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泥之別,不該愛上的啊。?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羣都好奇看着他們,女孩哭的傷心,男孩站在邊上不知所措,阿揚猶疑了一下慢慢蹲下把她攬進懷裡,“別哭了,人家都以爲我欺負你了呢,哎,你哭起來醜死了,多丟人。”懶?
顧月白依偎在阿揚懷裡,他溫暖的手安慰地拍着她的後背,漸漸的就止了哭,擦擦眼淚站起來,“走吧,我們回家。”?
她無意中的一句話,卻在阿揚心裡掀起千層浪,就像她剛剛說他是她男朋友一樣,那一刻,那一個吻,是他此生遇見的最美。?
兩人走到阿揚停摩托車的地方,阿揚出其不意地忽然抱起顧月白,嚇得她驚叫一聲,他便朝她痞痞一笑,臉上暖暖的,耳後根紅紅的,對着她的臉極近地說:“我抱你上去。”?
從未與他貼的這麼近,陌生的氣息,讓顧月白有些不適應,粉頰微紅,眼神閃爍着落到車後座上,“快放我上去呀。”?
阿揚看她看的癡了,聽見她的不滿聲纔回神把她安安穩穩地安置好,才大步跨上去,正要開動,手機卻突兀地響了起來,一接通,有個生氣的聲音極快地說了幾句話,然後便見阿揚皺緊了眉頭。?
“怎麼了?”顧月白疑惑地問。?
“曉光在學校跟人打架。你坐好了,抱緊我。”話聲一落,摩托比風還快地衝出去,顧月白啊的一聲雙臂緊緊纏住阿揚的腰,急速的飆車,氣流衝刺時把臉上的肉都擠變形了,有點刺痛,她受不住地把臉貼在他的後背,躲着勁風。感覺到後背有了溫暖的壓力,阿揚的耳後根一下子又紅了,嘴角偷偷地揚了起來。蟲?
兩人很快一起趕到了學校,找到了辦公室。?
曉光昂着頭看着老師,邊上站着一個臉上帶着抓痕的女生,還有另一位家長。?
男老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阿揚,確認了他就是曉光口中的哥哥,當下說明情況,“你妹妹打了人,你看怎麼辦吧?”?
阿揚轉眼看曉光,曉光原本高昂的頭一下子垂下來,眼淚也跟着嘩嘩地流下來,“哥哥,不是我的錯,是她,她說我是沒爸爸媽媽的孩子,是野孩子,沒人管,沒教養,活該被人欺負。”?
曉光控訴地指着邊上跟她一樣年紀的女生,那女生不屑地哼了哼,驕傲地擡高下巴,“你本來就是沒爸爸媽媽的野孩子,沒人管,沒教養,還欠了人家一屁股債不還。”?
兩兄妹臉色同時一白,曉光控制不住地上前就要扯那女生的頭髮,那名原本坐在邊上的家長猝不及防地竄上去狠狠給了曉光一巴掌,“我女兒說的一句話也沒錯,你把她臉抓傷了,她要是毀容,我饒不了你。”?
這樣蠻橫的家長,這樣無動於衷的老師,顧月白心裡詫異又憤懣,瞥一眼阿揚,見他臉色蒼白,似是受了什麼重大打擊反應不過來,連忙上前把曉光拉到自己的身後護着,不甘示弱地瞪着動手打人的家長,她翩然若精靈,就那麼出現在大家面前,倒讓男老師和女家長一愣。?
“我們是來解決矛盾的,不是來增加麻煩的,這位家長......你對一個小孩子動手太過分了吧。”顧月白嚴詞,雙目清冽犀利地逼視着女家長。?
對方心裡有些心虛,臉上卻不住地冷笑,看了看曉光看了看阿揚,然後嫋嫋婷婷地走到阿揚面前,鄙夷地看着他,“李揚,還記得我嗎?我們家可是李家最大的債主啊,你一個月幾千幾千的還,到何年馬月才能還清欠我們的七十萬那。”?
阿揚繃着臉不說話,顧月白心痛地看着他隱忍的臉,怪不得他站在那僵硬到無法動彈,原來,大家是熟人,對方還是他的債主。?
男老師始終不說一句公正的話,最後只是擺擺手叫她們兩回去上課。那態度,明顯是偏袒家境殷實的一方了。?
顧月白心裡有些難過,陪着曉光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曉光忽然抱住了她,滿臉淚痕地仰頭看着她哽咽着說:“姐姐,爸爸媽媽生前做生意,本來賺了好多的,可他們一死,我們漂亮的房子車子全沒了,還欠了人家好多好多錢,哥哥他太辛苦了,嗚嗚~~~~(_
顧月白心中酸澀,慢慢俯低身子抱住她,這個世界富窮強弱從來都是亙古存在的,她小時候又何嘗好過?頓時,生了同命相憐之感。?
