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等他斷氣了再來告訴朕。”林滋躺在軟榻上,微眯着眼睛,疲憊不堪的對那侍衛說道。?
“奴才遵命。”侍衛狐疑的看了林滋一眼,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等。他暈倒多久了?”不等那侍衛走遠,林滋又反悔的出聲問道。?
“回皇上,德瑟使節已經暈倒近一個時辰了。”那侍衛摸不準林滋的意思,只是小心的如實答道。?
“什麼,那你怎麼現在纔來告訴朕?”林滋一下子從軟榻上坐起身,氣憤的叱責那侍衛道。?
“奴才剛剛見陛下……奴才該死。”那侍衛甚是苦悶的低頭答道。他一早見到林滋淚流滿面的回到寢宮,本想着等林滋心情緩和些再稟告,結果還是被罵了。?
“好了,你退下吧。”見那侍衛貌似被自己嚇到了,林滋心情煩躁的對那侍衛揮手說道。?
林滋這次沒有帶上呂翔,也沒有帶任何一個侍衛宮人,孤身一人來到柳縣大牢。獨自穿梭在房檐屋頂,林滋感覺自己就像那奮不顧身撲向火堆的飛蛾,即使知道前面就是死亡,也管不住自己固執的雙腿。?
林滋快步走進大牢,靜靜的給曄瑟琪把了脈,發現他只是因爲有些缺水,再加上在牢房這種陰暗的地方,所以一時暈了過去。林滋看着地上的曄瑟琪,簡單的給他餵了些水,使力將他抱起,一躍身離開了大牢。?
“咳咳……這是哪兒?”曄瑟琪艱難的睜開眼睛,感覺喉嚨一陣刺痛。打量了四周圍一圈,他發現四周圍一片空曠,除了綠油油的草坪就只有茂密的樹林。?
“落霞山。”林滋淡淡的掃了曄瑟琪一眼,低聲說道。她用輕功將曄瑟琪抱出大牢,而後騎着快馬將他帶到了這兒。這裡是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她也希望在這裡徹底的跟他結束。?
“我怎麼會在這兒?”曄瑟琪有些迷茫的問出聲。他剛醒過來,腦子還有些不清楚。他好像記得他被林滋關進了大牢,後來跟那個姓吳的小子打了起來,再後來……?
“怎麼,你還想再呆在那個陰森的監牢裡?你這麼細皮嫩肉的,我看你還是早些回到真正屬於你的地方去吧。”林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曄瑟琪,淡漠的對他說道。?
“有你的地方,就是屬於我的地方。”曄瑟琪癡癡的望着林滋,輕聲說道。?
“混蛋。我告訴你,我們沒有可能了。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傻嘻嘻的丫頭了。有個人說得很對:女人第一次被騙是無知,第二次被騙是天真,第三次被騙就是愚蠢。我已經被你騙過三次了,你還想讓我變成一個連我自己都瞧不起的女人嗎?”林滋憤慨的狠踢了曄瑟琪一腳,強迫自己不掉眼淚。?
“啊……”?
在林滋快要跨上馬背的一瞬間,曄瑟琪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將林滋結結實實的撲倒在地。?
“我只知道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你;第二次碰到你,我發現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放棄你;第三次重新見到你,我才知道什麼是比死還要難熬的日子。你知道我這段日子以來都是怎麼過的嗎?”曄瑟琪將林滋按倒在地,近乎咆哮的說道,眼眶緋紅的死死盯着林滋。?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林滋奮力掙扎着,卻怎麼也掙脫不開曄瑟琪的禁錮。林滋倔強的將頭偏向一邊不看他,眼淚還是壓抑不住的留了出來。?
“那天看到你跳進地下河,我以爲你死了。我悲痛欲絕,每天都要將自己累到精疲力竭才能睡得着,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會想起你的笑臉,想起你跟我說的每一句話。我每天都會去旋兒那裡,看到她易容成你的樣子,心裡不斷的欺騙自己,假裝那就是你。可是那不是。我每天都活在自己的夢裡。你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絕望嗎?”曄瑟琪眼眶溼潤的緊盯着林滋,緊咬着牙關,努力剋制着內心的傷痛。?
“你放我走吧。我們終究不是一類人,註定沒有辦法走到一起。只能說,命運弄人,我們有緣無分。”林滋留着眼淚,定定的望向曄瑟琪,嘶啞着聲音艱難的說道。聽到曄瑟琪剛纔那番話,林滋很心疼,很感動,也很感激;心疼他受的折磨,感動他深沉的感情,感激他也曾在乎過他們的感情,沒有徹底的將她摔向崖底。但是,她也知道他們兩個人都有太多太多割捨不掉的東西,勉強的走到一起只會讓兩個人越來越痛苦。可是她的心還是痛了,一種比死還要難過的絞痛。?
“不,我不會放開你,不想,也不能。”曄瑟琪深深的望進林滋的眼裡,無比堅定的呢喃道。?
“曄瑟琪……”?
只見曄瑟琪深深的吻住了林滋,霸道的掠奪着林滋的溫柔,強勢得讓林滋喘不過氣來。這次的他比起在斷魂崖上的那次要激烈得多,完全沒有留給林滋思考的空間,一絲一絲的掠奪,一寸一寸的挺進。?
