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烈聽蘇秦說完,嘴角一揚輕聲笑了一聲,心裡說了一句在部族呆不下去?
昨晚守城結束到現在祈天烈根本沒有休息,本來眉宇間略顯疲態,一笑之下神色輕鬆了不少,眼神如炬的上下打量了蘇秦兩眼,對於蘇秦,祈天烈瞭解的並不多,只是剛纔和公孫錯的談話中知道他是部落的三王子,除此之外他聽王破軍說過蘇秦的箭法不錯——昨晚還射殺了一個虎人?
炎國重文輕武這話不假,但是那是相較於炎國的國度離火城,像青雲城這要的軍事要塞,有勢力的人所得到他應得的尊重,這也是昨晚祈天烈把蘇秦關到柴房而沒有把他打入大牢的原因,如果不是蘇秦的身份太過於懸殊,他要是炎平民國,祈天烈至少還會在軍中給蘇秦安排個一官半職。
“你是誰?”祁天烈目光從蘇秦身上移開,不管蘇秦說的話是真是假,只要他不是存心對青雲城不利,祈天烈不會爲難蘇秦,充其量把他送出青雲城,祈天烈這次問話的人是奚日問蘭,他剛纔問過公孫錯,公孫錯說他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
“我是太黎族的族人。”奚日問蘭回答着祈天烈的話,目光卻看向祈洛歌,在她看來祈洛歌穿的那一身銀色盔甲太過於惹眼,或者說好看。
“是我把她帶出來的。”蘇秦這個時候尷尬的一笑,扭頭看向奚日問蘭,“當時被芒國人發現蹤跡,不得已用這位姑娘當人質,纔會導致她現在來到這裡。”蘇秦說完看着公孫錯,對他微微一笑,這次要沒有公孫錯佈下奇陣,說不定自己現在還困在青雲城外的軍營中,或者早就死了。
祈天烈看着奚日問蘭輕輕的點了點頭,從奚日問蘭的着裝上看不出她的身份,倒像是一個侍女,這邊公孫錯看到蘇秦看向自己,對蘇秦也報以微笑。
“你用他做人質?”祈洛歌聽到蘇秦的解釋,起身來到蘇秦的跟前,扭頭看了一眼奚日問蘭,接着問蘇秦,“你知道她的身份麼?”
聽到祈洛歌這樣問,蘇秦隱隱的猜到了祈洛歌問這話的意思,當時聽着芒國士兵喊身旁的這個女人喊醫聖……醫聖是什麼蘇秦不知道,但是從當時士兵沒有發難的跡象看,身邊的這個女人身份應該不低……迎向祈洛歌的目光,蘇秦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聽到蘇秦這樣回答,祈洛歌一笑,“你或許真的不知道,但是,就憑你們的身份,在芒**營中綁架一個尋常女子的話恐怕早就被人射殺了,而他們沒有殺你們,只是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女子身份特殊。”說到這裡祈洛歌橫着走了一步來到奚日問蘭的面前,盯着奚日問蘭的眼睛說到我說對了麼?
“你很聰明。”奚日問蘭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蘇秦,後者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叫奚日問蘭,是芒國靈秀山上的一個看病的。”
靈秀山?
蘇秦和牧野聽到這三個字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在坐的祁家軍將領和公孫錯都多少有些動容,特別是祈巒飛,他看了奚日問蘭一眼,然後站起了抱拳對着祈天烈說了一句城主,這人既然跟靈秀山上的妖人有聯繫,末將覺得不能留有後患。
“妖人?”蘇秦扭頭看向奚日問蘭,有些不解。
“你既然是靈秀山的人,那麼醫術一定相當了得了?”祈天烈聽完祈巒飛的話並沒有表態,只是多看了奚日問蘭幾眼。
“醫道永無止境,我所會的不過是一些皮毛罷了。”奚日問蘭說着突然看向祈洛歌,“姐姐,你這身盔甲在哪裡訂做的?需要多少量銀子?你能不能帶我也去做一套?”
奚日問蘭的話一出口,議事廳內忽然陷入一陣沉默,祈洛歌更是有點哭笑不得,靈秀山是什麼地方她當然知道,幾十年前炎國一直流傳着一句話,說什麼武之一道,天下十分,芒國靈秀炎國空靈天水空島就佔九分,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芒國的靈秀山、炎國的空靈城、天水國的空中之島上能人輩出,就像十八年前死去的空靈寺的主持青雲大師,據說已達神佛之境,意之所指江河倒流,雖然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可是依舊能經常聽到關於他老人家的傳說,像靈秀山天空之島這兩個地方既然能和空靈寺其名,裡面的人所會的手段更是聞所未聞,都是傳世高手,所以剛纔祈巒飛才說靈秀山上的那些妖人,這只是人們恐懼於他們的勢力而爲他們起的別號。
“這套盔甲需要黃金百兩。”看着奚日問蘭期望的眼神,祈洛歌實在不知道改怎麼拒絕。
“這麼貴?”奚日問蘭說着皺起了眉頭,最後想起了什麼低頭翻找自己揹着的一個布袋,“你看這個夜明珠值不值百兩黃金?”
