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開鈺在門外聽見了,湯歆熒發出的尖叫聲,身形倏地一個迂迴,用力將門撞開,再來一個移形換影,疾速遄到了木桶旁邊,全身佈滿真氣,一副攻擊架勢。
“海青!窗子那兒,有人在偷看我呢!”湯歆熒顫顫怯怯的把自己泡在木桶裡,用手指了指。
遊開鈺順着手指方向一看,真的有一對冒着綠光的眼睛,正貼在窗子上,往屋裡望着。遊開鈺大怒,暗中喝道找死,就準備一掌轟出,突然一想,不對頭,有點古怪呢?怎麼會一動不動的?這次仔細觀看,原來是一隻貓頭鷹站在窗沿上。
貓頭鷹也稱夜貓子,俗語道,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通常認爲這是一種不祥之鳥,也常常當做厄運和死亡的象徵。
遊開鈺鬆了一口氣,額頭泛起汗珠,還好還好,這東西並沒有進屋來,可能是被燈光吸引,飛了過來,也慶幸自己那一掌沒有拍出,忙內力下降到三成,一掌輕輕推出,猶如一股勁風,暗藏着柔勁向貓頭鷹撞去,貓頭鷹突感一陣勁風襲來,呱啦呱啦的一叫,肢膀撲嗤撲哧的一展,飛起跑了。
“沒事沒事!是隻夜貓子,已經飛走了!”遊開鈺輕輕的說道,這夜貓子還真不能把它打死了,那會惹出什麼事端?還真的很難說呢!有些民間俗事,還是要小心處理爲妙!
聽到遊開鈺這麼說,湯歆熒才放心了,一番洗浴後,二人才回到房間。
夜色靜闌,花燭微顫。遊開鈺一把將湯歆熒抱起,軟香入懷,一陣神怡。
“海青!外面好像有動靜呢?”湯歆熒玉臂繞脖,輕言附耳。
“媳婦,你耳朵這麼靈啊?”遊開鈺一愣,在自己家裡,根本沒有留意四周還有什麼動靜?
“海青!你自己仔細聽聽,不像是老鼠的聲音吧?”湯歆熒撒嬌的說道,這種聲音有點奇怪,像是有人用刀在撥弄門閂。
遊開鈺放下湯歆熒,運起內力默聽了一下,心裡也明白了個大慨,忙對湯歆熒說道:“熒熒,不用擔心,我去看看就回來!”
遊開鈺輕開了房門,遄到庭院,從撥弄門閂的聲音中,基本上可以斷定是“棒老二”來了,父母勞累了一天,可能睡着了,今天來的人多,收了一些禮金禮品,惹得一些人眼紅了,想來撈一把。“棒老二”也相當於土匪,也可能是白天認識的人,晚上打個花臉巴出來搶劫。有可能圖財?也有可能是害命?不是土匪卻甚似土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遊開鈺急忙找了一塊布將面部遮掩住,拿起一根木棍,一個疾遄,越牆而出,身形輕靈的落了地,趁着夜色,果然見幾人偷偷摸摸的正在搗鼓門閂,決不能便宜了這幾個傢伙,惡就是惡,不管它是大還是小,都沒有什麼區別?就該受到懲罰!
遊開鈺身形一縱,移形換影,鬼魅似的貼了上去,只見一人還在埋怨同伴:“稍微快點!一個門閂,半天都弄不開?”
“別催別催,馬上就打開了!”一名同夥悶聲悶氣的回答着,一邊繼續用刀撥弄着門閂。
“真該死!”遊開鈺暗哼一聲,手棍並用,啪啪啪,手中的木棍疾戳,用上寸勁,下手也豪不留情,大喜之日,跑來搗蛋,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不忍取其性命,苟延殘喘留之,讓其一生重疾纏身,不再爲惡!
