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你們畫煩幾何體,下節去桔園寫生,畫的好的有獎。”收拾講臺上幾本精緻巧裝的課本,孤城淡到不起波瀾的說完離開。
朵書書第一個跳起來:“耶,終於不用窩在畫室,好爽噢。”歡快的拍掌,和死對頭巧沐默契的擊掌。
“是呀!可好,可好,你窩那旮旯裡幹嘛?去桔園我們可以摘好多桔子吃,現在正是早蜜桔成熟時,這下有口福了。”扔掉手裡的素描鉛筆,巧沐一蹦一跳的來到可好身邊撐着她的肩膀。
“喔。”可好沒精打采的拿着鉛筆在泛着淡黃色的畫紙上有一筆沒一筆的亂鉤,今早找了青蔥一圈都不見,他知道我在太平間那裡補習,晚上我沒去找他,他生氣了?不可能,他說過不再生自己氣。
擠擠可好的手臂,巧沐調笑着:“青蔥失蹤一天,你就成這樣,以後怎麼得了啊你。”點着她額頭,恨鐵不成鋼的搖頭。
“你是不知道啥是愛~情~,知道的話說不定你比她還慘。”旁邊打瞌睡的楊妮醒來,插了句話,“啊”的捂着嘴打哈欠,砸吧砸吧嘴,換個姿勢繼續睡。
“哎~我說。”雙手叉腰的巧沐就聽不慣她話,可好趕緊拉住巧沐手臂,調皮的拍她屁股:“好啦,你就別打擾她睡覺,她說話不說則以,一說還是蠻有道理。”巧沐憤憤不平的捏着粉拳垂在可好肩膀上。
“快去收拾工具,等會吃桔子。”趕走巧沐,可好也忙碌着收好工具提起工具箱,單肩挎上畫板,難得寫生一次,來到離學校幾裡遠的桔園,孤城私掏腰包給枯園主人,得到允許的大家崇敬的感謝孤城,孩子心性未泯,三五成羣的跑去摘桔子。
孤城站立在桔園坡頂,一覽黃色小燈籠遍山掛盡,有些桔子太熟,像石榴笑着裂開嘴。
可好和朵書書、巧沐、楊妮四人拉成一排,在桔子坡分種類的中間一條沙子馬路狂奔。
“快點,快點跑,你們慢死了。”朵書書衝在三人前面,可好由她牽動着被迫歡脫的跑,巧沐在一旁早已上氣不接下氣,楊妮還好,只是犯困的厲害,沒精神。
瞄準一顆高大,桔子大而多的桔子樹,四人圍成一圈,咬着手指,一團結的好的地方樹枝都壓彎,黃橙橙的桔子在向四人招手。
“我說一二三,大家就開搶,吃的最多的那人可以免交素描作業,其他三人幫忙畫。”嚴肅了半天,可好鄭重的說,三人點頭。
“一、二、三。”四人狂亂的摘下桔子塞進口裡,腮幫子鼓得跟球一樣,*的桔子汁液流出嘴裡,無所謂不顧形象的一抹。
“臥槽,你們太快了吧!”說話的朵書書噴着桔子汁加口水,擡眼看了眼其他三人,又埋頭吞下一整個桔子。
“媽蛋,姐跟你們死拼。”皮沒撥乾淨的桔子,楊妮張開嘴就咬進嘴裡使勁嚼,視死如歸的跟和仇家拼殺般。
“噗,我了個去,姐美美噠的形象今個賠這,怕你們是嗎?”甩開滑到胸前的頭髮,巧沐的‘烈焰紅脣’也不顧,一抹臉上也盡是口紅。
可好翻白眼,快噎死的節奏,哪還有閒工夫說話,剝好桔子受死的閉着眼睛強塞嘴裡,她不想畫素描,只能比她們更狠的吃桔子,嘴裡吃的太多有嘔吐的慾望,雙手捂着嘴,嚥着哽在脖子的桔子,半天咽不下去。
“汪~汪~汪~。”發狂的狼狗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眨眼就到巧沐腿邊,四人驚嚇住,可好最先反應,搬起地上的一塊長滿青苔的岩石。
“啊,好多,好多發狂的狗,可好,快爬樹上。”迅速竄出來成羣的癲狗,楊妮順着桔子樹爬到頂端,叫了聲可好,可好反應不慢,旁邊也有一顆枝幹粗壯的桔子樹,朵書書就沒這麼幸運,她後邊撲過來一隻大到她腰的狼狗。
狼狗呲着尖利的獠牙,可好準備動玉碎能力阻止這一切,一隻帶針管的針準確無誤的射到可好心口,可好身體發軟,歪頭斜倚自己肩膀上,大腦集中不了思想,混沌,看到的事情卻清晰地反應在大腦。
狼狗將朵書書撲倒在地,七八隻瘋掉的狼狗聞到氣味不顧一切的擁擠這撲去,楊妮捂住眼睛,雙手顫抖着,指縫間清淚凝聚而下,鮮血遍地,染紅枯草,還有一地桔子皮。
巧沐也沒有幸免於難,狼狗轉過頭,勁大的過分,瞬間撕斷巧沐的腿,巧沐還沒來得及發出尖叫,成羣的瘋狗蜂擁而至,那塊土地狼藉不堪,可好睜着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這是一場明面上的陰謀,那人知道我身懷玉碎,然這樣高明的手段殘害兩個無辜者,到底是誰?如此瞭解我,默默在背後蟄伏,心機如此可怕,可好不寒而慄。
“你們什麼時候遇到感染狂病的狼狗?”
