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雖然戒備森嚴,但是那人還是安全地躍出了齊王府。他飛奔到一顆大樹枝杈上,回身向着齊王府望去,嘴角微微上挑,眼睛裡流露着陰險的笑容,心中說道:“我是答應了你,可是你有沒有命來消受這一切可就說不準了。”
接着便見那人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這茫茫夜色中。
齊王府書房內。
商俊遠負手立在窗前,微眯起眼眸看向窗外,一臉的陰沉,而整個書房中也充斥着那沉悶而又冰冷的氣息。
突然,一道熟悉的黑影出現在了房間中。暗明恭敬地跪在地上,道:“王爺。”
也正是這一聲王爺將商俊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只見他迴轉過身子看向暗明,眼睛裡的沉悶絲毫沒有減退,他對暗明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接着沉聲問道:“怎麼樣了?”
暗明擡頭看向他,道:“回稟王爺,一切如您所預料,自從側妃離開書房之後,屬下便一直跟在身後,而在夜半時分,果然有一神秘男子出現,而且踏入了側妃的閨房,不過那人只在側妃房間裡待了一炷香的時間。”
商俊遠微眯起眸子,冷聲問道:“一炷香的時間?”
“是的。”
“可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商俊遠接着問道。
“不曾,屬下不敢靠得太近,屬下發現那人的武功甚高,是以屬下不曾看清楚那人的樣子,而且那人從背影上看去,有些面生。”
“嗯。”商俊遠點了點頭,然後對暗明擺了擺手。
暗明明白,此時也已經夜深,他的主子也是時候該休息了,更何況,如今這種局面,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仔細地往下查下去,是以,嗖的一下,暗明便離開了房間。
暗明離開之後,商俊遠並沒有再次站到窗臺前,而是走進內室,熄燈,休息。
商俊遠靜靜地躺在牀上,眼睛看着牀頂,那雙明亮的眸子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分外的明亮,好像是天空中那顆最璀璨的星星似的,閃耀着耀眼的光芒。
有些面生?商俊遠心中疑惑地問道。
如果真是面生的話,那麼就有可能不是他皇兄,更不可能是他皇兄派來的人,可是不是他皇兄又會是誰呢?這麼晚了,又會是誰來找側妃呢?那人又會有什麼樣的目的?
這一個個問題不斷地出現在商俊遠的腦海中,不停地在他的腦海上空盤旋着。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現,只見他猛地坐起身子,眼睛裡的光亮比之前更甚。
是他?難道是他?
他忽然記起了前不久,也就是在他前往地角國慶賀地角國七皇子榮升永親王並選妃之後,李管家說羽側妃經常一個人出門,而且一出門便是大半天,而且也曾發現羽側妃跟一個神秘人聯繫過,並且證實了那人不是他的皇兄楚王商俊風。這麼一來,今天晚上出現在君雅居的神秘男子,便很有可能就是之前那個無故消失的男子了?
想到這裡,商俊遠不禁微眯起眼眸,他雖然不知道那神秘男子是誰,來商凰國有什麼目的,與羽側妃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是他能做的便是,他必須要將這件事情查清楚。要知道,那神秘男子出現的比較奇怪,而且離開的也比較神秘,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而像這樣一個男子,身上肯定揹負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以,他必須要查
清楚。這是在他的地盤,這是在商凰國,說的更確切一點,這是在他的齊王府,而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做出傷害齊王府的事情,甚至是商凰國的事情。
商俊遠的眸子不禁變得更加幽深明亮起來,他這一落崖受傷,反而不完全是壞事,倒是可以將某些事情調查清楚。
君雅院內。
在那人離開之後,羽側妃獨自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那包藥粉,心中害怕極了。她的確是非常非常地愛着商俊遠,而且也想要獨自擁有這麼一位優秀的男子,可是她確定她真的要這樣做嗎?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包藥粉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如果這藥粉的功效真的如他所說,那倒是可以,可若不是,那她要如何對得起他?倘若傷了他,她又該怎麼辦?
