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親口聽你承認你做的一切,我記得你傻卻純厚,你不會做欺師滅祖的事。”優雅青扶住嗤霓果肩膀搖晃她,希望搖醒昏了頭的嗤霓果。
嗤霓果像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推倒優雅青說:“你有每天飲血而活嗎?你有過着每天睜眼閉眼都有可能面臨死境的活嗎?你活的逍遙自在,你打小活在人潮簇擁下,你懂什麼是自尊,你懂什麼是苟活嗎?”
一連串的發問,問的優雅青一愣,轉而青蔥的思想,不禁讓他想起和可好在一起艱苦難熬的日子。
嗤霓果像早已看穿紅塵世俗的骯髒,有氣無力的趴在房間中心圓桌上:“一直以來我都把這段事情藏在心底,我不敢告訴任何人,這是我一生最大的恥辱,比以前智障更不堪回首。”低低的訴說帶着痛苦的記憶回到十多年前。
因爲控霸王賽的關係,嗤霓果暴露魔性,並暴露身上的玉碎,引起帝國各勢力追捕,少許淺拼死一搏轉送她到魔界,她遇見了父親——鳳尾邪泱。
遇見鳳尾拜他爲師,嗤霓果一心修煉,每當夜深人靜想着家裡如何?想着母親的身體可好,想着醒凝小妮子有沒有被豫衫那隻禽獸欺負。
她和鳳尾開心的在山上呆了一年多,鳳尾他說在無人煙的地方呆久了反而不利於修行,他決定帶嗤霓裳去儘量避世的小山村。
嗤霓果開心的收拾一晚上,一晚上她興奮的睡不着,找到海卷秋浪小鎮,嗤霓果開心的合不攏嘴,鳳尾心裡也是開心。只是表面上平靜無波。
“師傅,我去抓魚兒去了。”
“果果回來,你今天的功法可習了?”
嗤霓果僵硬着脖子轉過頭,深思熟慮半天,糾結的眉毛打結,小聲地嘟着嘴說:“師傅可回來在溫習!”有點討好的跑回鳳尾跟前給他捶背。
鳳尾不吃她這一套,豎起手示意她不用多此一舉,他不會改變他的意思,嗤霓果跑到他眼前蹲下,很難過的看着鳳尾說:“師傅,上午溫習也是溫習,下午溫習也是溫習,你看看屋外春光明媚,不去玩多可惜。”
“果果你得明白,什麼時間該做什麼事,你跑去玩,玩累了回來,你還有精力去溫習!”
“師傅我可以不玩累就回來。”
“爲師帶你這麼久,可沒見過你哪天會不玩累就回來。”鳳尾搖頭,這孩子一刻都閒不住,愛鬧騰,不是個隔離塵世的料子。
見師傅有妥協的樣子,嗤霓果反背上裝魚的揹簍歡快的跑出屋,鳳尾看着她奔跑在泥水四濺的小路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孩子,希望你一直這樣,塵世的一切,就此了短就好。
真是奇了,最近的魚怎麼變的又大又肥,魚的鱗片泛着綠光,可好疑惑的拿起一條剛抓到放進揹簍的魚。
仔細看了幾眼,沒多大特別的地方,嗤霓果也就不在意的扔回去。
九天後。
房間裡的氣流竄來竄去,不安分的分散處烏黑的煙,嗤霓果的嘴也變的烏黑,油亮的發激起一層氣流,氣流至髮梢末端染白至髮根,眼睛自動上了一層黑眼影,嗤霓果眼睛皮跳動兩下,心口劇烈的痛感把她徹底激醒。
“啊~。”
嗤霓果的叫聲響徹小鎮。
砰,鳳尾破門而入,一團金色的氣流從嗤霓果的口鼻鑽入,嗤霓果像受到更大的酷刑折磨,齜牙咧嘴,眼珠佈滿着血絲要爆出來,鳳尾一看不得不加大金色氣流。
噗~
鳳尾加大功力鎮壓不行,反倒遭到反噬,自己受損嚴重,可這樣是要眼睜睜看着嗤霓果去死,他不能,鳳尾趴起來不懈的疊加能量,看着幾股能量衝撞身體的嗤霓果難受的咳血,他也緊跟着吐血。
沒辦法,鳳尾只能拿出玉碎,玉碎的能量足夠壓制那幾股邪能。
“師傅……,你走吧!徒兒,徒兒不行了,你快走。”
“果果,師傅怎麼會拋下你。”孩子,我是你的父親,我怎麼能看你有生命危險而做事不管。
我死不要緊,萬萬不能連累師傅,嗤霓果咬牙,開始嘗試着控制氣流竄動着的七彩能量。
玉碎高速旋轉,看不見轉的影子,可好身上的躁動黑煙消失,一切歸於平靜,可好扶着心口吐口鮮血,烏黑的脣褪色,慘白的沾着粘稠的血。
“果果。”鳳尾驚喜的跑上前扶住可好,將她摟緊在懷,還好沒事。
優雅青聽着可好講訴着過去的回憶,這跟她要殺母滅親有什麼關係?
