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醫生,不僅按摩手法嫺熟,力度也很均勻,被他抱進浴缸中的樊妮沒一會就昏睡過去了。見她睡着,寧飛立刻住手,轉身扯過浴室門上的浴巾裹着她折回了臥室。
推她沒反應看來真睡了,扯過被子給她剛蓋好,突然想起什麼,抱着她重回浴室。雙手支撐着她鬆軟的身子,讓她坐在馬桶,他的薄脣馬上緊貼她耳畔:“妮,小便一下,好放心睡。”
睡夢中的樊妮神智完全迷糊,只聽得“噓噓”兩聲。寧飛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有反應,手忙腳亂中伸手拿起漱口杯接尿。
樊妮尿完,身子一軟,差點栽在地上。他立刻把手裡的漱口杯放在旁邊的窗臺上,抱着她回了臥室。把她在牀上安頓好,他即刻折回了浴室。
在浴室窗臺邊扯過漱口杯,他的嘴角不覺浮出笑意:“樊妮,我現在就去醫院覈實我的猜測。”
重新回到臥室穿好衣服,剛想關門離開,就聽見她撂在牀頭櫃上的小包裡手機鈴聲響個不停。掏出手機一看,是樓下的丈母孃打來的。
“肯定是問她現在在哪。”他邊按下接聽鍵,邊小聲嘀咕。
“死丫頭!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幹什麼去了?”
方景芝的大嗓門差點沒把耳朵震聾,寧飛皺了皺眉,聲音低沉的回了她:“丈母孃,你女兒剛睡下,如果你心痛懷孕的她,就別再打電話來騷擾她。”
“寧飛,你說什麼,我女兒懷孕了?”他的話讓方景芝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我也是剛剛纔發現。”聽出她話裡的驚訝,寧飛冷冷地甩她一句,立刻掛斷了電話。
“哎,寧飛……寧飛……”方景芝追問的話來不及脫口而出,就活生生爛在了嘴裡。旁邊的樊進人見她喊了兩聲寧飛沒下文,立刻扯着她緊張道:“景芝,出了什麼事?”
“什麼事? 你女兒被人搞大了肚子!”方景芝憤恨地把手裡的話筒放回去,翻身背對他生起悶氣來。
樊進人瞅着她的背影沉思幾秒,突然輕嘆一句:“景芝,我們想拆散他們,老天爺偏偏成全他們。”
“成
全他們?以後有她吃苦的時候,別指望我幫着帶孩子。”方景芝依舊背對着,狠狠回了句。
“我們不幫忙,她肯定累死!”樊進人擔憂地回了句。
“累死活該!”方景芝提高聲音大罵一句。
“造孽啊!孩子有什麼罪,你不幫忙,我幫。”樊進人倔強地頂她一句。
方景芝沒有回他,眼角卻朦朧出了幾滴淚花……
拿着樊妮的尿去醫院檢查回來,時間已經過了兩點。心裡的猜測被證實,寧飛完全沒睡意,在臥室裡來回兜了兩圈,興奮地推門而出。
站在兒童房的中央前後左右張望一會,他突然眉飛色舞起來:“趁着休婚假這段時間,我要把這裡重新佈置一下。牀要換新的,空調要冷暖的,還要買空氣淨化器,童裝被套什麼都得買。”
他邊說邊在房間裡轉圈,轉了一兩圈,他瞬間止步不前:“剛纔那些是後面的事,現在的重點是要重新裝修。對!我自己設計。”
他說完,立刻走到兒童牀邊的書桌前坐下,從桌上的筆筒裡抽出一支筆,折回書房拿來紙,聚精會神地幹起來……
樊妮昨天疲勞過度,睡到自然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了。扭頭望着空蕩蕩的旁邊,心裡有一絲失落:“他早就上班了。”
話音剛落,房門被人輕輕推開,繫着圍裙的寧飛笑容可掬地端着托盤出現在眼前:“老婆,醒了,快吃營養早餐。”
心裡疑惑他怎麼在家,眼睛卻斜睨着托盤裡的幾個碗,八寶粥牛奶芙蓉蛋,全是健康食品,存心讓我吃成個大胖子。
身隨心動,她的嬌顏立刻陰沉:“寧飛,我肚子裡有貨沒貨都是個未知數,你就給我弄這麼多高營養的,真想讓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了岔:“你肚子裡肯定有我的種,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
“你確定?”她不可置信地大聲反問。
看着她清澈眼底的不可置信,寧飛乾脆給她來了個重磅炸彈:“已經去醫院檢查過了,你爸媽和我外公外婆都知道這件事了。”
“你說什
麼,我爸媽知道了?”她眼裡的不可置信剎那間變成了驚恐不安。
她越是驚恐不安,我越要說得雲淡風輕。寧飛瞅着她驚恐的嬌顏,黑色瞳孔瞬間溫情款款:“妮,娘要嫁人,女人生崽,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再說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不姓寧,你想讓他跟誰姓?”
無視他眼裡的溫情,收斂一下臉上誇張的表情,樊妮突然撅起了嘴:“想紅杏出牆都沒機會,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是誰的,我媽肯定以爲我死不要臉,學校裡的同事也會以爲我是奉子成婚。”
稍稍一嚇唬,她就焦頭爛額。寧飛心裡偷着樂的同時,卻不忘繼續威脅她:“奉子成婚有什麼不好?難道你想等到大肚出懷成爲人家的笑柄?”
瞅着他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顏一會,她腦子一陣激靈,把他手裡的托盤推到一邊,人也立刻翻身坐起,冷若冰霜地大聲質問道:“別蒙我,我明明在睡覺,什麼時候跟你去醫院檢查了?”
她終於發覺不對勁了,寧飛把手裡的托盤放在牀頭櫃上,隨手拉開下面的抽屜,扯出幾張紙拽進她手裡:“好好看看,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撒謊騙人?”
一目十行地掃了一眼手裡的幾張紙,她細柳的眉梢突然向上翹,再翹,最後一把撕爛了那幾張紙朝他臉上狠狠砸去:“寧飛,你太卑鄙了!竟然趁我睡着抱我去醫院!“
反正外公在她心裡都是個惡人,多當一次又何妨?擡手撇開飄落在面龐上的紙屑,寧飛輕輕按住她柔弱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道:“我什麼都沒做,因爲洪司令比我更關心他的重孫……”
他說得慢條斯理,還故意拖長了尾音。樊妮卻惱羞成怒地掀開他下了牀,徑直朝門口走去:“又是洪亮那個老東西搞的鬼,他什麼時候才能讓我過得自由點?”
“重孫落地,他就沒時間管你了。”寧飛沒追她,看着她穿着菲薄的睡衣往前走。
她沒回他,氣鼓鼓地出了臥室。走了幾步,突然看見身上的睡衣,轉身折回到臥室門口,就聽見他在裡面大聲道:“王處,我馬上通知她回學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