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睜開了眼睛,她索性推開房門走了進來。見她進來也不好繼續練功了,無奈開口回答她:“嗯,我是在練功。”
“哦!練的什麼功呀?”清清坐到了牀上問着。
“師父教我的吐納功夫。”我有些尷尬的回答她。
“是大陸那邊流行的氣功嗎?”
“不是,怎麼會是氣功呢。”
也不知道清清在哪裡聽到的,在我還在上初中的時候,確實聽到過有關氣功的傳言,都說練了氣功怎麼怎麼厲害,在哪兒還有個氣功大師,現場傳授。不過那時的我還在上學,沒時間在意這些。
“哦!不是啊!我還以爲是什麼厲害的氣功呢。”清清竟然有些失望的說着。
“那你這個功夫有什麼用呢?”隨即她又問着。
“額,師父讓我練我就練了,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我實在不知如何回答她,於是敷衍着說道。
“那你師父...”她才說出這幾個字,就聽見外面師孃喊着:“清清,廣告結束了,快出來看。別打擾哥哥們休息。”
“哦!來了。那你繼續練功吧,我去看電視了。”說着一溜煙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重新開始打坐吐納。
進到夢中與二哥一起修行、玩耍。夢中人再次出現,他先是在一旁看着我們,這時我在模仿張哥的動作,練習八極拳。
“風林,你這是在練武嗎?”夢中人問着。
“是啊,你看我練得怎麼樣?”我停了下來問着。
“花架子罷了,沒有一點實戰用途。”
“怎麼可能,我看張哥使用起來挺厲害的呀!”我辯駁着。
“張業那是從基本功練起,經過多年的反覆磨鍊纔有今天。你難道以爲模仿他的樣子就能練成?”
我撓着腦袋,他說的對,練武功不可能只是照着樣子練就能有效果的。
“那我想學些自保的方法,該怎麼練呢?”我問着。
“武之門徑爲三層,上層境界稱‘勁意由心’,此境界自身力量完全受自己控制,想出多大力,就出多大力,而且這個境界已經把全身力量都練到了極致,相當於浮生煉氣這一層次,大多數人只能到這一境界。頂層境界稱‘未觸先覺’,這一境界不單在於力量,而是五官感應,在交手中,可以感應到對方出手方式,從而提前反應。更進一步,哪怕只是有人在背後看他一眼,也能被其察覺。和馭夢鍛體境界相當,到此境界已是世間罕見的高手。更高的極致境界稱‘形神合真’,此乃武道之極,從未聽聞有人能做到,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夢中人先是介紹着武學境界,我耐心聽着。
“在陰識之境中,時間流逝與陽識不同,這是因爲兩種意識境界中的意識流速不同。陽識的時間是由外物所引導,比如早晨太陽初升,中午至中天,晚上又落日。陰識中的時間卻非如此,多數人的陰識時間與陽識差不多,但也有例外的時候,古時所謂‘黃粱一夢’就是此意。馭夢可以增強控制陰識之境的意識流速,讓陰識之境更長或者更短,此法在馭夢煉體決中有述。”夢中人看着我說着。
“浮生煉氣所修爲根基,而馭夢煉體則是在其之上衍生出的控體之法。原文中曰:陽識之境,凝氣與神。引陰入陽,是爲少陰。陰識控覺,陽識形神....。”他又把馭夢煉體初篇原文背了一遍。
我自是也背的出來,不過自己卻沒有好好思考過。現在細細想來,馭夢煉體初篇確實有提到陽識之境的功法。
大概意譯爲:在醒着的時候,凝氣到陽識之中,緩緩引動陰識,陰識爲少陰。少陰用來控制感覺,太陽用來控制思想與形神。人都因爲感覺而有所反應,所以增強或減弱相應的感覺就是煉體。
比如少陰減緩或過濾聽覺,就能聽到更細微,更遠的聲音。如果少陰減緩視覺,就能讓看到的東西變慢。隨着修行,這種能力會越來越強大。
夢中人的一番話提醒了我,原來還有這種操作,看來以後白天也有功練了。
他還解釋說着:“浮生煉氣是浮生馭夢決的基礎,也是往後所有修行的基礎。只有基礎夠厚實了,才能修行更精深的法門,也只有印證了上一階法門,才能理解修行下一階。就像如果立不了心印,入夢要訣就無用。立了心印,入夢要訣掌握了,心印卻引動不了少陽同樣無用,更別說再往後的修行了。”
第二天早上,我緩緩醒來看見自己還是盤腿坐着,不禁苦笑。好像自己已經習慣打坐睡覺,而不是躺着睡覺了。起牀洗漱,來到客廳裡。師孃已經起來了,還做好了早餐。
“小風,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多睡會嗎?”師孃看到我說着,右手上還端着一隻盤子,裡面盛着幾片煎肉片,一隻饅頭和一個蘋果,左手上還端着一杯豆漿。
“平常都是這個時候起牀的,再睡也睡不着了。”
“來,吃早餐吧!”然後把手上的東西放到了餐桌上。
“謝謝師孃。”我說着。
這時張哥也走了過來,師孃說着:“不用謝,不用謝。張小哥也起來了,快坐,我去拿早餐。”
我咬了一口饅頭問着:“師孃吃過了嗎?”