“你在想我說的跟嗤霓家沒有半分錢關係是嗎?我告訴你,錯,錯的離譜。”嗤霓果繼續對優雅青講接下來發生的事。
“果果,這事怕有蹊蹺,我檢查過你的身體,你身體不可巡查之處,積有大量魔性瘋魔炎粉,你的功力到一個頸瓶就會導致你身體入魔,加快血液的流動,促使你功力崩潰,爆體而亡。”
“師傅,果果除了和您接觸,並沒有接觸小鎮的任何人,又怎麼會出現這麼恐怖的情況。”
“人心難測,唉,我猜想就是小鎮裡的人所爲,你切記不要衝動,濫殺無辜,在魔界也是有相當嚴格的制度,他雖害你,總該是有個理由,你記得弄清楚再說。”
“是,師傅。”嗤霓果嘴上應着,心裡可不這麼想,非要揪出害她的人千刀萬剮不可,嗤霓果退出鳳尾的居室。
入夜。
萬籟俱靜,一個身影飄動,風一陣的飛到小鎮的最高點,嗤霓果三百六十度旋轉着觀察着小鎮家家戶戶的舉動。
前半夜過去,一切正常,嗤霓果想,是不是以前在斜陽洞時惹禍結的仇家費這麼大的勁害他,一般人他記得自己並沒得罪,沒理由別人無緣無故害你吧!
無聊的打着哈欠,嗤霓果睜開朦朧的眼睛,發現有個人影,提着燈籠鬼鬼祟祟的走向海邊,可好嘴裡唸唸有詞,瞬間到海邊,躲在一塊豎立着的大礁石後面。
那人手裡拿着一包東西,他打開紙包,沒有打開完,人影掐住自己脖子,像無形中被人往後推着走,不停的後退。
嗤霓果眼看兇手就要露出本來面目,現在莫名情況,嗤霓果不能讓兇手逃脫,衝去一把搭住兇手的手。
兇手張嘴發出:“咔咔。”的聲音,嗤霓果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全村燈火通明,每家每戶的人紛紛舉起火把,趕到海邊。
“你要幹什麼?”村長站出來,看着章大賓口鼻流出血,手對着空氣揮舞。
嗤霓果鬱悶,自己好心救他,他還害自己,我都不氣,他們那樣子是要討伐我嗎?可好一把拉過人,意外的是那人像是死了很久,僵直着倒在地上。
嗤霓果慌了,她沒殺過無辜的人,事情真相沒有大白,萬一這人是無辜的……,可好急着澄清的對村長說:“不是,我是想救他,他自己……。”
村長不給嗤霓果辯解的機會,揮揮手,幾名青年拿着細線走上前。
嗤霓果聽鳳尾說過,魔界的每個鎮都有魔司所的裁判者,拉隨亂殺平民魔的傢伙進魔司所。
魔司所的大名優雅青早聽聞,魔司所立於魔界低於一萬米的無底深淵,裡面寒氣能化解魔的皮膚,人的皮膚就更不用說,魔比人的皮膚抵抗能力強二倍。
“他們怎麼會不問緣由就送你去魔司所,還有你師傅怎麼放任不管。”優雅青追問着不解之處。
嗤霓果一隻手撐着額頭,一束髮垂在胸前,瓔珞垂額,紅脣烈焰:“呵,遇到不該遇到的人,錯的不可回首,不說了,說多了,也不過在心口多加傷口。”
“不說,那你要幾界中人怎麼看你。”優雅青是信她的,他想爲她澄清一切。
嗤霓果搖搖頭:“說出來,你怎麼向幾界的人說,有用的話,我早說了,既然我做了,不後悔,你走吧!趁魔主不在。”
“什麼趁我不在。”
嗤霓果噌的站起來,扶着圓桌,瞪大眼,看門口獨孤柏,金甲鋸齒神劍在手,金甲上的血還沒有幹,嗤霓果心頓時七上八下。
青蔥驚訝的在心裡想,孤城。
太亂了,亂成一鍋粥,在獨孤柏的白刃劍中,青蔥看清面容,很斯文儒雅的面孔,看上去沒有什麼能破壞這張臉上的從容,白衫樸素,不張揚卻高貴。
難道穿越?不可能,青蔥睜大眼睛,泛着冷光的劍指着自己心口,青蔥仍舊面不改色。
“嗤霓果,我爲你與人界而戰,你在這和人界的神聖子偷、情。”獨孤柏很生氣,他的眼睛眯成縫,盯的嗤霓果發毛。
獨孤柏說的每一個字都很重,字字敲擊着她的心臟,嗤霓果辯解道:“沒有,他突然闖近來,我就和他……啊……。”
“嗤霓果~。”
青蔥無法再從容,或者說這一刻的優雅青,他看着嗤霓果的身體崩裂開,像是身體裡面包容着火山裡的熔漿,要崩裂出來,裂開金黃的口子。
優雅青來不及救下嗤霓果,血噴了幾十米高,濺的他口鼻都是,優雅青的心也隨着她死亡瓦解崩塌成灰,他兩……真的是清清白白的,或許,我不該來找她,不該和她聊這麼多,不該的,太多的不該。
擡起手,優雅青看着手上聚集的她的血液,他突然有個瘋狂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