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洞不再窄小,寬闊高大一千多米的樣子,依舊兩邊分割開,只是這不像前面豎立的墓碑,這是兩塊功德過失碑,墓主此生的榮譽人生的點點滴滴都記錄在此,兩邊平滑的石壁就是碑,碑上字龍飛鳳舞,滄然有勁,一筆一劃間勾勒出海闊天空,百川山河。
“曼國十二年,公主初忘死,死於雪花潭,雪花潭表面冰凌聳立,跳下去必是冰凌刺骨,血濺當場。”可好摸着石壁淌着水一路看着字過去,曼國公主死跟敏國皇后又有什麼關係呢?看對面是敏國皇后的介紹。
可好又沿着敏國皇后的碑大致看了些,不明所以,玉碎陡然間光芒大作,可好有種捏不住玉碎的感覺,另一隻手也緊緊包裹玉碎,兩邊墓碑上的字變成金金燦燦的符文飛出來,在空中整頓排列,可好眼睛感覺後面有東西,不看還好,看了這顆小心臟又要停止的趨勢。
後面十萬陰魂在外集中,眼神空洞,只有眼白,看上去像死魚,他們單膝跪拜,金色符文托起可好,可好左右看看,媽媽咪呀!這是要帶我撞墓碑嗎?
只是一陣白光過後,可好不知道自己在哪,不會在墓裡吧!這看着像一間間監獄,玉碎呢?看手中空空如也,可好哭喪着臉,黑不隆冬的怎麼辦,心臟融合的玉碎又不能掏出來。
可好邁出腳步,監獄看不到盡頭的長廊一盞盞明暗昏沉的燈接着亮起,燈不是像平常看電視一樣點着的油燈,而是各種鮮花擺放圍成一個圈在那燃燒,有的枝蔓垂條,也帶着星星之火。
“別過來,別過來,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女孩子害怕懇求的聲音從長廊盡頭傳來,迴音傳來一陣陣,聽的人寒毛豎立。
可好一路跑過去,帶着風吹動火,長廊上留在一路水跡,黑色的影子拂過長廊地面,水跡很快就幹掉,地面依舊一層不然。
可好躲在牢房鐵欄杆後面,那不是星落嗎?好久都沒看到她,初中畢業晚會她也沒出現,聽說星婉報案說她失蹤,倒是怎麼會到這裡。
骨頭咀嚼的聲音實在殘忍的令人髮指,那個披頭散髮的怪東西跪在地板上全神貫注的享受着從星落腿上扯下來的骨頭,星落除了頭部,其餘身體部位都慘目人睹。
可好忍不住胃裡翻騰,捂住嘴,這輕微的聲音還是在這寂靜的牢裡引起本來就神經敏感的星落,星落狂了似的往可好躲的牢房那個角落爬來,可好害怕的無處可藏,一時心虛的退後。
“可好…可好救我,九天,他……他吞了……啊……。”背脊後面的一塊血肉被披頭散髮的怪東西扣下,星落忍不住慘叫,含着滿口血,模糊不清的說:“九天吞了玉碎,成這個樣子,我……我們被黑衣人送到這裡,我好怕……救我……救我……。”
可好緊張的揪着自己心臟部位的衣服,拼命搖頭,太可怕了,自己沒有勇氣去救,也不知從何而救,難道要進入牢裡嗎?可是牢是封死的,沒有門也沒有任何鎖的地方,任何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害怕,自己是人,不是神仙,悲天憫人,拯救蒼生。
黑色的影子到了可好腳下,停頓幾秒,圍繞着可好兜了幾圈,可好驚恐的發現自己進到牢記,披頭散髮的應該是九天,自己還是聽進了星落的話。
九天擡起頭來,露出兩隻猩紅眼珠裡有細小蟲在他的血管動,那一切都清晰可見,九天打出呼嚕呼嚕聲,像野獸發出進攻前會發出聲音大概是相同的吧。
“九……九……。”牙齒直打磕,可好說不出話,玉碎沒了,自己等同廢人,強迫自己鎮定點:“九天,我是可好,看着我的眼睛,我是可好,我們吃過飯,你笑的燦爛,開朗的可以化解人所有的不開心,還記得嗎?”