“我剛剛吃過,以往都是我和清清兩個人吃,她爸喜歡去樓下喝早茶。”師孃說着,把端來的早餐放到了張哥面前。
“謝謝。”張哥說着。
和張哥吃完早餐,師孃打開電視給我和張哥看,然後自己收拾盤子回到了廚房。就在這時,清清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順手從餐桌上的盤子裡拿了一個蘋果,嘴裡說着:“媽,我去上學了。”
“清清,你不吃完再去?”師孃從廚房裡走出來問着。
“沒時間了。”清清打開大門,匆匆離去。
“唉,這孩子。”然後又回到了廚房裡。
我坐在沙發上,沒有心思看電視。而在思考昨晚夢中的事,然後決定試着練練看,反正這會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於是站起身來,回到房間裡關上門。
盤腿坐在了牀上,慢慢閉上了眼睛。不過卻沒有入夢,而是放鬆陽識,緩緩的有意無意的專注在周圍的聲音上。就在這種半醒半睡之間迷迷糊糊,感受着變化。
一直到中午也沒有人來打擾我,直到張哥推門進來喊我吃飯。我隨即散掉少陰,睜開眼睛跟他一起來到餐桌旁,師父和師叔此時也已經回來了,跟着一起來的還有陳淼。
吃完中午飯,師叔與陳淼一起,送我們三人去往準備好給我們的住處。地方不算遠,開車沒走多遠就在另一棟大樓前停下,這次上的是十二樓,這層樓有兩戶人家,我們進了左邊的門。
這間屋子是三室一廳,兩個臥室中都有衛生間,第三室裡面也放了牀。整間屋子已經裝修過了,常用傢俱都也擺放到位,甚至連客廳的沙發和電視機都齊全了。
“大哥,這間房你們隨便住。常用的東西都備齊了,如果還缺什麼儘管跟我說。”師叔說着。
“真是麻煩二弟了。”
“哎!哪裡的話。”
我主動住到了第三臥室,師父和張哥分別住第一和第二臥室。師叔和陳淼又多逗留了一會,然後才離去。擺放好自己的行李,我來到陽臺看風景。
“小風,你過來一下。”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師父在屋裡說着。
我打開玻璃門,走進客廳,張哥和師父已經坐在了沙發上,見我也坐到了沙發上,師父說着:“今天上午我已經跟僱主聯繫好了,明天一早就會有人來接我們去現場。”
“師父,我們大概要在**呆多久呢?”我問着。
“先把這單做了,估計年底之前就能回去,粵州那邊的情況我也讓人盯着,有什麼進展會通知我的。”
聽師父說完事情,就回房間休息去了。張哥打開電視機看着,我則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打坐練功,希望能早點有所成,以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連續的練習,漸漸的已經能集中意識聆聽單種聲音。我這時就在細聽張哥放的電視聲音,張哥並沒有把音量調到很大,關上房門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見。但此時我不單能聽見,還聽得很清楚。
我又試着關注其他更細的聲響,慢慢的鍛鍊少陰馭聽的能力。在這期間也多次重複的練習引導少陰的方法,兩種能力交替着練習。
下午時分,師父喊我們一起出去吃晚飯。從十二樓坐電梯來到一樓,沿着街道尋找着吃飯的地方。這的街道很是窄小,有很多都是一輛車寬的單行道。街道上的店鋪招牌有些是英文的,很多巷子的牆上,門上都畫着畫和字。找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一家煲仔飯餐廳,看門前的海報圖片感覺還不錯。
等上菜時我才明白,原來煲仔飯是放在帶把的瓷碗中煮出來的,碗中加了香腸和蔬菜,吃到碗底還有一層鍋巴。雖然在粵州也經常看到,卻從來沒去吃過。吃完晚飯,散步着回到住處,在打完坐後,繼續的修習馭夢煉體。
第二天早上起來,一切照舊。三人下樓吃完早餐,回到住處時,師父手提電話響了。接完電話後師父說着:“他們已經派車來了,我讓他們在樓下的路口邊等着,是一輛黑色商務車,我們收拾東西下去吧。”
