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幕,幕幕你醒來就好,能站起來嗎?”
記憶潮水般涌來,落幕愣了許久,回不過神,待可好模糊的影子逐漸在眼珠裡凝固,清晰,線條分明,落幕才恍如隔世的張嘴。
可好一邊擔憂落幕,一邊握緊孤城的手,不是她棄車再度調動吸血鬼之力,飛翔趕到花蜜小區,看到一個不大的點墜落下樓,穿通一戶戶人家的陽臺棚,飛速衝去接下人,抱着孤城一圈一圈的在空中旋轉,飄然落地,警察們不可思議的盯着可好看。
“小姐,我們要帶走傷者,麻煩讓一下。”護士拉了下可好手臂。
可好痛然撒手。
嘟喔嘟喔……
滿目瘡痍的大樓,連片的火勢藉助着今晚的東風,蔓延極度快,尖叫逃亡聲,婦女兒童漆黑的臉抱着焦黑的屍體痛苦,一百多層的大樓搖晃,轟然倒塌一角,消防員望而卻步,四處冒着青煙,常年極其混亂,可好頭感到暈眩。
長長仰天嘆口氣,可好一人落寂的背影越走越遠。
轉輾兜回珺文,可好靠着公園座椅,周圍槍聲驚走樹上嘰嘰喳喳呼喚夥伴的小鳥,可好沒聽到的閉眼。
紅點瞄準可好額頭,狙擊手屏住呼吸。
砰!
狙擊手斜趴在槍上栽下地,一灘紅色的血流出。
黑洞冒出青煙,青蔥收回槍,文藝青年的扶了扶眼眶,偏頭,砰!砰!砰!
終於安靜,青蔥剛好走到可好坐的長椅邊,青蔥站定,單膝彎下,拿槍的手靠在長椅上:“好丫頭長大了,出落的標緻,很多人都喜歡,你再也看不到身邊一直愛人,真心爲你好的人,唉~。”
對於青蔥沉痛的哀嘆,可好心頭只有噁心,假惺惺的說這些話,好在玉碎沒在她身上,青蔥的美夢恐怕要失算。
青蔥伸手握住可好握成拳頭放在腰中間的手:“怎麼不說話?難道沒有什麼要問我……。”停頓了幾秒:“呵!我也大致瞭解,我不想對落幕梵華下手,可偏偏他們要摻合一腳,爭、奪、玉、碎。”
“我身上沒玉碎,第一次來珺文市的路上就被蟄龍眠的人奪走,挾持我的人死亡,他是蟄龍眠叛變者。”平鋪直敘,可好懶得多說,多說多錯,少說少錯,青蔥已經被利益衝昏頭腦,誰他都敢亂來。
“我不想殺人,別逼我。”青蔥顯然不信。
“那就殺我吧!”可好看向青蔥,淡淡的帶着些許憂鬱。
青蔥給槍上膛,把弄着手裡的子彈,擡頭對可好似笑非笑的說:“五顆子彈,註定還有人要死,我憋屈的夠久,我要統一黑道,擴展商業,勵精圖治,開創我的財富王國。”青蔥嚮往的想象着,他似乎能想象到自己站在所有人仰視的頂端,受萬人膜拜,他享受金錢圍繞的感覺。
“天還沒黑,眼睛還沒瞎,做什麼夢呢!”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扣上青蔥頭,可好漠然勾脣。
青蔥渙散的眼神變得凌厲,僞裝的斯文暴露無遺,槍對準可好腹部,青蔥笑的溫柔的快掐出水的說:“好丫頭我喜歡你原來的樣子,要是再死一次,你會不會回到原來的身體。”
“你在想什麼?”可好看瘋子的看青蔥。
青蔥表情認真,嚴肅的說:“好丫頭再死一次怎樣?回到以前的樣子,何況我有錄碼玉碎,不行我可以復活你,回到以前你就不再會覺得我的想法是噁心錯誤偏執的,那個時候你不是說要嫁給我,我們還有一場未完成的婚禮。”
推開變態的青蔥,可好噌的站起來:“回到以前的軀體我還會原諒你?你有意識到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嗎?你扼殺了我第一個孩子,殺了我默默承受毒父之名的父親,殺了單純的可好,毀了我的時間,毀了我的前程,毀了我一切對人生的安排和憧憬,遇見這樣的人,怎樣去重來,拿什麼來原諒,你的心如果是整個銀河系,那我的心就是永遠不得靠近的太陽。”
放在可好腹部的槍慢慢挪下來,青蔥站起:“孤城沒死,落幕沒死,梵華但是解脫,寧穆是我殺的,孤城他們三人是我故意想要弄死的對象,滿意嗎?哼,對於答案,意料之中,你也意外不到哪兒去,好丫頭,我對你先禮後兵,你不吃軟的,好好好。”青蔥摘下眼鏡掀起衣服角擦,眼鏡沾上淚水,青蔥眼角溼潤的。
“拿孤城威脅我完全不必,我厭惡他,至於落幕,我自身難保,有心無力,我不會爲別人犧牲自己,你死心好了。”可好依舊不肯示弱,不懼青蔥威脅。
“我知道你不會低頭,我說了,我們還有一場拖欠的婚禮,這個月十五號我沒記錯的話,你生日,定爲我們結婚的日子應該不錯!”說着青蔥都有點興奮,期待着可好穿婚紗對自己款款走來的樣子。
