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扯下警戒線,記者自蜂擁而上,閃光燈,張張合合的嘴,局長頭痛的扶額。
“局長,有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要你親自打開,要是有別別人看到,後果自負。”急急忙忙跑來的小弟遞上一封封面空白的信。
局長遲疑兩秒,啓信,臉色一變再變。
“屍體不要動,這件事情嚴查。”擱下這麼一句話,局長消失在瘋狂撲騰的記者面前,任記者在身後扯破喉嚨,局長當做沒聽見。
關閉電視,可好下牀度到窗戶邊,掀開窗簾,透過縫隙,可好看到樓下的警察跟護士們在草地上談情說愛,美滋滋的曬着太陽,不時伸出鹹豬手調戲美女護士,吃點豆腐。
警察不重視這件事情,太奇怪,而且芷陽市的警察乾脆忽略這回事,都不來運屍體回芷陽市,可好心中疑雲頗多。
穿着乾淨修身運動裝的落幕進門。
知道是誰來了,可好沒有回頭,身子斜靠在窗中杆上:“你也望見這些警察根本無心調查換屍事件,只能自己出手了。”
“是,正巧這次交流會到結束時間,我向琺瑤人民醫院請了假,我們去芷陽,從芷陽警察局調查起,沒有利益,兩個市的警察會當屁都沒放過,也說不過去。”
落幕說的有道理,說走就走,可好最近心慌得厲害,玉碎陸陸續續出現,可好心不踏實,萊笙說,解開了玉碎之謎,兩人就隱居起來過普通人的生活,可好那時沒答應,現在倒有幾分期待。
出門口,孤城靠在門框邊。
落幕和我能洞察到的,孤城自然早已察覺,可好吸了吸鼻子:“一起!”
孤城不做表示,自先向前走。
腿長了不起,可好估摸不透孤城的性子,看孤城出醫院中心大廳。她和落幕還在病房走廊慢吞吞的踩螞蟻。
可好到展開手,伸個舒服的懶腰,在病房躺的骨頭都痠痛。
嘟嘟……。
一輛紅色的寶馬在可好身邊停下,可好低頭看,黑灰色的玻璃下,孤城一派冷酷的看向自己,還帶着“有色”眼睛看自己,可好打開車門坐進入:“一聲不吭,取車不知道說一聲,還帶墨鏡裝酷。”
“我不喜歡多言。”孤城彎腰人伸過來要抱可好。
可好雙手交叉,做出一副防狼的姿勢。
墨鏡底下,孤城翻不屑的看一眼可好,拉過安全帶扣上:“相信我車技好,很高興,安全帶卻不能少。”孤城強忍笑意,回駕駛坐,看着背倚,孤城看反光鏡裡一輛黑色的跑車出庫,按了兩聲喇叭,後面傳來兩聲喇叭,孤城放心的開走。
晚上到芷陽,可好精神飽滿的下車,一句她都在車上打瞌睡,他們來到原來幾人一起租的房子樓下。
落幕帥氣的先賣出一隻在路燈下油亮的皮鞋,手插在口袋,旁邊副駕駛車門緊接着打開,久違的老友,梵華出現在可好視線。
梵華半邊臉被長過臉的頭髮遮蓋,左半邊臉紅一塊,黑一塊,還有一塊四四方方得一塊皮膚,比四周皮膚的白皙程度不一,看上去和補丁一般。
人皮補臉,可好第一想到的就是人皮補腐爛的坑坑窪窪的臉,雖然外皮囊得到遮蓋,也改變不了實質,可好深呼吸,對梵華的愧疚感深重:“你過的……。”好嗎?這問的不是廢話嘛!可好轉而問:“進去吧!大家還沒吃飯,不知道青蔥在家沒有,我,青蔥,你兩,還有當年的孤城老師,大家也算小聚。”可好想緩解下誰也不說話的悶悶氣氛,說出口感覺大家以前玩的不過如此。
除小區保安室裡的狗吠聲,黑漆漆的天只能望見聳立的小區樓人家裡透出的燈光,安靜的偶爾有幾隻貓咪叫,再這樣傻愣愣站在樓下也不好,可好帶路上樓。
擡起手準備敲門,門就輕而易舉的推開,青蔥他算到我們回來嗎?門都沒鎖。
“小心。”抓住可好的手臂旋轉,孤城替換可好所在位置,手臂丁慢細細麻麻的針,黑色白色各單排排列。
孤城抓緊的手鬆懈,身體搖晃着要倒,可好擔心的攙扶住,裡面有撞桌子的響動。
梵華攜落幕手衝進入,進門打個滾,靠着隔斷客廳的背景牆,落幕蹲在梵華身後半站身體偷瞄。
孤城眼睛渙散,可好不知怎麼辦纔好,說來也奇怪,前面可好的眼睛暫且失明,跟冥檸跳水裡泡了許久又能看見,失明是件極度恐懼的事情,可好心裡惴惴不安:“孤城你還好嗎?孤城……孤城……。”
