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青平雙手伸進他的頸後,將頰靠着他的鎖骨,用鼻尖在他肌膚上摩挲,笑着說:“好涼,好舒服。”

周煉只是笑着輕輕的捧着她的腰身。

“來,做一回涼蓆。”她將他推倒在牀上,周煉只是順從,眼內仍是一絲疑惑。青平伸出手來,解了他的玉帶扣,將着了薄袍的身子貼在他赤着的身上,雙手在他身上下捏過,笑道:“還以爲寒梅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呢?”

周煉笑道:“青平忘了,以前跟你說過的,寒梅從小習武的?”

青平哦了聲,擡臉皺眉看向剛纔硌着她臉的一塊疤,正在鎖骨下兩寸處,看痕跡,像不久,問:“這是什麼時候留下的?”

周煉將她貼近自己些,道:“小時候調皮與人打架打的。”

青平聽了只是笑:“想不出寒梅竟是如此調皮,一定很疼吧?”

周煉搖頭。青平將手伸向他左胸前的一小顆,自語道:“原來是長這樣的。” 周煉忙推開她的手道:“這兒不能碰。”青平撅了嘴,伸手向右邊,周煉哭笑不得:“這倆是一樣的。”

兩人相偎着呆了不一會,青平起身將他推開:“你的身子現也是燙起來,我還是叫人去找個玉石枕來抱着纔好。”

周煉忙也起身,將她拉了住,壓回在牀上,一手枕在她的腦後,用一雙墨玉般黑亮淨透的眼將她細細研看一番,笑着,俯身朝她吻下。她便只覺種種奇妙感覺熾烈、溫柔、甜美、生澀匯在一塊,將她推向他緊緊纏住,身上如火烤般難受,只想着要更貼進他纔好。

周煉擡首朝她笑着:“青平,你還欠我一個洞房夜。”

翌日,周煉要早起去朝堂,青平揪了他的衣角問:“也不知道蜀王整天忙些什麼?”

周煉笑道:“還記不記得那個狄國?”

青平問:“他們能有什麼事?”

周煉笑道:“說是要來京中朝賀。”

青平彷彿仍因倦般:“還以爲他們從這世上消失了或只敢躲在山那邊不敢過來呢。”

周煉笑着:“不止狄國,好似還聯合了周邊幾個部落一路來京。”

青平閉着眼不再理他,周煉便吻了她的臉出門。

卻說蘇薇極少出宮,因她每每去蘇府都叫蘇府上下忙亂好一陣,便只有極想念時纔出來一趟。這日出門卻在寬闊的福順街上輦車行程受滯,頗爲意外,前方宮人來報道:“前有有大隊外賓車馬擋在路上。”

蘇薇道:“即是遠客,便讓他們先過吧。”話剛說完,聽得“況況”的馬蹄聲,便有一響亮聲音響起:“自然是請公主先行,莫里是否有幸一見周國公主芳容。”

蘇薇止了宮人掀簾,道:“太子一行遠來辛苦,皇兄早已作好迎接遠客的準備,就請太子先行。”

那人回道:“多謝公主了。”

蘇嶺書房內,蘇薇冷笑着:“如今吳王已有了一堆妃子,又專寵他從江南帶回的農家女,蜀王也肯守着公主一人,我看,他馬上就要打薇兒的主意,只怕,他是恨不得一氣將薇兒嫁了幾家纔好。”

蘇嶺笑道:“便是他給要你安排婚事,纔是天經地義,不上心給你安排才該煩惱,世事大凡都是利弊兼有,公主若還是蘇家女兒,反而不見得會如今天隨心意挑選了。”

蘇薇笑道:“也是。”

蘇嶺又說道:“公主可是心中早有打算?”

蘇薇搖頭,道:“看他們的意思是中意秦遠遊?”

蘇嶺笑道:“這不也算是殊途同歸?”

蘇薇笑着搖頭。另想起一件事來,問:“薇兒早上出宮時,見街上多了許多異族人,父親可知他們進京做什麼?”

蘇嶺道:“我聽傳言,當今皇上登基之前便和北境一片暗地裡有聯絡往來,如今他們前來朝賀,想來傳言有幾分真了。”

等蘇薇回宮,就聽皇后說明日皇帝要在園內宴請遠方來客,青成公主也要參加。蘇薇愣一愣神,面上一絲恐懼之色。

宴會間,周氏皇家一派,朝中文武大臣一派,進京朝賀狄國一派,將御花園內襯得喧鬧無比。纔開席不一會,狄國太子莫里起身朝皇帝敬酒,唱了番讚歌,回身又斟滿酒向了皇帝道:“昨日在街上遇到過公主,今日才得親眼見着公主一面,莫里仰慕公主美貌,懇請聖上將公主賜與莫里爲妃,公主便是我狄國將來的王后,此後,兩國便是一家,狄國所有的牛羊馬匹也都是如同皇帝您的一樣。”

便是蘇薇先前出宮時,攔了路要來見她的那人。

皇帝哈哈笑着道:“此事還需公主自己願意纔好,我國婚嫁習俗,要男女兩廂歡喜願意纔好。”

莫里問道:“那公主可是願意?”

皇帝笑着:“女兒家面皮薄,這大庭廣衆的不好說,等過兩天公主自己想好了,再跟太子答話。”

莫里喝完酒,朝蘇薇道:“那莫里就靜候公主佳音。”說完退回案前,不時拿眼朝蘇薇望上一望。

蘇薇繃了臉,不看任何人。

一天將盡晚時,青平正慢慢端了碗喝藥湯,周煉在旁看了笑道:“青平這身子,我看已是如狼似虎般,不須再補了,是藥三分毒。”

青平手一抖,將湯藥就潑出去了些,正窘得不知如何說話,宮來人報顧將軍來求見蜀王。

顧源進來時,朝青平笑道:“王妃這些日子氣色不錯。”

青平笑道:“將軍何事如此急切,這麼晚進宮來?”

顧源道:“清渠有一事找蜀王幫忙?”

周煉道:“你能有什麼事要找我幫忙?”

顧源道:“清渠想幫一友人的忙,此事須得扯上個謊才行,還望清渠扯謊時蜀王不要拆穿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