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見他渾身傷痕累累,那最長的疤痕從心口處延伸到小腹,傷口深得幾乎都能瞧見骨頭。
蘇暖煙摸着那傷疤,輕輕的說:“疼嗎?”
“不疼。”
鳳千寒實在不忍心看着她難過,就把她拉至身邊:“那些沒什麼好看,上了戰場刀劍都是沒有眼睛的,偶爾刺一刀是很正常的,你不要哭了,別影響心情,那咱們的孩子就會埋怨你了。”
饒是他這樣勸,蘇暖煙還是控制不住的看着他的傷疤,這本是完美的身材因這傷疤,讓那白皙的皮膚變得格外的猙獰。
鳳千寒看她還是皺着眉頭,就笑着把頭放在她的肚子上說:“爹爹還沒見過你呢,你想不想爹爹?”
那幼稚認真地模樣讓蘇暖煙笑了出來,正想說肚子裡的小寶寶什麼都聽不懂時,卻不然肚子有了小小的反應,鳳千寒更是聽到了,激動的說:“他動了,他動了。”
蘇暖煙無奈的看着他在那裡自娛自樂,卻笑得開心,其實這樣的生活是她一早就盼望的呢,看來老頭對她不菲,這些曾經朝思暮想的生活如今她都擁有了,如此甚好。鳳千寒在寢殿只休息了不到半日,就去忙於公務去了。
直到朝堂中的變動,蘇暖煙才明白過來,鳳千寒那時沒有告知朝中打仗之事,也正是爲現在的大改革埋下了伏筆,有哪些人是在他走之後唯恐天下不亂者,都是與舊部有聯繫的大臣,如此,不僅揪出一些人,更能穩住朝堂,如此一箭雙鵰的事情,讓蘇暖煙打心眼裡佩服。
朝中的大臣大部分都換了新面孔,而刑部的倆位大人彼此都升了職,此事過去沒有多久,民間就傳出來與孤月部落打仗之事,故事多半有傳奇色彩,一時之間,鳳千寒在民間的威望就更大了,而皇后在皇上走後還能臨危不亂的治理朝堂更是讓百姓稱讚。
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的蘇暖煙聽到這些稱讚只是笑笑說:“看見沒,這世道多的還是人云亦云的人,他們不會管你做了什麼,只是覺得別人都這樣說那你就是這樣的人,百姓亦是如此,他們如今說我偉大,可不會記得曾經說過我惡毒。”
“娘娘,莫要放在
心上,都是一些市井小人,您何必與他們計較。”
蘇暖煙笑了笑說:“公公理解錯了,我不是對他們介意,百姓們的想法很簡單,你只有對他們好了,他們儘管暫時的會誤解你,但是久而久之等事情大白於天下,那麼自然而然就會洗刷冤屈了,做人亦是這樣,只有清者自清纔是生活的本道。”
身旁的公公彎腰傾聽直道:“娘娘說的極是。”
蘇暖煙突然討厭這樣的說話方式,恐怕自己說的什麼,這公公都不清楚吧,卻能如此的符合自己,或許自己就不該奢求他會像藍彩蝶那樣強烈的否認自己。
想到這裡,似乎藍彩蝶已經許久沒來找過自己了,自那一日在看臺她不告而別,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自己如今肚子已經大的連走幾步路都要喘一喘,更別說去她的將軍府了。
“將軍夫人這段時間在家做什麼呢?”蘇暖煙閉着眼睛隨心的問。
“回娘娘,靳將軍回來了,相比夫人沒時間來宮裡吧。”
也是,靳如風都回來了,她還來陪自己幹什麼,想到此,蘇暖煙不由得有些失落。
只是,蘇暖煙真真是錯怪了靳如風。
那一日在宮裡被皇上的突然降臨嚇了一跳的她,沒等事情解決就匆匆的回了將軍府。
皇上都回來了,那人定也一定回來了,她滿心的思念,只恨不得腳上踩倆風火輪飛回府上。所以到了府門口,看到門口的站崗的士兵她就激動的詢問:“將軍回來了沒?”
“將軍……”本是說話的士兵眼神看向身後,緊緊的閉上了嘴,蘇暖煙轉過身子,就看到那張一如既往自己愛的臉龐。
她激動的撲上去,抱住眼前的人:“想我了嗎?”
奈何此人跟木頭似的,一句話不說,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她不由的伸出手拍拍他的臉頰:“怎麼了,誰惹你了,怎麼一回來就繃着張臉。”
靳如風強忍住不上前擁抱她的衝動,冷着張臉對身後的管家說:“把夫人送去房間,面壁思過,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錯了,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什麼?”藍彩蝶不敢相信的看着
他,怎麼纔回來就這樣對她。
“靳如風,我怎麼了,你要我面壁思過!”
靳如風並無有同她說太多,轉過身就進了府裡,藍彩蝶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就要追上去,誰料管家走上去,愧疚的說:“夫人,您還是聽老爺的吧,別讓小的爲難。”
藍彩蝶氣得對着他的背影亂罵,怎麼難聽怎麼來,誰料那人就如同沒有聽見一般,依然我行我素的朝前走。
靳如風何嘗不是想念她,在戰場上除了領兵打仗,偶爾閒下來的時候無不擔心她在京城過的好不好。
所以在懲罰她的時候,害怕自己因她的幾句話就心軟,故此,就遠遠地離開,不讓她瞧見。
被關在房裡的藍彩蝶,只覺得心裡委屈,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見面他就管自己緊閉,既然如此那他還不如不回來。還是說……他不愛自己了。
藍彩蝶一想到此,就覺得他剛剛看自己的表情十分冷漠,難道這出去打一場仗真的不愛自己了嗎?還是說他又帶回了一個小妾。
眼看藍彩蝶的思路越來越廣泛,到了最後甚至連孩子的事情都想出來了,她趕緊拍拍腦子告訴自己不要亂想,奈何,這干戈已經產生,她是怎麼也抹不掉的。
故此三日禁閉以後,就在藍彩蝶還以爲自己會被繼續關下去的時候,門開了,管家小心的站在門口:“夫人,老爺讓您去書房。”
蘇暖煙自在的躺在牀上說:“回去告訴他,我不去,誰願意去誰去。”
管家無奈的看看她,只好去給靳如風彙報。
聽到這樣的彙報,靳如風並不意外,那女子就是倔強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既然如此,鳳千寒站起來說:“既然不來,那我就去找她。”
沒一會兒門再次打開,蘇暖煙以爲是下人又來勸她去書房,頭都沒擡的說:“都說了,我不去,別再來叫我了。”
誰料屋中毫無動靜,她不由的擡起頭看在站在屋子中央的靳如風,心裡有些驚訝,卻還是面色平靜的又躺回到了牀上。
靳如風看着躺在穿上怡然自得人,不由的皺起眉頭說:“你知不知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