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晉懷縣的大街上冷清安靜。
雷震子和季晴暄等人想趁此機會巡視一下玄天聖教有何異動。他們對於這個詭異神秘的聖教十分不放心,甚至預感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雷震子和季晴暄爲一組,兩人一同來到城北的一座破廟外。廟裡隱約傳出一些異樣的聲音,二人對視一眼,屏氣靠近,將耳朵湊到了窗邊仔細一聽。裡面隱約傳出一些喘氣、呻 吟的污 穢聲音,過了一會兒便是衣物磨擦的聲音,窸窸窣窣的。
二人頓時明白了裡面發生何事,季晴暄瞬間滿臉通紅,站直了腰,不敢再聽下去,雙腳不自覺的動了動,裡面的人似乎聽到了聲音,便有很大動靜,像是要逃走。
“不好!”雷震子趕緊破門而入,只見那衣衫不整的女子護着那男子,讓他先從後門溜走,自己則緊跟其後。
雷震子腳步快,本已追上了那女子,但見她衣衫未整,雪白的肩暴露在外,他下意識的轉過頭。
女子心思得逞,嘴角一勾,拔腿就要跑。結果卻被季晴暄扔出手中的玉笛打中了小腿,猛然吃痛,向前跪去。
玉笛在空中轉悠了一圈後又回到了季晴暄手中。
季晴暄緩步上前,一手按住那女子,一手順便將她身上的衣服扯好,仔細打量了一下女子的穿着打扮,又瞟見她腰間的令牌,上面刻着個“右”字。
“難道你是玄天聖教的右護法?”季晴暄盯着她的臉問道。
“哼!”女子掙脫季晴暄的手,坐在地上,脊背繃得直直的,一副不畏懼的樣子,“不錯,那又怎樣?”
季晴暄頓時無語凝噎。
也不知道是他們太過保守,還是這女子思想太過開放,在外面做這樣的事被人抓包,竟然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雷震子用風雷棍惡狠狠的指着她,怒斥道:“你們這些邪教妖女竟然敢在此幹這些下流勾當,實在是淫 蕩無恥!說!剛纔跑掉的那個男人是誰?你們玄天聖教到底有何陰謀?”
右護法繃着一張臉,眉眼吊着,斜斜的瞟了一眼雷震子,似笑非笑的樣子,嬌柔着嗓子,身子軟軟的朝雷震子這邊扭了扭,“剛纔那人是我的相好,我們兩人你情我願的,你們管得着嗎?”
季晴暄見她這副浪蕩模樣,心下甚是不爽,上前擋在了雷震子前面,蹙着眉頭,“師兄,我看她是不會說實話的,不如我們先將她帶回去再說吧!”
“也好!”
雷震子和季晴暄將右護法押走,未免影響阮家人,他們只把右護法關押在其他破屋裡,還召來了杜筱筱和哪吒等人,一起審問她,奈何這女子嘴緊得很,愣是什麼都不肯說。
杜筱筱本就不爽她一副狐媚模樣,氣急了,便不想再和她浪費時間。她上前蹲下,嘴角噙着一抹笑,右手伸進左袖中,緩緩掏出一把鋥亮的袖珍匕首。
冰涼的匕首擡起右護法的下巴,另一隻手便撫上了右護法的臉,一邊輕輕地撫摸,一邊輕聲的威脅道:“你的模樣嘛,雖然算不上天姿國色,但也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尤其是你這皮膚,當真是白皙無暇,滑膩嬌嫩呢!想來你也是愛美的,你說如果我在這劃幾刀的話,那些男人是不是見了你掉頭就跑啊?”
右護法蔑視的看了一眼杜筱筱,冷哼一聲。
杜筱筱乾脆撤了手,又道:“喲!膽子不小啊!沒關係,我還有上百種酷刑呢。這酷刑啊,我在宮裡可見過不少,商朝那些炮烙蠆盆,我們周朝是沒有的,不過夾手指老虎凳什麼的還是有的,再就是將那一根根細如髮絲的銀針刺進你的指甲縫裡,足以讓你痛不欲生了!”
