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溫熱中放鬆心情,就聽見客廳門外傳來寧飛殺豬般的嚎叫:“樊妮,把你野男人的衣服拿回去!”
“野男人的衣服?”她輕念一遍,突然反應過來,立刻從浴缸中起身,隨手扯過牆上的浴巾裹在身上出了浴室。在臥室裡穿好睡衣,馬上推門出去。
客廳裡的方景芝和樊進人正悠閒地看着電視,就聽見寧飛在門外的嚎叫。剛開始他們沒理,哪知道,他越敲越起勁,嚎叫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愣了一會,方景芝終於起身開門。一開門,寧飛就把手裡的衣服往她臉上扔去:“告訴你的寶貝女兒,她紅杏出牆時穿的這件衣服我看着礙眼,讓她拿去好好珍藏。”
方景芝擰起手裡的衣服看了眼,發覺是件男人的西裝,心裡犯愣幾秒,突然在寧飛面前用力甩了甩:“紅杏出牆?寧飛,我女兒和你沒結婚,現在和誰在一起都是合理合法的!”
寧飛還沒等她說完,就大力推開她進了屋。邊往樊妮的臥室走去,邊扭頭大聲說道:“合理合法?她就是被你這種母親慣壞了,什麼家務都不會做,還心高氣傲得不得了。告訴你,別以爲我離了她,就找不到女人了。”
樊妮一推門,就聽見他這句污衊母親的話,平和的心情瞬間暴躁,快走兩步到他跟前,擡手就是狠狠一耳光:“寧飛,這裡是我家,我媽再錯也輪不到你教育。你想教育人,滾回你家,對着那兩個黑相框慢慢教育。”
她竟然直戳他心裡的最痛,寧飛瞬間失去理智,一把狠狠揪住她脖子,面目猙獰地瞪着她:“樊妮,我爸媽和你無冤無仇,你憑什麼這樣辱罵他們?”
他的聲音狠烈,力氣也大得驚人。跟在他身後的方景芝和樊進人,見他死死掐住樊妮的脖子,自是伸手解救女兒。他們一個死拽寧飛的胳膊,一個伸手掰他的手。
他看見他們過來,突然轉身摟着樊妮閃進臥室。“砰”的一聲關門過後,裡面就傳來樊妮驚恐的叫聲:“寧飛,你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
?樊妮,爲了你,我憋了半個多月。今天回來本想好好放鬆放鬆,哪知道,你卻送頂綠帽子給我帶。不管了,就算你明天要相親,今晚還是我女人。”
他大聲的狂囂過後,就是樊妮痛苦的慘叫:“啊……”
這還得了,寧飛這個王八蛋竟然衝到她家裡胡作非爲了。方景芝聽完他的話,轉身就朝客廳衝去:“進人,快,去陽臺搬梯子撞門。”
“哦。”樊進人對她的話惟命是從,跟在她身後從客廳衝去。不一會,他們兩人就搬來梯子,對着樊妮的臥室門大力撞。一下兩下的沒撞開,十幾下以後,終於把門撞開。
此時的樊妮被他高大的身軀壓着,衣服也扯爛了,纖細的手指狠狠抓扯着牀單。看見父母進來,她伸手抱在胸前,立刻把臉別過去。
方景芝看着她那副模樣,心痛瞬間,擡手就朝寧飛的後背大力抓去:“王八蛋!妮認識你,真是倒黴透頂!你外公還自稱是軍區司令,試問,哪個軍區司令的外孫是你這副德行?”
寧飛後背吃痛,前行的路因爲樊妮不停的扭捏變得艱難,又聽見她罵他外公。堅持一分鐘,他終於無奈放開了樊妮。揹着方景芝拉好褲鏈,樊妮擡手就扇了他耳光:“寧飛,從現在開始,我們什麼都不是了。”
她清麗面龐上的黑瞳透着冷入骨髓的光芒,看得他心慌意亂。剛想拽住她嬌嫩的手腕,她卻把他連同父母狠狠推出了臥室,接着在房間裡哭得天昏地暗。
看着猛然關上的臥室門,又聽見女兒在裡面哭得撕心裂肺,方景芝心如刀絞,扭頭就把寧飛往客廳大門攆:“滾!滾!滾!這裡不歡迎你,不歡迎你!”
樊妮的哭聲同樣讓寧飛心痛,他人雖然朝客廳門口倒退而去,眼睛卻一直瞅着臥室門。方景芝卻不准他回看,朝旁邊的樊進人使個眼色。樊進人心神領會,擡手和她一起把他推出了家門。
坐在空蕩蕩的客廳,彷彿哪裡都有她的音容笑貌。沙發上樓梯間廚房邊,她的倩影時上時下,時左時右,看得他眼
花繚亂。
心情本就凌亂,他又起身從廚房邊的酒櫃裡拿來一瓶紅酒獨酌。喝着看着,他突然一頭癱在客廳沙發上:“妮,你真的想把我逼到她身邊去嗎?我不想,我不想,我的心分不成兩半,我的身體也不想碰她。”
也許是昨晚的鬧騰,今天一整天,樊妮的精神都不佳。沈奕看着她萎靡的面色,心裡暗喜着朝她道:“樊姐,怎麼了?家裡出事了?”
“沒有,昨晚家裡有客太吵,沒睡好。”她直接敷衍道。
“這樣啊……”沈奕眼底稍有不甘,悻悻然地接口道。
樊妮沒回她,徑直低頭工作了。沈奕見她不理她,沒趣地搖搖頭,開始工作。
黃力的合同準備得差不多了,下午一上班,她就給他電話讓他來籤。一刻鐘以後,出現在她辦公桌前的他穿着一套筆挺的灰色西裝,菱角分明的面龐收拾得乾乾淨淨。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五歲。
他看起來是二十五歲的帥小夥,而她是奔三的大齡剩女,怎麼看都不像是和諧的一對?幸好寧飛是本四十的人了,不然,她鐵定成了姐弟戀中的女主角。
呸呸,怎麼又想到他那個王八蛋了?她在心裡暗罵一句,把手裡的合同遞給了黃力:“黃力,這是你和我校簽訂的合同,你好好看看,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在上面簽字。”
“好!”黃力紳士般地從她手裡接過合同,倒退幾步,在馮琳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輕輕坐下,打開了手裡的合同。
空氣瞬間變得異常沉悶,彷彿有大山壓在胸口。樊妮接着眼角的餘光斜睨他一眼,突然起身朝門口走去。
“樊老師,去哪?”一聲輕柔的低語即刻在身後響徹。
“去衛生間。”她沒回頭,隨口敷衍完,走出了辦公室。
她能去哪,樊妮雙手伏在過道的灰色欄杆,靜靜眺望着遠處暖陽映照下的遠山發呆。只一會,身後就傳來黃力低沉的磁性嗓音:“樊老師,我已經簽好字了,就等你蓋了公章,返我一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