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找到人的歐陽晨過來與錢詩春會和,見到她癱坐在地上,那副傷心的模樣甚是心疼。
真是的,司徒俊昊是小孩子還可以耍性子胡鬧胡鬧,可是林憶蓮已經是成年人了,怎麼還不讓人省心呢。
她不知道司徒俊昊是錢詩春所有的支撐麼,沒有司徒俊昊在身邊陪着她,她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啊。
見錢詩春扶起來朝着摩托車的方向行駛了去,“春春,天色已經不早了,如果明天早上還不見人回來,那我們就可以去警察局立案了。”
錢詩春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林憶蓮還有司徒俊昊的身上,找不到他們的她已經就好似失去了全世界。
她好害怕,害怕他們出事了,害怕她以後在也沒有機會見到他們了。
“誒,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胡鬧,電動行車就鎖在車站候車亭,車主買票就走了,這車子是不要了還是寄存呢。”一名女子對着身邊的一個人嘮叨着。
“那是候車亭老張頭的事,又不必你負責任,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走在女人身邊的男人口中迴應着,然後催促着女人快點走。
聽到這番話的歐陽晨與錢詩春一起停下了腳步,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旋即就朝着臨海鎮火車站的方向而去。
當他們來到車站候車亭的身後,一位年過五旬的老人看着一輛電動自行車發了神。
這女人咋就還不會回來,他一個老頭也不能總在這裡給她守着車子啊。
錢詩春與歐陽晨一眼就認出了電動自行車是他們家的那個,而他們也相信這個老人家一定知道林憶蓮還有司徒俊昊的消息。
兩人走過去,錢詩春問道:“爺爺,您能告訴我們這電動自行車的主人去哪裡了嗎?”
五旬老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他們,稍後那雙已經小到成爲一條縫隙的眼睛內閃爍出了不友好的目光。
都當他張老頭歲數大了腦子不好使了嗎?這車子的主人是誰他很清楚,所以不管是誰來冒充都推不走車子。
只不過眼前的這倆人比之前的那些騙子強的多了些,至少他們沒有很白癡的說這輛電動自行車是他們的。
“你們兩個人看上去也挺善良的,怎麼也來這裡糊弄我這個老爺子,這車子我是不會隨意就處理掉,而且車主是誰我很清楚,所以不要在靠近。”老人家噼裡啪啦的說個沒玩沒了,目的就是讓錢詩春還有歐陽晨知難而退。
“爺爺,實話告訴您,我是那個女孩的姐姐,那個小男孩的媽媽,今天早上她們來鎮上交完貨就再也沒有回來,我一直在找,可就是沒有他們的消息,如果您知道,請您說出來好嗎?”
錢詩春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苦苦的哀求着老人家不要胡亂猜測着他們的身份,直接實話實說就好。
老人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錢詩春眼中流出來的淚水打動了老人家,這纔將林憶蓮還有司徒家去哪裡講了出來。
乍一聽這個答案,錢詩春還有歐陽晨就覺得很奇怪,而是仔細一想,他們立刻就猜測到了他們去了哪裡。
“歐陽哥,我們馬上回去收拾行李然後回保山市市區,我要把俊昊帶回來,他是我的,與司徒南沒有任何的關係。”
歐陽晨對於林憶蓮這衝動的做法非常憤怒,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他一定不會同意林憶蓮這一路的跟隨。
他們在臨海鎮生活的本來很安靜很平和,現在是林憶蓮打破了這份難得的美好生活。
她最好祈禱着不要被他的找到或者見到,否則她一定不會很好過。
阿嚏,坐在司徒家大廳沙發上的林憶蓮掩嘴打了個噴嚏,她用手揉了揉鼻子,口中嘀咕道:“這是哪個王八蛋罵我或者詛咒我?”
口中抱怨完,林憶蓮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的就好像是動力的雪花一樣。
在衆人驚訝的表情中林憶蓮回過神來,而且她第一件事情是讓他們找不到。
司徒俊昊是錢詩春捧在手心怕丟掉,含在嘴裡怕花掉的大寶貝兒,現在她已經觸碰了錢詩春的雷區,這若是被抓個現行,錢詩春還指不定爆炸成啥樣呢。
收起了那些小心思,她白了一眼坐在對面不停和俊昊玩弄着積木的快樂樣,她說道 “姐夫,爲了將俊昊帶過來見你我已經觸碰我姐的底線,若是我姐姐出現在這裡,你一定要替我求情啊。”
司徒南擡起頭瞥了一眼林憶蓮,說道:“你求我還不如求俊昊幫你呢,我在錢詩春的面前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怎麼護着你。”
這倒是大實話,因爲五年前自私的決定讓錢詩春與他分離那麼久,就連現在她都不曾忘記那份傷害。
如果她真的找來了,司徒南還真沒有多麼大的把握讓錢詩春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司徒南說的那麼明白,林憶蓮懂了之後就起身坐到了俊昊身體的另一側,“俊昊,若是你媽媽對着阿姨生氣,你一定要幫助阿姨,記住了
嗎?”
