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晚的事情之後,蘇小小發現公主府突然多了好多宮女。看樣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蘇小小覺得好笑,他自認爲捏着她的把柄,她還能跑到哪去?
蘇小小潛心學習古書上的知識,對所謂的幻術有了很多瞭解,原來莫焰被段顯控制是靠的攝魂術,巫師喝下被控者的血就可以攝入他的心裡,擾亂他的心緒。
如此看來是離四娘取了莫焰的血交給段顯,然後段顯命巫師喝下莫焰的血,再有靠近受控者,可念出心法口訣,使受控者聽到自己的聲音。
莫焰一直聽到的聲音是離四孃的!
蘇小小越往下看越是無力,這種幻術不止可以控制人的思想,還可以在人的腦海裡植入某種根深蒂固的意識,要是段顯找來了一等一的幻術師,那麼他們還有什麼反擊的餘地呢?
蘇小小繼續往下看,幻術起源者,西域聖女達木,衆長老以聖女爲尊,聖女習得幻術最高境界。
聖女?孃親是聖女嗎?
“薩仁公主是聖女,不過聖女對幻術不太喜愛,所以也沒認真學,沒想到最後卻因此而亡。”
囡哩又變成了人的樣子,蘇小小驚得馬上關上門窗。
“孃親是聖女?那段顯如何找到更厲害的幻術師?”
“聖女不願意學習幻術,所以能力比長老們低很多。我猜想是段顯請來了其中很厲害的長老纔將公主打敗。因爲不管怎麼樣,聖女在幻術方面是有很高的天賦的。”
蘇小小點點頭,外面響起一陣嘈雜聲,蘇小小衝囡哩使了一個眼神,囡哩立馬又變成了一隻白貓。
“陛下,段將軍求見!”
蘇小小打開門的時候段冷已經站在了門外,樣子很憔悴。
“師兄,你怎麼來了?”蘇小小還是改不了口。
“末將參見皇上!”段冷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請起吧,我們之間不必多禮。”蘇小小退回屋裡,段冷跟了進去。
“師兄找我何事?”知道段冷是段顯的兒子,蘇小小心裡難免有一絲芥蒂,也不像往日那般親切隨意了。
段冷看到蘇小小眼裡的戒備和疏離,眼神忽地變
暗,連單純善良的小師妹也離開自己了嗎?
“小小,我還能這樣叫你嗎?”段冷說得有些動情。
“當然了,你永遠是我心目中的大師兄。”
“那今天我們不是君臣,就以師兄妹的身份聊一會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外面有段丞相操持着,我在宮裡閒得沒事做,悶死了。”
段冷自然聽出了她的畫外音,苦笑一聲道:“我知道我爹是大奸臣,他把你軟禁在這,一個人權傾朝野,是人人唾罵的奸佞小人。雖然不能改變什麼,但是我替家父向你道歉。小小,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蘇小小沒想到段冷如此直白,只好笑道:“說好的不論君臣,怎麼又說道這上面來了?”
段冷也是微微一笑,蘇小小竟然覺得那笑裡有幾分淒涼。
“師兄,還記得我們在谷裡的時候嗎?那時候他們都很怕我,只有你跟我玩,還處處護着我。豔娘師傅硬要你替她試藥,結果我就拿了寶珠茉莉的根給你吃,裝死了一天,嚇得豔娘師傅幾天不敢出門。”
“是啊,那時候真好。我以爲我是沒人要的孤兒,我的親人就是師傅和你。其實我寧願我永遠留在谷裡,師傅和師孃對我都很好,至少不會……”
段冷悽苦一笑,堂堂七尺男兒居然紅了眼圈。
“師兄……”蘇小小心疼地把手放在段冷手上,那雙手居然冷得像冰一樣。
“小小,其實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當初奉父親之命去青城找你,明知道他找你會對你不利,但是我還是去了,我是不是很自私?”
“爲什麼?”雖然早就知道段冷選擇了比自己更重要的東西來守護,可是還是想知道是什麼讓他昧着良心傷害她。
“因爲婉兒,她出身風塵,卻絲毫沒有染上胭脂俗氣,靠得一身才藝成爲頭牌雅妓。我對她一見傾心卻沒想到害了她。爹爹派人警告老鴇不許我再進園子,還強要婉兒出去接客。說是她髒了,我自然不會要了。可沒想到婉兒誓死不從,當晚上吊自殺,幸虧發現得早才救下一條性命。我百般央求父親,他才答應不再爲難婉兒,可是條件是必須把你從青城帶回
來。”
蘇小小不語,在這種情況之下她怎麼能要求師兄放棄所愛之人,成全自己逍遙自在的生活呢?
“小小,你不要恨我。是我將你捲入這些骯髒的爭奪當中來的,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他是我爹,主宰着我的一切,我沒有辦法反抗分毫。”
蘇小小眼波流轉,思緒翻飛,想來師兄總不是單單來找自己訴苦的吧?
“師兄有何苦楚不防直說,小小能幫得上的自然不會推辭。”
段冷麪露尷尬:“小小,師兄是有事相求的。爹爹雖說不找婉兒麻煩卻也不讓我們相見,我已承諾娶她爲妻,如今卻……”
又是癡情癡念的人,奈何世間多磨難,何時才能守得話長好月長圓,人長久?
“你要我賜婚?”除了這個蘇小小想不出她還能幫到什麼。
“小小果然聰明,只要你賜婚,爹爹定然無可奈何!”段冷神情有些激動。
“你又不是不知我現在的處境,連這宮門都出不得,如何幫你賜婚?”
段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對不起小小,我不知道爹對你做了什麼,你爲什麼不能出宮呢?以你的功力,這皇宮根本不在話下。”
蘇小小神色一暗,原來他還什麼都不知道!段顯你該不會拿自己的兒子做籌碼吧?
“師兄,你出身名門,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娶了婉兒姑娘定會影響你的前程,段丞相阻止你也不是毫無道理,你……”
“罷了罷了,我以爲小小是懂我的心思的。卻不想跟他們一樣庸俗不堪,若是爲了婉兒,脫去這一身鎧甲又如何?”
段冷待要拂袖而去,蘇小小卻是被他的浩然之氣和款款深情打動,爲了所愛之人便是舍了天下又如何?
“師兄慢着,我倒是有個好辦法。”
段冷頓住腳步,狐疑地看着蘇小小。
“你先不要管什麼,只要聽我的就好。太后生辰快到了吧,那時你想盡辦法一定要讓莫焰帶婉兒進宮,其餘的我自有安排。”
段冷走後,蘇小小兀自盯着一盆寶珠茉莉發呆,御花園裡不乏珍奇的花種,這寶珠茉莉也算是奇中之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