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愛死屁……虧他想的出來……小樂真想翻白眼, 無奈又被嗆到咳不停。寒月則將PSP收入懷中,拍了拍小樂的背道:“夜晚涼了,進帳篷吧。”
“唔……咳咳咳……”
墨龑一副毫不愧疚的樣子奇道:“咦, 不會是因爲我的一句話讓公子激動成這樣吧?”
不是你是誰?!小樂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抱歉, 又吵醒你了?”
墨龑擺擺手, “沒關係沒關係, 做爲補償這馬車讓我多睡幾個晚上好了。”
寒月微微一笑, “墨兄請隨意。”言罷便要帶着小樂返回帳篷,墨龑見了忙道:“寒兄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雲遙遠遠地走來,看見墨龑頓時雙目一亮, “幾位相談甚歡,不介意加上在下吧。”說着閃身傾到墨龑的面前, 誇張地眨了眨眼, 道:“想必閣下就是墨兄, 在下醫不死,美人光華四射, 可有興趣與在下相交?”
又來了……小樂對於雲遙的好色完全無語,這一路上的侍衛行人凡是有些姿色的無論男女都被他調戲過,如今連這個暴發戶也不放過,莫非真是飢渴至此?
見怪不怪的寒月打了個哈欠,對兩人擺擺手, “慢聊, 不擾。”語畢拉着小樂回到了帳篷。
墨龑與雲遙一個車內一個車外隔簾相望, 彼此的眼中都掩飾着一絲探詢。末了, 墨龑將目光慢慢地移到了雲遙額上那顆黑色精石, 揚了揚眉,“先生可以把這顆精石可以賣給我麼?隨先生開價。”
雲遙微微一笑, 後退了半步,“抱歉,這是醫不死與他人的承諾,誰也送不得。”
“哦?”墨龑玩味地一笑,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精石問道:“如果以這顆精石相交換呢?”
雲遙‘唰’地打開摺扇掩住了大半張臉,忽明忽暗的篝火映着他的眼睛更讓人看不透內心的想法,過了一會兒,摺扇收起,依舊是色眯眯的笑容,“墨兄的精石的確是上品,可惜,這顆對在下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寶貝,這世上,恐怕沒有什麼可以與之相比。”
墨龑並不驚訝,也沒有繼續探究下去,緩緩地放下車簾遮住了兩人的視線,“既是如此,先生也早些休息吧。”語畢再無言語。
冷風吹得篝火搖曳不定,雲遙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轉身輕輕一笑,原來,是爲了你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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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帳篷內,寒月繼續拿出PSP奮戰,振振有詞道:“能讓我念念不忘的遊戲沒幾個,最經典的還是實況足球。”
小樂睨着他,“你竟然是球迷?太誇張了吧?”
“我的目標是中國隊奪冠。”寒月擡頭眨了眨眼,十足的玩笑口吻。
小樂一歪,差點撲倒在地,“這是中國足球史上最美好的夢想……”
寒月哈哈大笑,看着屏幕上的隨機結果念道:“嘖嘖,運氣真好,竟然抽到了死亡之組。”
小樂哼了一聲,“對中國隊來說哪個組不是死亡之組?”
“也對!”寒月點頭,遊戲開始,一邊調參數一邊道:“早死早超生。”
小樂一口水嗆到,嘴角抽了兩下,“你倒是比我還明白。”
寒月不再說話,奮戰實況足球中,小樂拿着茶杯見他認真地玩着遊戲,有說不出的古怪。白衣勝雪青絲如瀑的翩翩公子竟然拿着高科技的遊戲機玩得不亦樂乎,這情形有種時空錯亂的幽默。小樂莞爾,“看你玩PSP的畫面,真有點不倫不類。”
寒月輕輕一笑,“你可以把這種情況想象爲拍古裝劇的片場。”
小樂單手托腮,懶洋洋地斜臥着,輕聲道:“月……”
“嗯?”
“你還遇到過和我一樣的人麼?”
寒月一怔,緩緩地擡起頭來,只聽小樂繼續追問道:“在你第一次問我有沒有PSP的時候,我就很想問你了,你曾經說過象我這樣的人在魔界很多,可是,除了楚楚我根本沒有遇見過其他人……”
寒月沉默了一會兒,淡淡一笑,“你能忍到現在才問,定力不錯。”
“有多少故事,是我不知道的?”小樂好奇。
“故事只有一個,只不過……”寒月停頓了片刻,繼續道:“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長到連我自己都忘記了是怎樣的開始。”
略帶憂鬱的聲音,代表了憂鬱的過往,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堪憑弔的過去,小樂也不願揭開傷疤,於是道:“我只聽結果。”
“結果就是,你是我在魔界遇到的第一個來自人間的人。”
小樂一怔,“你怎麼會知道關於人間那麼多事情?”
寒月聳肩,“我曾經身受重傷,爲了休養生息而陷入了漫長的長眠,這期間我的靈魂做了一次冒險旅行,在人間凝神聚體生活過一段時間。”
小樂聽完頓時一臉驚訝,“你在人間生活過?既然知道穿越結界的方法那麼也一定知道我回家的方法,爲什麼一直沒告訴我?”
寒月一本正經地道:“靈體與□□不同,方法自然不一樣,所以說了也沒什麼用,不是麼?”