司徒俊昊雖然只有五歲,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分析的娃娃。
他倒認爲錢詩春是最好搞定的那一個,至於歐陽爸爸,那可就麻煩了。
“阿姨,您還是考慮怎麼過歐陽爸爸那一關吧,至於我媽媽,她可是您的姐姐,她就算是在生氣也不過是責備您幾句而已。”
俊昊利用積木蓋了個小房子,稍後就用力一推,嘩啦一聲就倒了,稍後他就利用那些大樓上掉下來的積木在對其他的東西出來。
第二天從臨海鎮出發回到保山市的錢詩春還有歐陽晨先是回了一趟歐陽家。
陳鳳儀見到了五年都不曾有消息的兒子,她走過去就將他緊緊抱住,生怕這又是一場噩夢。
歐陽振宇見到兒子回來的興奮勁也不亞於陳鳳儀,不過他身爲一家之主,外加歐陽集團的老闆的身份,他也不能像個得到了糖塊的孩子啊。
幾個人哈拉了一遍,這時候陳鳳儀才注意到少了兩個人,她朝着門口張望着,正準備開口詢問呢,錢詩春卻先開口。
“早在我們回來之前,憶蓮已經帶着俊昊回來了,這一次我和歐陽哥是來找他們的。”
陳鳳儀聽這話也就明白了什麼意思,不過歐陽晨現在已經徹底違背了當年他與家裡人定下的約定,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他,她和歐陽振宇怎麼能讓歐陽晨在消失一個五年。
“春春,五年的時間裡,南每一天都生活在痛苦中,這一次你既然回來了,就在給他一次機會,嗯?”
在給他一次機會?事情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解決掉呢?
當初司徒南帶着甘雅和她見面,她在司徒南面前拋開尊嚴不顧別人異樣的目光只爲了讓他不要逼她離婚。
那個時候的她還在幻想着有一天司徒南迴心轉意,而她堅信他們可以從新再來一次。
可事實卻那麼的殘忍,他沒有被她的可憐樣所改變主意,反而離婚的念頭變本加厲,最後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這樣殘忍沒有任何的感情的男人,就算是他跪在她的面前認錯,她也不會原諒他。
歐陽晨聽着陳鳳儀的勸說,他爭辯道:“媽媽,您就不要在爲難春春了,司徒南都能狠心的想要殺死他自己的兒子,現在他又能夠好到哪裡去。”
“五年前咱們都誤會司徒南了,他是擔心春春會成爲威脅他的對象纔出此下策,他的做法雖然離譜了些,但是還不至於無法原諒,最起碼要給他一個申訴的機會。”
歐陽振宇說着,在歐陽晨和錢詩春沉思的時候,他對着陳鳳儀使眼色,示意她稍後將錢詩春帶走好好談一談,而他就在歐陽晨這邊順勢提出五年前他們的約定。
陳鳳儀微微點點頭,她握住了錢詩春那雙手,“春春,這一路上趕過來一定累了,阿姨帶你去客房休息。”
待二人來到了客房中,錢詩春看着陳陳鳳儀的時候淺笑了下,首先道了一聲對不起,然後說:“鳳儀阿姨,您有什麼話直接說就好了,我能幫的一定不會推辭。”
陳鳳儀就喜歡錢詩春的直率,而她也沒有拐彎抹角,將事情照實了說。
“春春,阿姨很希望你留下來,至於原因有兩點,第一個是給南一個解釋的機會,第二個是我也很想當奶奶了,可是晨卻一直不肯找女朋友。”
說着說着陳鳳儀便緩緩的低下了頭,眼淚慢慢的模糊了她的視線,與錢詩春交談中說話的聲音也在微微顫抖。
錢詩春若是這個時候還不明白陳鳳儀先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那就真的很白癡了。
不過留下來她可以做到,而她也可以幫着陳鳳儀給歐陽晨找女朋友,至於去原諒南的事情,她現在還不想談。
“鳳儀阿姨,我懂您的意思,我會留下來,而且還會幫您給歐陽哥找個稱心的女朋友,您就放心吧。”
陳鳳儀擡起頭,蒙着一層水霧的眼睛看向了錢詩春,她笑了,最後很真誠的道了一聲謝謝。
“鳳儀阿姨,應該是我感謝你們纔是,謝謝你們讓歐陽哥這五年來一直在春春的身邊保護春春兩姐妹還有俊昊。”錢詩春抽出紙巾遞給了陳鳳儀,心平氣和的說着。
另一邊,在春春一陳鳳儀離開之後,歐陽振宇就以命令的口吻讓歐陽晨跟着他來到了書房中。
歐陽振宇將書桌抽屜中的一個白色的信封拿出來後站交給了歐陽晨,他說道:“當初我們的約定是一年,可是你五年纔回來,所以從今天起你就必須接受我和你媽媽的安排去相親。”
歐陽晨沒有將信封中的紙給拿出來,因爲他已經猜測到那個裡面是什麼東西了。
他將信封丟在了茶几上,凝視着歐陽振宇迴應說:“好,相親的事情我沒有意見,但是你們不能逼我結婚,我可不想找不愛的女人湊活一輩子。”
“這個爸爸可以答應你,如果沒有了其他的意見,那你就先看看這個。”顯然歐陽振
宇都想好了,不然他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富貴名門千金的照片和集成相冊遞給了歐陽晨。
歐陽晨看着足足有一指後的相冊,他對着歐陽振宇豎起了大拇指,“爸爸,沒有想到這五年的時間裡您收集了這麼多女孩子的相片,知道的您是爲了兒子找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爲您有什麼特別愛好呢。”