“爲什麼只有你們兩人爬樹上,朵書書和巧沐兩個小姑娘爲什麼沒有爬樹上?”
“你心口渙散劑由誰插入?”冰冷的審訊室,昏暗不明的燈光,對面中年的老警察鷹眼般銳利的眼睛來回掃可好不下十次。
可好重複機械的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死一般的平靜,無波瀾的一動不動,眼睛一睜一眨都顯得機械空洞,靈魂被抽離了般。
隔壁審訊室,楊妮嘴脣一直顫抖,手抱着腦袋,害怕的捲縮身子,貓在角落陰暗處:“狗……狗竄……來……撲倒書書,咬着……沐沐,咬抓……啃……血……都是血……。😂😜”尖叫聲刺破耳膜,精神奔潰的楊妮炸開聲大叫。
兩人精神狀態不好,警察局決定送兩人去精神醫院療養,此事,不知何時不了了之,可好心異常冷。
“青蔥,爲什麼你那天不在,只有你,最瞭解我,然……。”病房窗前的可好挽起吹亂的劉海,看着病房外草坪上瘋瘋癲癲的精神病人們耍潑,白衣天使的護士姐姐細心寬慰,沒想到,自己有天會進精神病院呢!可好無聲的微笑,背後的楊妮夢魘的揮舞手,像有許多惡狗撲向她,她垂死掙扎。
“好丫頭。”一個月後青蔥提着保溫盒左顧右盼的看着送出精神病院療養的輕微病人,可好就在此列,遠遠張望到可好,青蔥揮舞着手臂,可好沒看見的隨人流走動。
一隻手突然拉住自己,可好一驚的甩開,心突突的狂跳,她現在好害怕,害怕身邊隨時有人會殺她,生命如此脆弱,僅只有一次生的機會,誰會不珍惜,誰會不怕死呢?她也怕,夜深人靜時只有她一人蜷縮在病牀的牀頭櫃處,眼淚打溼膝蓋,沒有人會保護她,知道她瓷娃娃般的脆弱,如今身邊人都想她死。
“好丫頭,別怕,是我。”青蔥試圖接近可好,可好呆滯的盯着青蔥看了半天。
“你那天爲什麼不去上課?”生硬的口氣在像和陌生人說話,他的可好怎麼會變成這樣。
青蔥擡起手輕觸了下可好垂在褲縫線出的手,搭上她的中指,慢慢握住她冰冷的左手,記憶中可好的體溫向來暖如陽,如今,怎會這般冷:“我去股市,我在股市買了幾支股,因爲股市有變動,那天我請假去股市,我有證據,那裡有攝像頭,何況我怎麼會害你。”
“那還有誰這麼瞭解我?”問的肝腸寸斷,可好嘴脣緊抿,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不知。”他是真不知。
“真的,假的,我已分不清,我好累,我真的好累。”轉身,逆着陽光,隔着心,一人呆在原地,一人直着背脊,疲憊的撫額昏倒在地。
“可好。”
孤城因爲此事沒有照看好學生而自動離職,楊妮過了四個月纔出院回家修養,可好幾乎和啞巴無異,很少再說話,落幕搭着她的肩,每每濡濡的叫一句可好,梵華早在凡樺綁架落幕那件事完結後就飛往家族,留下落幕一人,他說他該長大。
一切都在變,時光在變,變得最快的該是人心。
記得四個月前回到學校。
“快看那,就是她,她和另一個女的貪生怕死扔下好朋友,那兩個女的被瘋狗咬死,死的好可憐跟你說。”
“是嗎?聽說還被關到精神病院,你說她現在是不是精神病。”一路人不間斷的竊竊私語一窩蜂的擁進耳朵,可好第一次覺得女生真的很煩人,爲什麼不管黑白總喜歡在人背後指指點點。
背後青蔥尾隨,他呵斥女孩:“她沒病,你纔有病。”
“哼,有沒有搞錯,不就是她男朋友嘛!小心哪天你遇到危險,她棄你不顧。”女孩也不是怕事的主,趾高氣昂的揚眉。
“她不會,她……。”
“夠了,你們說夠了沒有,對,我貪生怕死,我臨危只顧自己保命,我拋棄閨蜜,我有病,嚴重精神病晚期,說不定哪天晚上就翻窗到你們誰家砍死幾個人,你們離我遠點,越遠越好。”痛苦的十指插進頭髮裡,揪着一搞發,蹲在地上痛苦扭曲着臉,我想我瘋了,真的有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