“琪,不要……”感覺到自己雙腿被輕輕掰開,一團炙熱慢慢的向自己靠近,林滋軟弱無力的呢喃道,那聲音小的連她自己都聽不真切。?
“麟兒,給我。”曄瑟琪癡迷的吻着林滋的身體,搜尋着那最後的目標。?
“琪……”一陣鑽心的刺痛傳來,林滋緊緊的摟住曄瑟琪的背脊,發泄似的叫喊出聲。?
“麟兒,我愛你……”曄瑟琪不住的親吻着林滋的臉頰,癡迷的呢喃道。?
宋戊翎心緒不寧的踱回林滋的寢宮。他已經在外遊蕩了一天了,想了一天,糾結了一天,最後還是決定親自找林滋談談。?
“奴婢參見二殿下。”陳郝萍見宋戊翎走了進來,趕忙放下手中的針線,盈盈施禮道。?
“萍兒姑娘不必多禮。不知女皇陛下何在?”宋戊翎虛扶了一把,衝陳郝萍笑着點了點頭。?
“陛下下午就出去了。好像聽說什麼使節暈倒了。”陳郝萍思索了片刻,不禁皺着眉頭對宋戊翎說道。其實,她心裡也是擔心不已。自從來到柳縣,林滋還沒有在外面過過夜。?
“還沒回來?”宋戊翎驚訝的看着陳郝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宋戊翎也不由自主的深鎖眉頭。?
“應該沒有。陛下一般回來都會直接回這兒來的。”陳郝萍一臉擔憂的說道。?
“你知道那個使節住在哪兒嗎?”宋戊翎心裡着急,追問陳郝萍道。?
“好像是被陛下關在柳縣大牢裡。”陳郝萍不太確定的說道。她白天的時候好像聽到那侍衛是這麼說的。?
“你留在寢宮再等等,我現在去柳縣大牢看看。若是陛下回來,立刻叫人來通知我。”宋戊翎焦急的對陳郝萍吩咐了一聲,便急急的朝柳縣大牢奔去。?
“放我出去……”祁謙力竭的吼道,狠狠的踹了木門一腳。?
“將軍,您就別爲難小的了。女皇陛下說了,沒有她的允許不讓您出房門半步。”守衛的侍衛很是納罕的對房間內暴怒的祁謙說道。他也不想惹怒祁謙這尊大佛,但是女皇的命令他一個小小的侍衛也不敢違背呀。?
“帶我去見陛下,我要親自跟她說。”祁謙氣憤的對門外的侍衛說道。他現在很想很想找林滋“算賬”。?
“皇命難爲。將軍還是委屈一晚上吧。說不定,明日一早陛下就親自前來探視將軍了。”那侍衛怎麼可能中祁謙的這種雕蟲小計。只見他顧自搖了搖頭,顧自坐到門邊的石階上,好心的安慰祁謙道。?
“你這個大膽的奴才,看本將軍出來之後怎麼收拾你。”祁謙憤憤的罵道,一臉沮喪的倒在牀上,氣憤的想着明天要怎麼“收拾”林滋。?
“將軍就好好休息吧。陛下也是好意,您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大好,若是……”孫峰坐在一旁很是無奈的勸解道。他一早就被祁謙拉去玉華山打獵,自己好說歹說也勸不住祁謙,最後還被林滋派人給抓了回來。孫峰本來以爲這下祁謙終於能好好的呆在房間裡休養了,不想祁謙竟跟門外的侍衛較了半天的勁。?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保重自己的。夜深了,你也早點睡吧。”祁謙趕緊打算孫峰的嘮叨,淡笑着對孫峰說道。他生病這段時間,孫峰可謂是天天嘮叨他,弄得他現在一聽見孫峰開口就有些害怕。?
“哎……”看到祁謙的樣子,孫峰不禁搖頭嘆息了一聲。?
“我要去見女皇陛下。”吳飛氣憤的瞪着一旁的孫凡,厲聲呵道。?
“吳大哥,你就別再惹陛下生氣了。陛下說了,不讓你擅自出營。你現在這麼一去,不又是找罵嗎?”孫凡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苦口婆心的勸道。自吳飛被他帶回軍營開始,他就一直沒有休息過。吳飛一會兒嚷着要去殺了那個德瑟使節,一會兒鬧着要去見林滋,弄得他比打仗還要累。除了林滋,孫凡平日裡最尊敬的就是吳飛,不想他今日爲了一個德瑟使節,竟會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我沒有做錯。都是那個德瑟蛋子。若是有一天他落到我手裡,我定將他碎屍萬段。”吳飛一想起曄瑟琪就不由自主的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發誓道。他也說不清楚爲什麼,他就是很討厭那個人,忍不住就想揍他。?
“吳大哥,我勸你今晚上還是早點休息吧,別出營了。等陛下的氣消了,你還不是想找誰算賬就找誰算賬。陛下那麼器重你,也不會太怪罪你的。”孫凡見吳飛越說越激動,不由得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溫聲細語的勸道。?
“也罷。我就改日再找他算賬。”聽孫凡這麼一說,吳飛心情倒是平復了許多,恨恨的妥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