在奚日問蘭的手裡是一個拳頭大的夜明珠,珠子一亮出來,議事廳裡陽光的光線似乎都暗淡了許多,儘管在白天,奚日問蘭手裡的這個夜明珠散發出的白色柔和光芒仍有點讓人不敢直視。
看着奚日問蘭,祈洛歌有些無助的回頭看向祈天烈,而蘇秦這個時候也是一臉驚訝,夜明珠他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現在在奚日問蘭手上見到似乎也不足爲怪,因爲蘇秦知道奚日問蘭的身份非同一般,讓蘇秦奇怪的是議事廳內對奚日問蘭的態度,公孫錯臉上寫着好奇,王破軍低頭沉默不語,祈巒飛則是怒目而視,而身旁的這個女人則看着奚日問蘭……一臉警惕。
“你……蘭姑娘,現在兩軍交戰,你且留在這裡如何?等到戰爭結束我就會把你送回芒國。”祈天烈終於做了一個決定,說完還看了一眼祈巒飛,示意他不要多說什麼。
“好啊好啊。”聽到祈天烈這樣說,奚日問蘭呵呵一笑,“我師姐這次帶我出山就是讓我見識一下平原的風光的,她說我們以後都要住這裡了。”
“你師姐是誰?”祈洛歌皺了一下眉頭,看着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俘虜的奚日問蘭問道。
“寒師姐啊。”奚日問蘭隨意的答了一句,說完才明白恐怕這裡沒人知道寒師姐是誰,就笑着解釋了一句寒師姐是呼倫大帥的女兒呼倫青寒。
“什麼?”聽到這樣的話,祈天烈猛然站了起來,“什麼時候空靈山的人也插手戰爭了?”說到這裡祈天烈一愣,才覺察出自己說的這句話似乎帶着一些矛盾,這個奚日問蘭也是空靈山的人,不同的是恐怕不會移山填海的本事吧,似乎只會一些醫術?不然也不會被蘇秦危險着來到這裡,想到這裡,祈天烈心裡再次一驚,能進入空靈山的人都是身懷絕技的人,這個奚日問蘭是不是故意裝出這樣牲畜無害的樣子?
不止祈天烈這樣想,就是祈洛歌也想到了這層,看着奚日問蘭,她後退了半步,眼神裡帶着一絲凌然幾分戒備。
“姐姐你帶我去製作鎧甲吧,我把這顆夜明珠給你。”奚日問蘭沒有注意祈洛歌眼神裡的戒備,只是盯着祈洛歌的盔甲,看祈洛歌后退就向前走了一步說。
“好。”祈洛歌看着奚日問蘭的樣子,回頭看了一眼祈天烈,父女之間用眼神傳遞了一下信息,祈洛歌準備帶着奚日問蘭出去試一試她的真假。
“巒飛你跟洛歌一起出去一趟,一切聽洛歌吩咐行事。”看着牽着奚日問蘭手準備向外面走去的祈洛歌,祈天烈轉頭對祈巒飛吩咐了一句。
祈巒飛一臉陰霾的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跟了出去。
“對了,我送給你的金瘡藥一天抹兩次就好,次數多了反而不好。”奚日問蘭走到門口,想起了什麼回頭對着蘇秦說。
蘇秦輕聲嗯了一聲,本想叮囑奚日問蘭幾句,可是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暗歎了一聲,從剛纔祈洛歌的動作上蘇秦就猜出她可能會試探奚日問蘭,而奚日問蘭當初被自己綁架的時候……她是一個身懷絕技的女子?蘇秦不信。
“蘇秦,你們明天早上就從南門出城吧。”祈天烈看着祈洛歌等人離開,對着蘇秦說。
蘇秦輕搖了搖頭,“我要留在這裡。”
“爲什麼?”祈天烈上前一步看着蘇秦問了一句。
“莫逍的一個手下害死了我們部族的巫師,我要報仇。”蘇秦語氣裡雲淡風輕,可是祈天烈還是隱隱的感覺到蘇秦話語裡的決意。
“現在部落部族也參加了這場戰爭。”祈天烈扭頭看了一下公孫錯,“我還是看在你和公孫錯認識的份上才讓你在這裡多呆一天,不然早就把你驅逐出城了。”
“我出城可以,但不是現在。”蘇秦一笑,看着祈天烈慢慢迷上了眼睛,“部落部族參加戰爭不假,但是我不會和他們有任何聯繫,而且只要給我按照我的要求,我保證能殺死全部虎人!”
“此話當真?”聽到蘇秦這樣說,祈天烈遲疑了一下,看着渾身受傷的王破軍,他不知道蘇秦有什麼法子能保證殺死全部的虎人。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蘇秦說到這裡似乎爲了取信於祈天烈,又加了一句,“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