羽側妃心中糾結不已,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按照那人說的辦,可是一想到商俊遠服用了這藥粉便會愛她,她心中就會無比開心。
我該怎麼辦呢?羽側妃起身,來到牀榻前,自言自語地問道。
算了,我明天先放一點點,假若管用的話,我再逐漸加量,那人跟王爺並沒有什麼過節,自然也就沒有傷害王爺的心思,好了,就這麼辦吧。羽側妃說着便躺在了牀上。
這一夜,羽側妃睡得很是安穩,不知道是不是夢中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只見她嘴角處掛着淡淡地笑意。
第二日一大早,齊王府便熱鬧了起來,來探望齊王商俊遠的王孫大臣絡繹不絕,幾乎要將這齊王府的大門給踏破了,對此,商俊遠只得皺眉聽之任之,他一整個上午都沒有踏出書房半步,可即使是如此,依然擋不住那些來探望他的大臣們。
齊王前不久落崖,這對於整個商凰國的朝廷來說不是什麼秘密,而自從齊王從崖底被救回來之後,便一直沒有上朝,一直呆在王府中養病,在加上這段時間,皇上有意無意地就會賜給齊王府很多禮物過來,這才惹得衆位大臣紛紛前來探望。
這齊王商俊遠深得聖寵,可是衆所周知的,沒有誰會不趁着這個絕好的時機來探望他的,這萬一他們有送的禮物深合齊王心意的話,說不定他還會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那麼那些人便可以飛黃騰達了,這是多麼好的機會啊。
書房中。
商俊遠鐵青着臉色坐在桌邊,眸子看着房門口,微眯起眼眸,神色看上去很是不高興。
“主子。”李管家推門走進書房,恭敬地說道。
“嗯,那些人可都走了?”商俊遠陰沉着臉色,語氣冰冷地問道。
“回主子,都走了,這是諸位大臣送來的禮單,王爺請過目。”說着李管家將手中的摺子呈到商俊遠的面前,神態很是恭敬。
商俊遠只是淡淡地瞥了桌子上的禮單一眼,接着站起身,用他那寒冰般地聲音說道:“備車。”
李管家沒有想到商俊遠會說這個,驚訝之下,不禁擡起頭來看向商俊遠,眼睛裡閃爍着錯愕的神情,他的主子身子還沒有康復,怎麼能承受那些舟車勞頓之苦呢?
“怎麼?沒聽到本王說了什麼嗎?”商俊遠見李管家無動於衷,發愣地站在原地,不言語,不禁加強了語氣,冷聲呵斥道。
李管家回過神來,恭敬地說道:“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在李管家離開書房之後,商俊遠再次轉頭看向桌子上的那份禮單,
眸子裡閃耀着火紅的怒火,拳頭也是緊緊地攥起,他不知那些人究竟想要做些什麼,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可若是憑着這份禮單便可以將他搬到的話,那壓根就不可能。
只見商俊遠拿起禮單,大體看了下禮單上的署名,而一切果然如他所料,禮單上的那些大臣的名字,全部都不是他齊王這個陣營裡的,倒反而大部分都是楚王那邊,還有一小部分是太子那邊的。
商俊遠猛地合上禮單,眸子裡的怒火更甚,不管他們究竟是要做些什麼,那麼在他這兒是行不通的。
商俊遠接着起身,向衣櫃走去,他將朝服換上,然後朝着房門外走去。
然而他剛剛走出門口,李管家便恭敬地小跑了過來。
“主子,馬車已經備好,就停在了門口。”
“嗯。”商俊遠只是點了點頭,而那從鼻腔裡哼出來的聲音,讓人聽上去很是不舒服,可儘管如此,等李管家反應過來的時候,齊王商俊遠已經走到了門口。
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商俊遠心中的憤怒,可是卻不知道這憤怒來自於哪裡,他的主子爲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按理說,這麼多人來探望,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嗎?他的主子不是應該很高興嗎?爲什麼會是這樣?這不正好顯示他的主子在朝廷中的威望和勢力嗎?究竟是我不懂,還是他的主子太過於敏感?
看着商俊遠離開的背影,李管家若有所思地站在那裡發呆,直到暗風走過來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反應過來。
暗風一見他神色有些不對,不禁關心地問道:“你怎麼了老李,臉色怎麼看上去這麼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你怎麼過來了?”李管家調整好心緒,接着問道。
“沒什麼啊,我正好路過,見你一個人站在這院中發呆,便過來看看。”暗風淡淡地說道。
“我沒事。”
“對了,老李,主子可在書房裡?”暗風看向書房問道。
“你來的不巧,主子現在不在書房中,剛剛出門去了。”李管家說道。
“出門了?主子去了哪裡?主子受了那麼重的傷,你怎麼不攔住呢?”暗風有些焦急地問道,而且看向李管家的神色中帶着些許責備。
“暗風。”李管家板起臉來,厲聲說道:“暗風,主子的事情豈是爾等所能左右的?”
暗風眼珠一轉,也是這樣,主子向來果斷,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只是主子出去是要做什麼呢?爲什麼不在房中好好養傷呢?
“那你可知道主子去了哪裡?”
“不知。”
“不知?”暗風驚訝地看着李管家,接着問道:“主子沒說去哪裡嗎?”
“沒有。”李管家搖了搖頭,道:“怎麼?你找主子有事?”
“沒事啊,就是碰巧見主子神色匆匆地出去,心中好奇而已。”暗風說着聳了聳肩膀。
“你啊,小心好奇心害死貓!”
“呵呵。”
暗風面上雖然滿是笑意,可是心中卻已經變得嚴肅了起來,主子如此急匆匆地出門,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可是主子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這若是出去遇到什麼事情可如何是好。畢竟,自從他從戰場上回來之後,便不再是暗衛的身份,反而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王府中,任職王府侍衛總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