聽身後可好着急的喊,梵華想兇手行完兇就跑掉,但也不敢鬆懈,小聲的對落幕說:“退出去,幕幕小心點,等會進屋自己留個心眼。”
落幕聽話的點頭。
摟着孤城滑坐到地上,可好想到睡月,猛地擡頭:“梵華你說是不是睡月搞的鬼,要知道她是測算師,測出我們什麼時候來再簡單不過。”可好恨睡月恨的牙癢癢。
梵華不認同可好的想法:“測算師不是隨隨便便,隨時隨地,想測就測,測算學問特別大,關聯着風水學,天文學,厚土學,人文化方面,作爲一名測算師,過二十五歲後,算是進入她們的衰退期,進入衰退期算是對之前盜取的天機的一個等同交易。”
“說直點就是報應。”落幕不喜歡測算師,甚至可以說恨。
報應!那睡月的報應會是什麼,算起睡月的年紀,可不小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一晃,竟已十年。
“你們幫忙扶孤城進入,我熟悉芷陽,我去探探消息。”乾坐着不是事,可好叫梵華照顧孤城。
梵華沒有異議,搭過孤城的手送他進房間,落幕小心的探路,確定家裡沒有不安分的危險。
落幕小心周道的扯開疊起的被子給孤城蓋上,望眼窗戶,不好:“梵華哥哥,大晚上的她去探什麼消息,可可如果要潛入警局,多一個分頭行動不更快,她來芷陽應該不久,對警局談不上熟悉吧!”
梵華馬上想起一個可怕的事實,跑去窗戶打開窗,再打開窗,不停的開窗。
“梵華哥哥你做什麼?”
“幕幕快去看門能開嗎?”
“門怎麼會開不了。”
“我叫你去看。”
上一次梵華對自己發火是什麼時候,落幕都忘了,他好端端的兇什麼?落幕滿腹委屈的走出房門,開剛關上不久的門。
開門,門卻依舊關的好好的,落幕在開,還特地推開整個門,在眨巴下眼,門卻閉的緊緊,爲了防止這是幻覺,落幕打開站在門縫出,睜大眼睛不眨。
“不用再試,幕幕過來……快過來。”梵華着急的掏出身上的掛玉,急急忙忙塞給落幕。
哥哥這是幹嘛?落幕不要的甩點,對梵華很不解的問:“你到底做什麼?這是家族族長才配擁有的掛玉,你塞給我幹嘛?你瘋了。”
只要是過里氏家族的成員都瞭解,掛玉只配每任族長指定的人觸碰,其他人只能看,瞻仰掛玉擁有者,它象徵身份,地位,在裡家整個家族裡,好比皇帝玉璽。
梵華跪倒在地:“從這刻起,裡落幕就正式是裡家族長。”
“不,我不是。”落幕聲音尖銳起來,捂着耳朵不停,看梵華面無表情,不爲所動的樣子,落幕哭的洶涌:“你起來,你快起來,有什麼你說,你不要搞成這樣子,我真的好難過。”
以前只要落幕一哭,梵華再鐵石心腸,都不會一言不發,落幕仰着頭,梵華不做聲,不勸他,說明事態嚴重,總之他死也不接手掛玉。
空間燥熱,跪在地上的梵華能感受到地板的熱度,梵華心裡想,這麼快,他不能再陪落幕,不過他這一生,能成就一個落幕,他很開心,很滿足。
突然站起來的梵華捉住落幕的手,不管落幕咬他,罵他,腳踢他,梵華都忽略,箍住落幕瘦小的身體,梵華熱淚滾燙,燙慰到落幕肩膀,梵華抱緊落幕,不能讓落幕動彈,儘管他撕心裂肺的吼,梵華冷靜的抱着他說:“愛一個人,是不需要他陪葬的,你懂嗎?因爲捨不得愛人死,幕幕,我已經是個死人,曾經爲你死過一次,現在再死一次,你也不會比以前更悲痛,我相信你會好起來。”
“我不……我不好……永遠……不……。”這次死是無法挽留的死,不一樣,這是不一樣的事,落幕不願意承受這份愛意。
唉~會好的,一定會。
看着牆壁還是正常的牆壁,只是傢俱上照映着的金色泛紅色的光,梵華知道房間外的一片景象,滔天火龍吞噬着整棟樓。
“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幕幕你要記得,這就是錄碼玉碎的能力,讓人永遠進入之前做的空間時間裡,你再去做,時間鎖定,無論你怎樣做,空間時間不變,門確實打開過,通過錄碼玉碎,又回到去打開門的空間時間中,外面的人不解,裡面的人破解不了,除非……他們還能有一大玉碎。”
莫非,這枚代代相傳的裡家族長身份的玉就是一塊玉碎。
那麼這枚玉碎是什麼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