這種解釋誰信?小樂無語地瞪着他,很想上前掐掐他的臉,看看是不是厚到說謊都不會有感覺。
“這是無言的指責麼?”寒月湊過來摟住他,寵溺地捏了捏他的臉。
小樂撇撇嘴,“不,我在思考。”
“思考什麼?”
“遇人不淑……”
寒月大笑不已。
一夜安然渡過,第二天一早大隊人馬再次起程,墨龑卻以小樂打擾他的美夢而要求繼續補償,於是衆人只好任由他厚皮臉地賴在車上不走。
馬車內雖然寬敞,但是容納人數有限,墨龑與庚改乘另一馬車,庚雖然極爲不願意,但是爲了監視方便也不得不同意。
墨龑倒是毫不客氣,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對庚指手畫腳,呼來喝去,庚幾乎青筋暴跳。小樂遠遠地看着庚從馬車中跳下,不由得吐了吐舌頭。“能把庚氣成這樣,這個墨龑也真厲害。”
“大人……”庚雖然臉色極爲難看,但還是調整了一下情緒,寒月揚了揚眉,“算了,請墨兄過來同乘一車吧。”
“這樣舒服多了,出門遊玩自然是人多最好。”墨龑喝着琪青兒遞來的茶水,悠然自得一副主人的姿態。
小樂嘴角抽了一下,“墨兄覺得我們在遊玩麼?”
“諸位是否有心情遊玩與我何干?”
這回答,怎麼聽怎麼讓人有想抽他的衝動,小樂無語嘆氣。陽光透過馬車的小窗斜照進來,映在墨龑金色的發上彷彿有流光點點,腕上的鐲子也隨着他舉杯的動作折射出刺目的光華,如此耀眼的人,掩藏在光華之下的內心又是怎樣的呢?小樂產生了一點好奇。
察覺到小樂探詢的目光,墨龑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很隨意地遞給了小樂,“麻煩小兄弟再斟一杯。”
小樂終於開始稍微有點明白庚的無奈了……不過這種事情本就是舉手之勞,於是小樂沒有猶豫的伸手接過,一旁的雲遙主動道:“墨兄是貴客,還是讓在下來吧。”說着便拿起紫砂壺,寒月則伸手截住了小樂的手。
寒月與雲遙兩人的動作幾乎同時,所以三隻手都停在了墨龑眼前,只見墨龑玩味地一笑,擡手按住了小樂的手。“他是你的情人麼?爲何堂堂藥師大人會待你如此特別?”
小樂揚眉道:“藥師大人親自爲你斟茶,這難道不更特別?”
墨龑想了想,“也對。”然後再次舒服地向後靠去,泰然地等着雲遙與寒月爲自己斟茶。
小樂大翻白眼,這人的思維跳躍也太大了吧?種種行爲表明他根本就是個習慣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這樣下去,其餘人大概都會變成他的僕人了……
“墨兄倒是個懂得享受生活之人。”寒月輕笑,茶杯遞了過去。
墨龑一副不以爲然地笑了笑,“人生得意須盡歡……”說話的時候目光再次落於雲遙的額頭。
馬車內的氣息,有了些微的變化,雲遙微微垂下眼睛,問道:“墨兄真的很喜歡這顆石頭。”
“算不上喜歡,”墨龑搖頭,“只不過,不忍見寶物蒙塵罷了。”
“哦?墨兄這話倒是有趣。”
墨龑又道:“寶物如同美人,可賞卻不可褻瀆於人,私人所有侍奉身側者,豈不是污了美人的清雅讓寶物蒙塵?”
雲遙墨色的眼瞳深處閃過一絲波動,“寶物如同美人,哈……這比喻很合在下的心意。”
兩人的對話已經有些莫名其妙,小樂與寒月聽着都是似懂非懂,所以只好繼續當聽衆。
“在墨龑看來,這世上沒有人配得上這顆精石,即使是藥師大人,也一樣不行。”嘲弄而蔑視的目光睥睨地看着雲遙,雲遙不怒反笑,道:“如此說來,昨夜墨兄想以寶物易之豈不是更暴殄天物?”
墨龑輕聲冷笑,“玩笑而已,大人難道當真?上品豈可落於泥沼,這一點藥師大人比我更清楚。”
雲遙的嘴角微微揚起,笑得格外優雅,“這一切,皆是墨兄的一廂情願罷了,上品若無人賞識,終究還會蒙塵。”
“清者自清,又怎會在乎世人的賞識?勸藥師大人還以自由。”
雲遙搖頭,“在下說過,這精石對醫不死來說不是物品而是承諾,而且自由與否他亦不會在乎。”
聽到這裡墨龑突然沉默了下來,頭微微轉向窗外的天空,一改剛纔的蔑視輕聲道:“寶物非凡品,就如同龍,該翱翔於蒼穹,而不是被人束縛手腳爲僕爲奴,不是麼?”
“原來墨兄在爲佳人抱不平……”雲遙摺扇掩脣,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可惜你不是他,怎知他非是自願?”
“說得好,你不是龍,又怎知龍所想?”墨龑挑剔地看着雲遙,“你這種以貌取人、膚淺濫情之輩,又怎配此上品?”
如此直白的諷刺讓雲遙莞爾,“在下真的如此臭名昭著麼?”側頭看了看小樂與寒月,結果換來兩人一致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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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潤色留一下,與昨天沒什麼區別,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