右護法聽得臉色有些發白,她緊緊的抿着嘴脣,索性把頭轉向一邊。
杜筱筱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直跺腳,“你們看她,她還真的一點都不怕啊!嘴硬是吧?別以爲我是說着玩的,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本郡主的厲害!”說完,起身就擼袖子,摩拳擦掌的。
雷震子擡手將她攔下,“好了,筱筱,你就不要嚇這位姑娘了!”
“我嚇她?今天我就讓她開開眼,看看我是不是嚇唬她的!她嘴不是硬嗎?我倒要看看是她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杜筱筱掙扎着就要繞過雷震子上前。
“算了!”雷震子呵斥一聲,又沉聲道:“我看她可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若真用這種酷刑來對付她,那我們和商紂有什麼區別?把她放了吧!”
此話一出,衆人驚訝。
杜筱筱更是不幹了,差點一蹦三尺高,“什麼?放了!憑什麼放了?她……”
季晴暄將杜筱筱扯到身後,眉宇間盡是困惑不解。她向來與雷震子默契十足,可這回卻不認同他的做法,“師兄,我不同意。我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抓到她的,就算她現在不吐口,但也許她對我們還有用處啊!”
“你們剛纔也看到了,無論我們用什麼方法她都是不會說的,既然如此留她下來也是無用。而且我很欣賞這位姑娘寧死不屈又講義氣的氣節,堂堂男子尚且都沒她勇敢,我已經決定了,你們便不要再多言了!”說完,親自過去解開了女子手上的繩子。
右護法疑惑的看着雷震子,依舊面若冰霜,眸子卻有一絲溫暖閃過,“你?當真放了我?”
“當然,我雷震子說話算話!你可以走了!”
“好,謝謝!既然你放了我,我可以還你一個人情,告訴你一些事情,不過只能告訴你一個人!”說完,還瞪了一眼杜筱筱,這才扭身往外走。
“哎,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杜筱筱氣得臉紅脖子粗。
“師兄,小心,謹防有詐!”季晴暄一把拉住雷震子的手腕,擔心的提醒着。
雷震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撫道:“放心,我會小心的!”
二人到了屋外。
“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嗯,我叫凌霜,是玄天聖教的右護法!”
雷震子點點頭,“凌霜?難怪你一直都是冷若冰霜的!那還有……”
見他還欲再問,凌霜擡手打斷了他,冷冰冰的說道:“我不能告訴你太多,教主對我有恩,我是不會出賣她的。但我也感激你今日放了我,我改日定還你這個人情!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你們要小心,不久這城裡會發生命案!”
“命案?那會與你有關嗎?還是說與你們玄天聖教有關?”
凌霜目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轉過頭,望向遠處,聲音有些縹緲,“就算你因此再把我囚禁起來也無用,我們玄天聖教這麼多姐妹,你們又能阻止得了多少?”
雷震子猛然被點醒,“多謝凌姑娘提醒!”
凌霜難得露出微笑,剛想離開,又被雷震子給叫住了,“姑娘,我也想提醒你一句,請自愛!我看得出姑娘並非十惡不赦之人,千萬不要被你們邪教的污濁之氣給影響了!”
他的話成功把凌霜逗笑了,她朝他拋了個媚眼,聲音嬌滴滴的,“多謝提醒,其實剛纔那男子根本不是我的相好!後會有期!”話音落,凌霜“咻”的一聲便消失了。
不是相好的!什麼叫不是相好的?難道陌生人之間可以做那樣的事情?!
雷震子徹底震驚了,他十分不解,常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玄天聖教的女人更是深不可測。
雷震子把凌霜的話轉述給其他人,並讓大家提高警惕,加緊巡邏,提防着有人頂風作案。他確實將凌霜的話放在了心上,但是他沒想到,那羣人動作會這樣的快。
第二天中午,果然發生了命案。
令人更吃驚的是案發現場竟然是在縣長家裡,縣長千金鍾雅嫺在自己的閨房中莫名其妙的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