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未必就不是什麼人下的道兒的?
我唬得忙去捂她的嘴,惶急道,"好姐姐,這樣的話是混說得的,叫人聽了去,咱們姐妹還想不想活了。"
韋清荷卻是滿不在乎的模樣,笑着道,"妹妹罷了,這會子人人的眼睛都盯着清嫵宮主子的肚子呢,誰還有那閒工夫來瞧咱們倆這不上臺面的小人物一眼的,再說了,滿宮裡誰不議論這個,皇上難道要將整個後宮的妃嬪全都賜死不成?"
我無奈的看着她,嘆氣着急之餘,合計着明兒開始我得臥牀託病了,免得她再來胡言亂語,這段日子她雖待我親熱,我卻總不覺得,我和她之間能有什麼情分,若萬一被她牽累了,我實在是太不值得。
然而我的小計謀倒也沒有用得上,因爲當天夜裡,貞妃身上就見了紅,待御醫到時,胎兒已經下來了。
當時滿宮的妃嬪全都已進入了夢鄉,清嫵宮出事後,有離的近的被哭聲驚醒,離的遠的,則是被砸門聲驚醒,因爲,御醫說,從貞妃娘娘身上落下來的這些血肉診出,貞妃娘娘落胎的原因應該是紅花。
若說是別的東西令貞妃落的胎,皇上只怕還能接受些,可竟然是紅花,那可是衆所周知的墮胎烈性藥呵,貞妃在纔有孕時,何嘗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後宮中衆妃弓箭齊皆所指的雁兒,她自然是千小心萬着意,按理,紅花這樣明顯的東西,是再算計不了她的?
這一下,連閉門靜養的太后都驚動了,太后親自來到清嫵宮探望貞妃,並過問此事,怒極之下,親下懿旨,命連夜搜宮,定要查出下手毒害貞妃龍裔的人,到底是誰?
如此,憑她多尊貴的妃嬪主子,內務府和刑慎司的人自然都不再給面子,就這樣一路砸門搜查過來,查到我的飛霞殿時,那領頭的公公名叫樑三奇的,倒也客氣,向我拱手行了一禮,道,"奴才們奉了太后的懿旨,有冒犯小主的地方,還請小主恕小的們懿旨在身,身不由己了。"
我倒也不覺得什麼,披着衣服坐在貴妃榻上,琥珀拿被子來給我擁好了,我看着樑三奇點頭,"公公有懿旨在身,別耽誤了,儘管查罷。"
樑三奇躬着身子行了個禮,就帶着人開始翻箱倒櫃,我靠在琥珀的身上,看珍珠拿着鑰匙打開箱籠給他們看,其實我位份低,又是才進的宮,箱籠裡並沒有什麼,不過是些內務府按我的份例分下來的衣物等,,三兩下,也就看完了。
樑三奇過來向我躬身一禮,依禮告了個罪,就命一小太監在簿子上寫:落霞殿龔答應處清淨安和。
我知道宮裡有很多事是不肯明白的說出來的,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也定要用些喜樂吉利的字來代替,見他這樣寫我也不奇怪,我這裡自然是乾淨沒有什麼的,要知道,進宮這些天來,我連貞妃娘娘的面都沒有見過,清嫵宮的門亦一次沒有踏進過,如此,哪怕那邊翻了天,亦自然沒有我什麼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