可好吁了口氣,青蔥槍抵在腹部可好能聽到自己喉嚨裡的心跳聲,她絞盡腦汁,決定置之死地而後生,故意激青蔥,說難聽的話,這招果然效果俱佳,可好要安放的心又在聽到落幕再度緊張,可好小心臟快受不了,青蔥一會一個想法,節拍太快,可好不斷揣摩青蔥心思。
“結婚可以,睡月怎麼辦?”可好笑看着青蔥,可好特別想知道,青蔥會怎樣對待睡月。
青蔥做噓,手接着做拉拉鍊的動作。
並排和青蔥走出公園,黑西裝的墨鏡人拖着屍體扔上一輛後八輪大貨車,可好看着,可能這些屍體都會送去某個僻壤的地方處理掉。
一六年四月初,青雯公司進入世界前五強,睡家的家主得病修養,女婿青蔥暫管睡家大小事物。
一六年三月三十日,可好隨青蔥光明正大的進睡家。
睡家十二族上下長老表情嚴肅分大堂兩邊而坐,家主正位上的天龍地脈像開炸的乾旱天地,一道一道口子,睡家家主正襟危坐,放在膝蓋上的手心全是汗。
難道睡家就此要敗在我這,唉!
青蔥笑的滿面春風:“岳父大人近來身體可無恙,女婿帶大禮來看岳父大人了。”
“青蔥你枉費了月月一片心,月月對你的好,天地可鑑,我們睡家就算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月月的付出,也足夠彌補。”前天晚上收到消息,睡家在珺文、芷陽、芷琴、東果,琳拉等十多個市的分點全部叛變,睡家家主眼皮跳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天還是在今天來臨。
得意的拍拍手,各分點的老大慢悠悠的走進大堂,有的邁着老爺步,有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有的不屑的四處瞄,有的直接在大廳的低碳上擦鞋上的泥巴。
青蔥非常滿意他們的舉動:“那是你寶貝女兒傻,心甘情願的做這些事,還有。”拉可上前展示給睡家家主看:“看到沒有,岳父大人,她是你寶貝女兒害死的人,看看她現在這張臉,她曾經的眼睛會彎成豆芽,眉間裡都是開心,現在呢?她不會笑,她的心臟是死人的,這不是她的心,她的心被挖了,你女兒設計的傑作,你女兒殺了她,她恨我,她是我愛的人,我要娶的是她,我要在一輩子的是她。”青蔥激動的久久無法平復,胸口大起大落。
“年輕人的事情,跟整個家族無關。”
“哦,聽你話裡的意思是要拋棄睡月咯!”青蔥仰頭,抿嘴帶笑,早已老透這些肩膀扛大任的人,永遠都是在大事面前六親不認。
拋下月月擔下所有責任看來是行不通,睡家家主給祠堂的老者使眼色。
老者眯開一條縫的眼睛:“青蔥你真要吞下睡家是不可能的事,孩子,我勸你適可而止,回頭我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古人言,狗急跳牆,兔急咬人,年輕氣盛,不知水深,不知天高,不知地厚,我們願意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去吧,好好和月月過日子,你能做青雯集團的董事長,你能接管這些睡家分點。”
老者的話聽上去中肯,不過和別國來犯,不得已的退讓,割地賠款擺了。
搖搖頭,青蔥一把拉可好進懷裡,摘下眼睛扔狠狠砸地上,鏡片四濺:“滾你麻痹,老子的父母死在你們這些神棍口下,少騙我,今天放過你們,你們明天就去巴結某個勢力,隨隨便便說幾句,他們比聽神的預言還相信你們的話,我父親當年在蟄龍眠潛伏十年,冒着生命危險掏出兩面玉碎,你,你,你。”
指着大廳裡在坐的幾人,青蔥額頭青筋暴跳:“你們都參與了當年那場陰謀,對嗎?我有冤枉當中人格一個人嗎?在眠主面前測算我爸是臥底,和裡家是一幫,整整二十多年,你們轉向裡家,爲什麼?不就爲裡家的玉碎掛玉嗎?說白了,你們纔是陰謀家,在蟄龍眠輸送了不少家族子弟,仗着蟄龍眠,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唯一比不過東上家族的就是你們家裡沒出一個和東上萊笙一樣優秀的後班人。”
裡面竟然還有這樣複雜的糾葛,可好就不用再擔心青蔥不會毀了睡家,睡家今日,不倒也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