歐陽振宇絲毫沒有生氣,不怒反笑,“若是不提前準備着,哪能那麼快就安排相親。”
反正也掉進了歐陽振宇這個小圈套中,他歐陽晨也認了,最後在相冊上指了第一張相片,說道:“長得都很漂亮,那就從第一張開始,以此類推,如果都不符合我的要求,我是不會同意結婚的。”
這件事情告一段落,錢詩春爲了早一點見到司徒俊昊,她在陳鳳儀離開之後就主動撥打出了司徒南的手機號碼。
嘟嘟的生意讓她有一種迫不及待,可是又有一種膽戰心驚。
司徒南派人購買回來的新衣服拿在手中便走進了司徒俊昊的房間。
衣服才放在牀邊,他的手機就發出了嘀嘀嘀的聲音,他緊忙將手機從褲兜中拿出來,當他見到熟悉的名稱在手機的顯示屏上出現了,激動中居然忘記了接聽。
“嗯”被吵醒的司徒俊昊口中發出了一聲稚嫩的悶哼,而後他坐起來,雙手揉着眼睛,問道:“爸爸,手機一直在響誒,您爲什麼不接。”
俊昊的一句話讓司徒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一屁股就坐在了軟牀上,單手樓主了俊昊的小肩膀,笑道:“因爲是媽媽打來的電話,爸爸太激動了。”
一聽是媽媽打過來的電話,司徒俊昊二話不說就將手機從司徒南的手中搶過來,然後按了接聽鍵,隨後就調節到了免提。
“媽媽,俊昊好想您,您來俊昊的身邊好不好?”
說着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看來這一天一夜的平安無事都是俊昊裝出來的。
一項與錢詩春他們相依爲命的俊昊離開了錢詩春,怎麼可能不想呢。
錢詩春還想着司徒南接電話的時候沒好氣冷言幾句,可是聽到電話這一邊迴應的聲音是俊昊,她那不爭氣的眼淚又一次跑出來了。
橫臂將淚水擦掉,錢詩春說道:“俊昊,媽媽也想你,很想很想你。”
“嗚嗚,媽媽,俊昊要見媽媽,嗚嗚……”俊昊將手機塞到了司徒南的手中,接下來就開始大聲嚷嚷着見媽媽,見媽媽。
聽着兒子說話時候的哭腔,錢詩春旋即說道:“司徒南,我知道你就在旁邊,你現在馬上帶着俊昊來歐陽家,我就在這等你們過來。”
司徒南擡起手放在了脣瓣上做出了噤聲的舉動,可是已經鬧騰起來的俊昊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他哭着鬧着絲毫不給司徒南面子,而電話另一邊聽着寶貝兒兒子哭聲不斷,責備的話語更是層出不窮。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司徒南拿着手機就奪門而出,站在走廊中的他將免提收回然後將手機放在了耳邊,說道:“想要見俊昊,那請你馬上來司徒家的宅院,越快越好。“
“司徒南,你不要太過分了,他是我的兒子,你沒有資格囚禁他,你若是還堅持讓我過去,小心我上法院告你。”
五年沒有見面,他居然還是那麼霸道專橫,不過她錢詩春已經變了,她纔不會因爲他一句命令口吻的話語就輕易的妥協。
囚禁?錢詩春居然用這兩個字,難道她忘記了嗎?俊昊之所以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與他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她要怪的話只能怪林憶蓮了。
“春春,我沒有囚禁俊昊,反之,俊昊很喜歡這裡,再有,俊昊也是我司徒南的孩子,他不是你一個人的。”
錢詩春現在纔沒有時間去跟司徒南講什麼大道理,“司徒南,俊昊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他是我的兒子,跟你沒關係。”
聽着錢詩春這句賭氣的話,司徒南呵呵的笑出了聲。
什麼時候錢詩春變得這麼可愛了,竟然忽略掉女人懷遠是離不開男人的。
“春春,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沒有我提供了種子,你怎麼十月懷胎,怎麼生下俊昊?”
錢詩春被司徒南反擊之後就不知道該怎麼辯解了,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着,錢詩春不迴應,而司徒南也很配合的不講話。
突然,錢詩春想到了五年前在慈愛醫院發生的那件事情,她和脣角一扯,一抹得意匆匆閃過。
“司徒南,請你搞清楚狀況,就算是沒有你的存在,我一樣可以十月懷胎生孩子,因爲那顆種子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提供,請不要佔了別人的孩子。”
司徒南沒成想錢詩春爲了刺激他居然將一盆髒水就這樣淋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她可知道,她這樣糟蹋着自己比任何一句犀利的咒罵他都要讓他心中抽痛。
“春春,我不准你侮辱自己,剛剛講的那段話我也不想再聽到,明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