來到路口邊,真有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那,這時從上面下來一位帶着墨鏡,身穿西裝的人說着:“您就是歲老吧,請上車。”
三人坐上了車,那人也跟着上車,啓動車輛朝前方而去。汽車在路上左拐右繞,半個多小時後纔到地方,下了車,眼前出現了一棟大樓,外面的玻璃牆面顯得十分豪華。
在那人的帶領下往裡走去,一行四人來到二樓,隨後讓我們在會客廳稍等。偌大的會客廳,沙發散開圍成了一圈,中間的茶几上放着水果。
不多時,一位身穿西裝,帶着一副無邊框眼睛的中年人走了進來。見到我們後上前與師父握着手說着:“想必您就是歲師傅吧!來請坐,讓我來介紹一下情況。”
“哦!想必您就是李總了,你好你好。”師父說着,然後大家坐了下來,有人端上了茶水。
“歲師傅,此次邀您前來是爲了這件事,這是相關報告,您看看。”李總說着。
師父接過文件看着。李總接着說:“這件事呢!外界還不清楚,我們也希望能儘快解決。由於事情太過敏感,所以並沒有在**本地僱人,如今只有一位和家父關係不錯的黃師傅在研究此事。”
師父放下手上的報告,想了想說着:“這件事從報告上看不出具體端倪,要去到地方看看才能下結論。”
“這個您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一會我們談完後就會有人送你們過去。公司希望一週之內能解決此事,因此爲諸位在那邊準備好了住處,您覺得呢?”李總問到。
“住那倒是沒問題,也省的來回跑。”師父點頭說着。
“歲師傅覺得沒問題的話,請先收下定金,我馬上安排人送諸位過去,如果期間有什麼要求,可以告訴那邊的黃師傅或者聯繫我。”李總從兜裡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師父。
“這定金還是等看了情況在說吧。”師父猶豫着說。
“歲師傅,您從內地來一趟不容易,不管這次事情成不成,這定金還是先收下。”李總再次說着。
“這..那歲某就先拿着。”師父看他堅持,也就收下了。
“好,事情就這麼定了,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安排。”李總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稍坐了一會,剛剛那位接我們過來的司機過來說着:“歲師傅,李總讓我送諸位過去。”
我們站起身,跟着他下樓上了剛剛那輛商務車。
約莫半個多小時後,前方的道路越來越荒涼,四周出現菜地農田,不一會就往山上駛去。這的山沒有黔州的高聳,大多隻是一些連成片的矮山嶺。
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終於來到一棟別墅前。這棟別墅矗立在荒涼的山野間,四周鳥鳴聲不斷。下了車,從沒有上鎖的鐵門進入,這時屋子內走出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
“黃師傅你好,這位是從內地過來的歲師傅,李總已經交代過了吧?”司機說着。
“嗯,李總已經打過電話來了,你回去吧,接下來我安排就好了。”黃師傅說着。
“您就是黃師傅吧,久仰久仰。”師傅說着。
“歲師傅謬讚了,大家隨我進屋。”
一行三人跟着黃師傅往屋子的大門走,送我們來的司機此時已經發動汽車,緩緩駛離了這裡。雖然到現在我還不太清楚要做的事是什麼,但卻也感覺到一切並不簡單。
經過大門口時我發現,兩扇大門上都粘貼着一張黃符,門頭上還掛着一塊八卦鏡。進到屋內,客廳正中央有一張圓桌和八張木質靠椅外,就再無其他,更滲人的是四周牆壁上、柱子上,都用紅色顏料畫着符,空白處還貼着許多黃符。
“黃師傅,看來這的問題不小啊。”師父說着,這時黃師傅領着我們來一個房間門口。
“是啊,要不是李總跟我說還有人要來,我早就打算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說着推開房門,一股冷風從裡面吹了出來,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