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五年前我們親眼看見小小墜落山崖的,怎麼可能……”
“豔娘師傅和爹孃都在這,那個女人不是小小是誰?”
連玄曳聽了這話也不得不懷疑了,五年前他們親眼看到七剎谷被屠殺。
唯獨沒有看到蘇言、白皓雲和藥豔的屍體,蘇小小墜落山崖後也沒有找到屍體,難道他們真的都沒死?
“你們都糊塗了吧?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再活過來?”媚晰是害怕蘇小小活過來的。
“閉嘴!”玄曳心裡也很是煩躁,如果無憶就是蘇小小,她卻不肯承認,那麼就是她還在恨大哥嗎?
當年如果不是他自私地將蘇小小帶走,也許她跟大哥之間的誤會就會解開了。如果不是他帶她回七剎谷,而是把她送回青城,她就不會看到大哥殺死成五的樣子了。一切都因爲他的自私而起,現在他能做什麼來彌補他們?
小小還恨大哥,而且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出色的男子顏卿,他能讓她再回到大哥身邊嗎?還有那個孩子,大哥認爲那是他跟小小的孩子,可是那孩子明明不到五歲,怎麼可能是小小肚子裡的那個?
“各位,振奮人心的時刻就要到來了。今晚我們老闆娘要親自舞一曲,替大家助興,感謝大家這些年的照顧。”
豔娘風情萬種地對下面的看客們福了個禮。
那些男人並不似一般窯子裡的那樣庸俗可惡,看起來也還不至於令人作嘔。看來這青樓也只是掛個名而已,莫焰沒來由地高興起來。媚晰撅着嘴,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有多大本事,讓這另個男人都爲之瘋狂。
燈光突然暗下來,顏卿一身白衣飄飄,恍若仙子般地拿出瑤琴。流暢的琴音猶如天籟,讓人捨不得錯過任何一個音律。紅色的花瓣從天而降,梅花藤條在半空懸蕩,突然一抹紅色的身影纏繞在藤條上。
如夢如幻,行雲流水般的舞蹈驚呆了所有的人。
世上竟還有如此美妙的舞姿!紅色的水袖在空中幻化出千奇百怪的形狀。女子柔若無骨,玲瓏有致的身體時而靈動時而安靜。這就是他的小小,時而調皮時而安靜!
舞蹈與音樂的契合如此完美,就算是演
練過千百萬次也難達到這種效果。
兩人的默契引來無數人羨慕,就連剛纔還對無憶心懷不滿的媚晰一時也被迷得如癡如醉。
玄曳悄悄湊到媚晰耳邊說:“幫幫大哥。”
一個眼色,媚晰馬上會意,使亂搗怪她跟蘇小小可有得一拼。
“老闆娘果然風姿錯約,不知可否摘下面紗,讓大家一睹芳容。反正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相親,也沒什麼難爲情的嘛。”
臺下有人立刻響應,他們早就想看看這個舞姿迷人的女人長什麼樣了。
媚晰只當莫焰看上了無憶,決定幫他這個呆瓜追上她。無憶只以爲媚晰是想讓她當衆出醜,心裡很不是滋味。不可否認,莫焰是個優秀的男人,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的。
“拙荊五年前因爲事故毀了容貌,還望大家不要苦苦相逼。”顏卿的話看似在解釋,卻透着一股威脅的力度。
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三人難得地達成共識。
媚晰一計不成又來一計:“既然老闆娘舞跳得這麼好,不如媚晰也來湊個熱鬧,陪老闆娘跳一曲,不知老闆娘可否賞臉?”
媚晰挑釁地看着無憶,五年前的鬥志又被激發出來了,她豈是不戰而退的人。
“好,那就有勞姑娘了。”
顏卿擔憂地看了一眼無憶,她的身上從未這樣有生機過,他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顏卿依舊伴曲,只是節奏突而變得急躁,好似彈奏着現在的心情。媚晰則很快就跟上了他的節奏,跳起了巫國特具民族特色的舞蹈。
“好!”低下喝彩聲不斷,兩個天仙般的女子爲他們而舞,能不高興嗎?
媚晰跳着跳着就跳到了顏卿的身邊,寬袖拂過他的眼睛,擋住了他的視線。
顏卿總覺得這個女子怪怪的,原來是這般輕浮之人。還不等顏卿睜開眼,無憶突然驚呼一聲,向臺下倒去。
原來媚晰是故意遮住顏卿的眼睛,然後看似無意地扯住無憶手裡的水袖,輕輕一帶,站在舞臺邊沿的無憶就失去了重心。
本來打算翻身而起的無憶卻被突然禁錮在一個懷抱裡,熟悉的味道傳來,無憶不敢睜開眼
。
害怕跌進他深邃的眸子,害怕面對他會意亂情迷,害怕他認出自己,給靈兒帶來災難。
“老闆娘心跳很快啊,難道對我很有感覺嗎?”莫焰壞壞的聲音傳來。
她知道他心情好的時候就喜歡這樣逗她。無憶用力閉上眼睛,好像這樣就可以不用面對了一樣。
突然臉上一涼,無憶驚慌地瞪大了眼睛,看到莫焰炙熱的眼神的時候,又忍不住紅透了臉。
真的是他的蘇兒,那嬌小的臉龐,那靈動的眼珠,不是她是誰?
莫焰嘴角微微上揚,他終於找到她了!
無憶觸及到他的笑的時候突然清醒了,他憑什麼那麼勢在必得地笑,他以爲她還是那個離了他就睡不不着,就不能活的蘇小小嗎?
不,不是的,她已經不是了,她是無憶,是靈兒的娘!
無憶戴好面紗,目空一切地推開莫焰,刻意地疏離像一根刺深深扎進莫焰心裡。
“你還恨我嗎?蘇兒。”
無憶苦笑,她還恨他嗎?她從來沒有恨過他,她已經把他從她的人生裡抹除了五年了。
是他突然出現打斷了一切!
“多謝公子。”顏卿將無憶攬在懷裡,無疑在宣告佔有權。
“娘,你沒事吧?”靈兒乖巧地拉着無憶的手。
“乖啦,娘沒事的。”無憶寵溺地點了一下靈兒的鼻子。
“爹,你的手流血了!”靈兒抓着顏卿的手驚呼。
“顏卿!快,我給你包紮一下。”無憶緊張地拉着顏卿的手往裡走。
那傷口是看見莫焰抱着她,拉開她的面紗的時候,硬生生扯斷琴絃割傷的。
“蘇兒。”莫焰已經確定無憶就是蘇小小,自然不肯放手。
“這位客官,你是故意來砸場子的嗎?我已經說過了,你認錯人了,現在我要踢我的相公包紮傷口,請你放開我好嗎?”
無憶不耐煩地打掉莫焰的手,莫焰也不再執着,以爲他在她眼裡看到的全是對那個男人的擔心。
才五年,你就把我徹底忘記了嗎?
他沒有看到轉過頭淚流滿面的她,有多脆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