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暗七,你們這一次前往閻羅山究竟遇到了什麼危險?”水凝煙蹙着眉頭向暗一、暗七詢問道。
從對司徒少恭的診斷來看,應該是中毒的跡象,可是究竟中毒是哪一種毒素,水凝煙現在還判斷不出來,所以她想聽聽暗一和暗七的說法。
“水小姐,主子隨我們進入閻羅山的那片叢林後,遇到不少毒物和食人花,以及巨獸,倒沒有將我們奈何。只是……只是……”暗一猶豫着不知要不要說下去。
“只是什麼……”水凝煙不由得拔高音量。
“只是後來我們進入瘴氣林後,都怪屬下沒有留神,掉入了沼澤裡,主子爲了救我,所以也入了沼澤裡,後來沼澤裡有蛇咬在了主子的手臂上。”暗一說完,臉上流露出無比愧疚自責的神色,“都怪屬下不好,都是屬下連累了主子。”
水凝煙淡然道:“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想想怎麼替你家主子解毒吧。”
暗一重重點了點頭,開口道:“水小姐,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
水凝煙望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司徒少恭,嘆息道:“眼下,只有等你家主子醒了再說。”
水凝煙如今根本不知司徒少恭中了什麼蛇毒,司徒少恭醫術冠絕天下,又是當事人,想來對所中的蛇毒會有所瞭解。
“司徒少恭怎麼樣了?”問詢而來的段扶蘇、葉青衣、莫如蓮一進門便問道。
“中了蛇毒。可是究竟中了什麼蛇毒,我暫時還無法診斷出。”水凝煙如實道。
看到水凝煙眼裡的一絲黯然之色,三人馬上反應過來,想來司徒少恭一定是中了什麼十分霸道的蛇毒。只是連水凝煙那麼高明的醫術好像都遇到了難題,實在叫人意外。
“凝煙,你也:用太過擔心,司徒少恭福大命大,一定會逢凶化吉的。”莫如蓮連忙出聲安慰道。
“是呀,司徒少恭絕對不是短命之人,你就放心吧。”
“這個傢伙醫術那麼好,絕對有解毒的辦法。”段扶蘇和葉青衣開口分別寬慰道。
看到三人眼中的關切之情,水凝煙脣角堆笑道:“我知道,你們放心好了。”
司徒少恭醒來已經是掌燈時分,水凝煙原本緊鎖的眉頭倏然展開,含笑道:“你醒了?”
司徒少恭脣角綻開一抹暖暖的笑容,“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水凝煙搖搖頭,接着道:“你想吃什麼,我讓人幫你準備。”
司徒少恭搖搖頭,含笑道:“我現在不想吃,你陪我一會兒就好。”
水凝煙擡眸正看到司徒少恭無比深情地望着她,那雙烏黑髮亮的眸子宛如夜空中最閃亮的星。
水凝煙臉上微微一熱,旋即道:“不東西怎麼可以,這樣吧,我讓人給你熬點兒開胃小粥。”
“好,聽你的。”司徒少恭溫柔一笑道。
當下水凝煙喚來下人吩咐了一番,等房間裡只剩下兩人時,水凝煙正色問道:“對了,你可知自己究竟中了什麼蛇毒?”
司徒少恭聞言,先是一愣,旋即含笑道:“無事,雖然這種蛇毒比較罕見,但不是不能化解。因爲配製解藥需要一味極其罕見的藥材,所以回來的路上我只能暫時用別的藥物抑制毒素。好在我手頭現在就有這味藥材,所以你無需擔心。”
“那就好,剛纔擔心死我了。”水凝煙一直留意着司徒少恭的神色,看對方並不像在安慰她,於是有些後怕道。
她兩世爲人,在現代醫毒雙絕,她可以化解上千種蛇毒,可是司徒少恭中的蛇毒卻是她所不知的。
剛纔她雖然表面鎮定,但是內心裡早已慌了,好在司徒少恭自己知道解毒的法子,那她的一顆心就可以放下來了。
“傻丫頭,你可別忘了本太子是大名鼎鼎的醫聖,區區蛇毒能耐我何?”