“姐姐,你說話啊,你是不是也跟以前的那兩位一樣,不想要哥哥了?”曉光滿眼淚光,一定要得到肯定的答案才安心。?
顧月白輕嘆,憐惜地嗯了一聲,“我不會不要你哥哥的,你乖乖聽話,把書讀好。”?
曉光高興的大跳,小孩子心性,摸摸眼淚蹦跳着就去上課了。?
盈盈目光看見阿揚直挺挺地站着,少年的臉上有着不屈不撓的頑強,帶着幾分灑脫不羈幾分狂野,正深奧地看着兩個柔弱女孩的依偎,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兒。?
原本打算晚上不去天之閣上班的,可是,現實比人強,顧月白還是跟阿揚一塊兒去了。?
一到天之閣,顧月白便被告知有人在天字間指明要她送酒過去。?
以前她從不關心客人點的什麼酒水,而她也不懂這些,今天卻存了要賺錢的心思,拿過酒單看了幾眼,茫然不懂,只好先作罷,待到進入天字間時,才發現.......富麗堂皇的包間裡,高級沙發上,只坐着一位一身黑衣的俊美男人。?
顧月白的腳步驀然停在門口動彈不得,想要奪門而逃,他的眼神卻陰鬱寡淡地掃過來,挑釁地調高修長的劍眉,“怎麼,不敢進來啊?怕我吃了你?”?
葡萄酒一樣醇厚的男低音,繚繞而起,激盪着努力平靜的心湖。?
顧月白不甘示弱地抿住脣,慢慢走至他面前,把一杯一杯特製的酒擺到他的面前,然後直起身子就要離開,他卻揚聲阻止,陰鷙地看着她,“坐下來陪我喝兩杯。”?
“對不起先生,我不陪客人喝酒,如有需要,我可以幫您叫其他小姐過來侍候您,她們各方面的技術都是一流。”她不喜不惱不卑不亢臉不紅氣不喘,說出的話卻把男人氣的半死,胸口隱約看見起伏,這是老婆對老公說的話嗎??
“要怎樣,你才肯陪我喝酒?”他咬牙切齒,看着她的眼神似利劍,帶着強烈壓迫的侵略性。?
顧月白蹙眉思索,朝他微微笑了一下,“除非你點這裡最貴的酒水,消費滿三十萬,讓我能多拿點分成。”?
齊灼華的臉一下子變得青白交加,恨不得跳起來直接掐住這個小女人的脖子,恨恨開口,“看來你很需要錢?”?
顧月白誠實地點頭,齊灼華的牙齒咬的咯咯響,當他是死人麼?她是他老婆,只要開口,想要多少都會給她,就連他的命他的心都是她的,偏偏選擇這樣的方式來侮.辱他......氣死了,氣死了。?
“好,去拿這裡最貴的酒過來,隨便多貴隨便多少都可以,只要你——能——陪——我。”?
一刻鐘以後,偌大的天字閣包間裡,從橢圓形的長桌上,到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擺的滿滿的全是酒,幾乎沒了插足的地方,而在最中間,顧月白機械地坐在沙發一角,面前擺滿高腳杯,每一杯裡斟滿顏色各異的酒,紅橙黃綠,妖冶繽紛。?
“你想先喝那一杯?”齊灼華目光徐徐掃一眼酒海,嘴角無奈地抽了抽,還真是準備讓他掏腰包大吐血啊,可是,心裡卻輕快地期待着,終於......有了跟她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了,等這一天,已經等得他全身都疼了。?
顧月白看一眼花花綠綠的酒,忽然覺得有些頭暈,她一樣也不認識,不知道哪個喝了不會醉,哪個喝了會醉的不省人事??
“寶貝,怎麼?不敢喝?”他高壯的身子忽然貼過來,強烈的男性氣息嚇得顧月白心中一跳,躲避着往後退了退,柳葉眉蹙了起來,“誰說我不敢?!”說着,故意斜睨他一眼,伸出纖細手指隨意地端起一杯酒,淡淡的鵝黃,很漂亮,顧月白揚脣對着他笑了一下,一飲而盡。?
齊灼華狐狸般微笑,也挑了一杯酒痛快地喝下,性感的喉結滾動,故意發出咕嚕聲,一臉古怪神色地看着臉色已經開始泛紅的顧月白,“再來~”?
顧月白只喝了三杯,便腦袋混沌,眼前發花,手臂在桌子上亂晃,想要再拿一杯酒卻不知道怎麼下手,齊灼華悠然晃着酒杯,愜意地慢慢啜飲,眼神慢慢變得深沉而黝黯,把最後一口馥郁芬芳的紅酒吞下去,放下酒杯,伸臂,把還在晃着手臂的小女人猛地拉進自己的懷裡,挑起她的下巴恨恨地問:“認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