對方雖然人多,突然被一道黑影所襲,一陣手忙腳亂,咿咿呀呀的吼了一通後,就再也動彈不得了,黴氣啊!還沒有進入遊家大院,就被人制住了。
遊開鈺扔掉木棍,也不說話,將棒老二拎了起來,來回幾趟,將其扔在遊家大院後面的田坎溝裡。
“好好待在這裡涼快涼快吧!”遊開鈺低哼了一聲,轉身離開,在遊家大院四周溜了一圈,見無異狀後,才越牆回到了房間。
“海青,是些什麼呀?”湯歆熒淺淺一笑,隨口問道。
“幾隻臭蟲?已經打發了!”遊開鈺一邊說着,一邊將湯歆熒摟在懷裡,輕聲在其耳旁說道:“該忙我們的正事嘍?”
“你也嘴貧?”湯歆熒順手在遊開鈺身上掐了一下,頭已經柔柔的貼在了對方身上。
羅衫輕解,妙曼橫陳,紅燭搖曳,這將是一個鎖魂的夜晚……
水栩謀、卓抒陽、谷萬北、付景藍等人,在雙龍場四方客棧住着,天天有酒有肉的,被遊開鈺一番盛情招待下,好好的玩耍了幾天。那卓、谷、付三人心中雖有幾份醋意,還是看的出來,有點酸酸的感覺,自己中意的姑娘,卻和別人洞房花燭了,但是又一想,也要尊重對方的選擇,只要她過得好,就應該好好的祝福她吧!一番釋然,喝起酒來,也暢快了幾分!
當水栩謀他們離開雙龍場的時候,遊開鈺、湯歆熒兩人在場口相送,一番叮囑,互道珍重,就此告別。牟友魏率領一支小分隊將護送他們,安全抵達雲集村。
送走了水栩謀他們,遊開鈺帶着湯歆熒四處轉了轉,站在遊家巖頭,這裡地勢較高,從這裡向四周一看,一片片的田園景色,美不勝收,還有那座落在三個池塘旁的遊家灣,金水連環,水天一色,淡雅墨風,一派祥和靜染。遊開鈺實在忍不住了,脫口而出:
“黃昏老樹孤村,一蓑湫水煙薰。小道蔭垂柳嫩,葉濃霜盡,冷風驅散繽紛。”
“天淨沙,好呀!海青,你還有這般雅興?”遊開鈺話音剛落,湯歆熒卻呵呵的笑了起來,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以後的路再怎麼苦?每天都應該開開心心的!詩乃大雅,詞乃小雅,既有如此興致,生活也不會枯燥!
“沒啥?見到家鄉如此漂亮,忍不住來了兩句,不要見笑哈?”遊開鈺也笑了笑,自己生長的地方,平時都還沒有這麼仔細看過,今天跟媳婦在一起,才仔細看了看,如詩如畫一般,美哉!
“我也覺得,這地方真漂亮!”湯歆熒仔細欣賞了一番這田園美景,生活的本質,就在於熱愛這裡的一切。
“走吧!只要你喜歡,以後天天與這些美景相伴,你不要嫌煩!”遊開鈺低聲說道,拉着湯歆熒的手,轉身向遊家灣走去。
假期很快就要結束了,遊開鈺根據喬恩的意思,着手安排建藥廠的事情,經過綜合評估,在正裡白澤山和警所所長袁廣賦的調停下,決定建在駱家溝,這裡離雙龍場糧倉很近,白澤山也考慮想借遊開鈺的勢,對雙龍場糧倉起個保護作用,各有所圖,各取所需吧!
駱家溝的地理位置離雙龍場糧倉近不說,從這裡到龍溪河也比較近些,喬恩的想法,是在龍溪河架設一套設備,利用河水的流速,轉換爲電力,來供藥廠使用。以後喬恩的設備運到這裡也相對方便些。
遊開鈺將建廠的圖紙交給了丁風豪、遊開揚他們,找工匠按圖施工應該不難。一些關鍵地方,免不了又要多叮囑幾句。到時人手不夠,軍師會派人過來協助,這點不用他們擔心!
