:“朕有事與永親王相商,你先退下。”
“是。”說着韓明恭敬地行禮,接着退了出去。
待韓明離開之後,角景曜十分淡定地說道:“父皇,祥瑞郡主不見了。”
角錦程早就猜到了他進宮來就是爲了祥瑞郡主的事情,是以,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面無表情地說道:“不見了?”
“是的,確切的說是被人劫走了。”
“可有派人去追查?”
“查了,毫無進展。”角景曜停頓了一下,問道:“兒臣聽守城之人說今早上有人拿着父皇您的令牌出了城,只是不知父皇讓人出城所謂何事?還是有人假借令牌綁架了祥瑞郡主?”角景曜的語氣冰冷而毫不留情,他眼神犀利地望向角錦程。
“放肆!”角錦程猛地一拍桌案,道:“看來朕真是太過於縱容你了,竟然連尊卑都不分了?”
大殿內的溫度瞬間驟降,而皇帝角錦程也拍案而起,怒瞪着角景曜,彷彿在下一秒鐘,便會將他押入大牢一般,可謂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然而角景曜卻仿若未見般,依舊淡定地站在那裡,神色很是清冷地看着他,面上絲毫沒有展現出任何畏懼的神色,此時此刻,他的心平靜極了,他知道,這綁架一事,鐵定與他的好父皇脫不了干係,要知道這免檢令牌,自古以來,只會是皇帝賞賜給某位功績卓絕的臣子的,是斷不可能被偷竊走的,這皇宮內院,就像是鐵籠,外面看似奢
華簡單,實則機關重重,布有天羅地網,任是神仙也難從裡面偷竊出寶物來,更不用說這貼身放置的免檢令牌了。
只聽他平淡地說道:“父皇何必如此動怒,適才兒臣說的是有人假借令牌綁架了祥瑞郡主,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不過是猜想而已,父皇何必如此神態,難道說這皇宮裡出現了賊人,將父皇您的免檢令牌偷了出去?”角景曜猛地住口,震驚地看着角錦程。
角錦程此刻的肺都要氣炸了,角景曜方纔說皇宮裡進了賊,這不明擺着說是守衛失職無能?變相着說他治下不嚴嗎?角錦程被角景曜帶進了衚衕裡,一時之間沒能走出來,他那雙因爲怒氣而變得火紅的眸子,好似馬上就要噴出火來似的,厲聲喝斥道:“放肆!”
“放肆?呵呵。”角景曜打斷他,冷笑一聲,向前逼近一步,道:“父皇,祥瑞郡主與任何人都沒有交集,更不用說是結冤仇了,而且這令牌根本就不是被人偷走的,而是父皇您,下令綁架的她?對不對?”
角景曜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眼睛裡的狠厲決絕絲毫不比他遜色。蘇梅,不僅僅是他的義妹,更是他心愛的只能藏在心底的女人。
角錦程這次出奇的冷靜,但是他額頭上暴跳着的青筋昭示着他此刻是有多麼地憤怒。
角景曜絲毫不畏懼地回看着他,他在等着他的解釋,他很想聽聽他會如何說,可是緊接着角錦程的表現卻是出乎他的意料,只見角錦程一反常態,面上的怒氣彷彿轉瞬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角錦程雖然微眯着眼眸看着他,可是角景曜卻能感覺得出,他並非是在看他,而是透過他看向了遠方,又好似是在思考着什麼。
曜兒,想不到你竟如此地在意那個女子,今天看到你如此的表現,父皇心也安了,你沒有讓朕失望,將來你會是一位好皇帝的。
角錦程重新坐回到龍椅上,平靜地說道:“曜兒,做事情不能只靠猜想,要有真憑實據,朕念你是初犯,便不怪罪於你了,祥瑞失蹤,朕也很是擔心,不管怎樣,她也是朕的義女,朕定當會派人追查此事。”
角錦程語畢,不待角景曜開口,便厲聲對門外喊道:“來人!”
守在門口的太監總管韓明聞聲,立刻小跑着走了進來,恭敬地行禮說道:“皇上!”
“讓禁衛軍總管楊鑫速來見朕!”
“是。”韓公公應道,轉身退了出去。
不過半刻鐘的時間,禁衛軍總管楊鑫便走了進來,他恭敬地行禮,道:“臣楊鑫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楊愛卿平身。”
“謝皇上。”楊鑫起身,站到了角景曜的身邊。
“祥瑞郡主無故失蹤,就由你來協助永親王辦理此事,但是這郡主失蹤不可張揚,只可暗訪不可明察!”
“是,臣領旨!”
“下去吧,接下來的相關事宜就由永親王告訴你吧。”
“是。”楊鑫點頭,轉頭看向角景曜,卻見他眼神迷離,出神地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不錯,從楊鑫一進大殿起,角景曜的心思便神遊在外,但是卻將依舊將倆人的交談一字不落地聽在了心上。
角錦程見他如此神情,不禁皺起眉頭,道:“永親王?”
角景曜擡眸,恭敬地說道:“是,父皇儘可放心,兒臣定會將事情的始末告知楊總管,好儘快尋回郡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