九天的眼睛盯着可好,可好與他對視,但九天的目光好像野獸盯獵物,可好敗下陣來,開始像辦法躲避。
星落鬆口氣的靠在牆角,看好戲的看着可好,自己求她救自己她無動於衷,現在好了,活該,怨毒的目光可以吞噬可好一樣,目光緊鎖可好。
九天眼睛飛射出蟲子,蟲子密密麻麻的飛來,可好手忙腳亂的打開紙包,包裡時當初回山村可君留給她的練毒秘籍所記載去蟲腐蝕性的毒。
可好太過緊張,一包粉一半都沒撒但蟲子,有幾隻蟲子釘在可好腿上,可好腳僵硬的動不了,星落看的特別解恨,她討厭可好,青蔥那樣的帥哥爲什麼喜歡醜不拉幾的她。
九天似乎很歡快,爪子對着空氣劃了兩下,眼睛放亮,舔着嘴角,可好掏出短刀,揹着手藏在後面,九天撲過來的時候可好快速一隻手掏他心臟,一隻手舉起短刀毫不猶豫的插在他的右眼上,他嗷嗷直叫,蟲子四濺,可好扯出九天心臟,九天晃盪着身子彭的倒地。
“怎麼會不是玉碎。”甩開噁心吧啦的蟲子,可好看着手裡的心臟,心臟裡睡着一隻十個觸腳,黑色身體,白色毛茸茸的小腦袋蟲子,它的腳有點像螳螂的腳,骨頭嶙峋的背脊一塊一塊特別分明,可好打量完,看一旁星落,要她一個解釋。
星落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當時我看到媽媽身體飛出一塊玉碎,我特別高興,我以爲得到玉碎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跑到九天家,告訴他我很快就可以得到別人得不到的一切,九天不信,九天一直是我最好的男閨蜜。”
看星落哭成淚人,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九天再難看出他是當初見面時的那個男孩,可好不得不再次感嘆命運世事無常,當你以爲一切都是原來的美好時,老天會在下一秒給你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然後呢?”可好說話沙啞,她迫切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星落輕吸鼻子:“然後我去路上攔截莫望,我知道他是思華匯縱老二,我想幹掉他再幹掉老大,只是沒想到我催動玉碎的時候是一條几米長的大蟲子,我害怕的站在原地不動,說那時快,九天從我身後上前抱住我,蟲子就穿破他心臟,我們醒來就在這裡。”
“沒有任何感知嗎?”可好疑惑到底怎麼到這裡,可好發現有更大的陰謀在等待自己,這個蟲子給我的感受卻和玉碎一樣,而且強烈度也是一樣,可好在此仔細盯着蟲子看。
“沒有。”星落答的很快,又想到那陣子,不覺得心酸起來:“來到這裡快半個月,半個月來我算還債似的,剛開始九天還算正常,到後面九天先是失去心智,半夜心臟抽搐,不停的撓心臟,撓的皮都脫了一層,我害怕的壓着他的手,對他又打又罵,沒用……都沒用……。”
可好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說,與星落相對靠着牆壁坐下,牢房裡可好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吶吶的擡頭望着頭頂。
迷迷糊糊自己睡着,輕微爬地的聲音可好懶得睜開眼睛去看,累的眼皮撐不開,自己好累,累的筋疲力盡。
“啊”可好忍不住叫了聲,終是費力的睜開眼睛,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笑的詭異的星落,抓着她按在自己胸前的手:“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並沒有害過你,就算你求救我不敢救你,可不是個人就有義務要救人,何況當時也救不了,爲什麼……要害我……。”
可好見自己放在身邊的心臟不見,再感受自己心臟猛然抽搐與肢體不受控制的扭曲,眼睛脹裂的要爆炸,她清楚星落定是將九天的心臟按壓進自己心臟,真的有深仇大恨,要此般惡毒對待自己。
“你該死,早就該死,破壞了我媽媽的計劃,還聯合我大姐,把我二姐的魂練成玉碎,把我胡氏家族弄的雞犬不寧,我第一眼就喜歡青蔥,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討厭你醜,卻沒有自知之明。”星落抽來手,狠狠地給了可好一巴掌。
可好奮起的扶着牆站起來踩着星落還算完整的頭顱,集中全身的力氣踢斷了她的頭,她惶恐的睜大眼睛,死不瞑目,可好劇烈喘息,像溺水的魚,像空氣被抽離,看着滿地流淌的血可好放肆的大笑,在無數間牢房長廊中迴盪。
“你以爲我是好欺負的人嗎?十歲我被注射病毒生不如死,被關在漆黑的鐵箱指甲抓的脫落,十歲後在外國的五年,看着青蔥被混混侮辱,那個文質彬彬的大男孩在冬季裡給人送冰塊,老闆還要剋扣他錢,我最後的親人爲我而死,還是我愛的人殺死,我知道啊,我知道他撒謊啊,我什麼都知道啊……哈哈哈哈。”
可好瘋瘋癲癲的又踹又踢着星落的頭顱,那翻滾的血水蔓延進牢房四周,牢房慢慢的旋轉起來,可好一陣目眩,跌在地上,看着星落徹底脫離身體的頭顱滾來滾去,眼神平靜的如一灘死水。
人心難測,爸爸我該怎麼辦,我也會落得和九天同樣的下場嗎?我也會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我夠醜了,我想死的美點,我欠青蔥許多,就算他殺你也是爲了我,終歸還是我害死了你,爸爸,我不該死,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