司徒少恭伸手撫了撫水凝煙的頭髮,眼裡帶着溫柔如水的笑意,只是眼眸深處透着無比複雜的神色。
他一向自詡醫術高明,可是連他這一次都不確定自己能否度過這一劫。片刻的工夫便有下人送來熱氣騰騰的開胃小粥。
“來,趁熱喝了。”水凝煙從托盤裡取出那碗粥,遞到了司徒少恭的面前。
誰知司徒少恭並沒有接過,而是用一雙黑亮的眸子十分無辜地望着水凝煙。
“丫頭,我手臂有些痠痛。”水凝煙見狀,頓時苦笑不得,誰又想得到以暴虐著稱的司徒少恭竟然也有向人撒嬌的是,更叫人無法忍受的是這個傢伙撒嬌起來,竟然還叫人不忍心拒絕。
“好了,我餵你。”
水凝煙撇了撇嘴,明明知道對方是在說謊,不過念在他替自己找到甘花的份上,就縱容他一次。
司徒少恭聽言,眸子裡洋溢着點點發自肺腑的笑意,看起來是那麼純淨無暇。
水凝煙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被軟化了。在現代的她冷酷嗜血,從來不管他人死活,更何況是遷就別人,可是穿越到這個異世,唯獨眼前這個男人一次次地違拗自己的心願。
當下水凝煙一勺勺地給司徒少恭喂起小粥來。明明還是平日熟悉的味道,不過因爲自己心愛的人動手喂她,所以司徒少恭只覺得這碗粥比平日吃起來格外的香甜。房間裡一片溫馨。
與此同時,冥月國皇宮,司徒雷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這時寧妃在外面求見。司徒雷放下硃筆,一臉寵愛地望着走入的寧妃。
“參見皇上。”寧妃蓮步輕移,走到司徒雷跟前跪拜行禮道。
“愛妃快快請起。”司徒雷從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到寧妃跟前將其扶起。
“多謝皇上。”寧妃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宮裝,旋即道,“皇上,臣妾剛纔去了趟禮部監察了一番,這次您五十大壽的事宜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
“有勞愛妃了。”司徒雷聞言,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郁了幾分。
“臣妾能夠爲皇上分擔一些小事,那是臣妾的福分。”寧妃盈盈一笑,頓時讓整個金碧輝煌的書房都失了顏色。
“愛妃真是善解人意啊!”司徒雷感慨一聲,對寧妃的愛意更增了一分。
“皇上說得哪裡的話,爲皇上排憂解難是臣妾分內之事。”寧妃略一停頓,繼續道,“對了,皇上,恭喜啊恭喜!”
“愛妃,喜從何來?”司徒雷有些疑惑不解。
寧妃眸光一閃,含笑道:“皇上不是一直操心太子的婚事嗎?臣妾聽說太子十分心儀個女子,如今那女子已經在太子府住了好長一陣子呢。”
“真有此事?”司徒雷聽言,瞬間驚喜得眼睛發亮。
司徒少恭是司徒雷最心愛的兒子,這個兒子已經老大不小了,可是一直都不肯碰女人,這可急壞了他,甚至他一度以爲自己這個兒子是個怪胎,對女人不敢興趣。如今聽到這樣的消息的確是喜事一件。
將司徒雷歡喜的神色看在眼裡,寧妃暗自恨恨地咬了咬牙,同樣是皇上的兒子,怎麼就不見得皇上對霍兒那麼上心?
“皇上,臣妾可是打聽清楚了,所以絕對錯不了,您就放心吧。”寧妃笑盈盈地說道。
“好好好。”司徒雷一聽,龍顏大悅,激動的心情幾乎難以用言語形容。
“皇上,不如這一次您五十大壽就讓太子將那位女子帶進宮來給您一起慶賀,如何?”寧妃壓下心頭的怨恨,含笑道。
“愛妃好主意。”司徒雷大笑,旋即喃喃自語道,“這個小子終於開竅了。這下朕也可以給梓潼有個交代了。”
寧妃凝視着司徒雷,只見對方的眸子深處透露出一抹思念的神色,當下她錦袖下的纖手狠狠攥了起來,她知道過去這麼多年了,皇上還沒有忘掉那個賤人,而她不過是那個人的替身而已。
她不甘心,這些年她一心伺候皇上,卻始終居於妃位,而她的兒子不過是個王爺。她不甘心,所以她要拿回屬於她們母子的一切。
“皇上既然有此心意,那就將太子招入宮中說說這件事。”寧妃微微一頓繼續道,“太子也有一陣子沒有進宮了,想來皇上早已想他了吧。”
司徒少恭從來都是恣意而爲,想上朝就去上朝,不想去的話不會給任何人知會一聲,司徒雷卻並沒責備這個兒子的所爲,可見司徒雷對他是多麼寵溺。
“好好,好主意,朕這就派人去將少恭召進宮裡。”司徒雷迫不及待道。
寧妃聞言,嬌笑一聲道:“皇上,您再着急也得先把臣妾給您親手熬得蔘湯喝了纔是,臣妾可是花了好多心思熬了很久呢。”
“愛妃有心了。好好好,朕用了愛妃的蔘湯再派人去通知。”司徒雷臉上帶着寵溺的笑意說道。
寧妃從蠱罐裡爲司徒雷舀了一碗,看着司徒雷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眼裡閃過陣陣冷芒。
她聽說霍兒爲了水凝煙那個女人整日以酒買醉,麻痹自己,氣得她心窩子直痛。看來水凝煙那個妖女絕對不能留。這一次她要藉着皇上的壽宴除去這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