最讓遊開鈺頭痛的是,文書欣似乎對遊開揚還是沒有感覺?這麼多機會,倒讓遊開揚白白浪費了,一點行動都沒有?遊開揚搖搖頭,暗自嘀咕,這兩個還沒有開竅?弄不懂他們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在遊家灣的一塊地裡,遊開鈺正在幫助父母幹一些農活,呆在家裡的時間也不多了,儘自己的力量,能多做點就多做點,也是一個當兒子的本份。遊開鈺這樣做,遊安舟心裡還有些過意不去了:“兒子,這些事我慢慢做,你還是去陪陪你媳婦吧?”
“爸!學校又要開學了,在家裡能爲你們多做點,也算是多陪陪你們,下次回來,又要隔很長的時間,我在外面挺牽掛你們的,怕你們年紀大了,手腳不利索,許多事情幹起吃力,不知道你們在家裡牽不牽掛你的兒子?”
“你個兔崽子,哪有當父母的,不牽掛自己孩子的,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在外面要懂得照顧自己,更要懂得照顧自己的媳婦,聽到沒有?”遊安舟毫不客氣的數落起遊開鈺來。
“爸!不要擔心!這些我都知道!”遊開鈺呵呵的笑了笑,父母的愛永遠是最偉大的。
陪了幾天父母后,遊開鈺和湯歆熒,還有易沉、崔凡輝、文書欣、樑罌玫,一起就離開了雙龍場。
遊開鈺陪湯歆熒回了一趟雲集,呆了兩天,纔回到沙市天南路十六號。
學校開學後,湯歆熒的寢室牀位留着午休,放學後就要同遊開鈺一同迴天南路的家。
“熒熒,寢室少了你,我們還真不習慣嘞?”路靜苗呢呢的說道,淚眼婆娑的,有點我見猶憐的感覺。
“苗苗!不要這樣,我不是還要回寢室嗎?”湯歆熒安慰着路靜苗,給她擦了擦淚跡,一個寢室呆久了,有點難捨。
“哎!熒熒這隻金鳳凰終於飛了!我們三姐妹,不知何時能飛啊?”夏妍蕾嘆息一聲,平時在一起的時候不覺得,真正少了一人時,又覺得心欠欠的。
“呃!不要這麼傷感,行不行?不是生離死別?還是要回學校寢室來的呀?我們天天還是見得着的吧?熒熒,是不是呀?”杜立含清喉嬌囀,含嬌細語,倒讓夏妍蕾、路靜苗她們自愧了幾分,不過心情反而舒暢了許多。
“是啊!含含說的很對呀!”湯歆熒望着她們三個,畢竟是經歷過生死的姐妹,那份情誼比一般的要高出許多:“含含家裡還有三位師兄呀?每次學校放假都來接你,人也長得不錯,你可以挑一箇中意的呀?”
“熒熒!別開我玩笑了!他們三個一心只想到練武,不然就是滿口的要超越師傅?哪有心思在我這個大美女身上?不提也罷,越說我就越生氣!”杜立含微嗔,有緣千里能相會,無緣對面難相逢,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前世因,後事果,一切自有天定,豈是凡夫俗子能掌控的。
“唉!這麼說來,跟海青同學相比,他們就差了很大一截了,這緣份啊!不管你們信不信,就這麼神奇!”夏妍蕾在感嘆造化弄人的同時,也尋思着,像遊開鈺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你們還是學生嘞!不要一天都是緣來緣去的,把心思放到學習上吧!”路靜苗實在忍不住了,膩膩的嘀咕了起來。
“苗苗,不想有個帥哥陪在你身旁呀?”夏妍蕾突然在路靜苗的手臂上掐了一下,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呵呵的笑了起來。
“不想不想,羞不羞人喲?”路靜苗嘴巴一撇,眉柳爭綠,面桃競紅,奪路而逃,一下遄到寢室的另一端去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