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昭平縣回到南寧,白雪梅也已經先我一天回來,然後兩人又恢復了平常的生活。歲月流轉,時間來到半月後的四月九號。
這一天我們接到了項隊長傳達的命令,撤銷各處駐守點,返回衡陽九部。雖然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而到來後仍舊還是覺得突然。
收拾完自己的行李,看着或自行購買,或上級發放的傢俱家電,心中不捨之情油然而生。轉頭看了看同樣矗立凝視的白雪梅,我心中有了一絲寬慰。
還是開着來時的桑塔納轎車,走的卻不是來時的道路。一年間,沿途中好些路已經通車,從新路走能節省不少時間。
第三天我倆便趕回了九部坤隊,其實南寧算是比較遠的駐守點了,近一些的隊友早就回來了。自然也見到了熟悉的劉青然,項隊長。
隊友相見一陣唏噓,接下來幾天還相互交流了各自的經歷和感悟。項隊長也比以前厲害不少,刀法更加犀利。而劉青然也到了虛實階段,如果再加上我說的一些經歷和領悟,估計很快也能突破虛實變化。
對於這次撤銷駐守點,隊裡也開了會議簡單彙報了一下。因爲陰奴組織在九部的強力清掃中,大多數已經覆滅,而對應的公安方面也已經有了應對方案,開始着手調查,解決那些還未形成氣候的。
簡單說便是九部地這次行動非常成功,全力遏制住了陰奴擴展發展,接下來簡單的事情就交給各地公安。九部恢復原來形態,有特殊案件時纔去解決。
我想,這樣的效率或許不如駐守點方式。但上級應是考慮到了九部與當地的關係,以修士的能爲。如果長時間在一個地方,可能就會形成勢力,從而造成腐敗。又或者某地特殊案件少,而某地案件多,出現人手失衡的情況。
本以爲會因此安定下來,卻在回到坤隊的第五天,也就是四月十七號。上級傳來指令,要我和白雪梅進京一趟,參加一次高級會議。
雖然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多想,兩人便再次收整行李出發。由於京城很遠,時間上又有限制。便不可能自行驅車前往,九部當然也給安排好了行程。
離九部坤隊不遠的地方便是軍用機場,這次我和白雪梅便是跟隨軍用運輸機,飛往京城軍營,然後轉到市區。早上接到命令,下午一點過就有士兵開車來接。
來到軍用機場,一下軍用運兵車,就看到一排排鋼鐵巨獸。有戰機、運輸機、直升機、坦克等等載具。還有很多印有軍區編號的木頭大箱子,和列隊整齊的部隊正在登機。
我倆也被安排到了一個簡單的座位上,按其他士兵那樣,繫好安全帶,就呆呆的坐着等待起飛。上飛機時就聽說這次飛行,需要四個小時左右,降落地是京城某軍用機場。
過了十來分鐘,飛機終於起飛。吵鬧的機艙裡,沒有人閒聊。這次和我們一起飛行地還有一個班的士兵,從他們眼中雖然看出好奇,卻沒有人開口詢問什麼。
飛機在天空中並不平穩,偶爾還是會出現劇烈顛簸。讓人一度懷疑是不是出現了什麼情況,不過又沒人解釋,也沒人詢問。
本以爲下了飛機,這幫沒有修爲的士兵會站立不穩,而親眼看到的卻讓我不禁佩服。我和白雪梅的狀態,自然又讓他們驚訝一番。如果是普通人乘坐這趟飛行,就算不嘔吐,等從座位上站起來時,後也會全身痠軟,兩腿無力。
才從機艙尾部走出,就有一位身穿迷彩服的人在等着我倆。軍用機場裡,根本不用找,一眼便能看到兩個身穿普通人服飾的我們。反而是其他士兵全都身穿迷彩服,少數的穿着軍用禮服,不看臉是難以辨認誰是誰的。
他迎了過來,先是敬了一禮,然後問着:“兩位便是風同志和白小姐吧?”
我和白雪梅各自迴應,隨後他帶着我倆上到一輛軍用吉普車上。他說兩個小時左右便能到市區,上級也已經安排好了住處。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過,進城的路上還出現了短暫的擁堵。不過在七點前還是到了賓館,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那名叫周野的士兵說明天早上八點,準時來接我們去會場。
現在我倆已經身處北方,確切點說應該是東北方。感覺除了比衡陽稍冷外,這天黑的也要快些,那天亮得也應該要早些吧。
這家賓館裡住了不少軍人,應該是與部隊有合作的。晚飯也是在賓館的餐廳吃了一些,然後兩人各自回房練功休息。
在房間裡時,我還一直在想,這次特殊會議是什麼?看領導的架勢,恐怕情況並不簡單呀。拋去無意義的紛亂思緒,在牀上盤腿進入陰識之境。
第二天早上,同樣在賓館吃完早餐。等到八點鐘時,周野準時來到,上車後穿梭在擁擠的車流中,半個小時後到了地方。
這裡是一處四合院落,大門開在右側。進門後往左拐,然後才過中間門廊。至此就能看到庭院中間立着一塊影壁,繞過影壁,來到空場中間,只見四周擺放栽種着各類花草樹木。
右上角還有一口水井,左右兩側是廂房,正對面則是大廳。繼續往裡,走進大廳中。正對的牆上掛着一副衆仙圖,還有香爐放在面前,三柱細香正在緩緩燃燒。
大廳中左右各擺放着四張木製靠背座椅,正中還有一張八仙桌和兩張太師椅。我和白雪梅一進門,就看到了熟人,是曾經來過九部的伯清道長。
他正坐在右側太師椅上,左邊是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人。他身穿中山裝,一張瘦臉上還帶着眼睛。周野並沒有跟着進來,而是在外面一敬禮喊了一聲:“報告,人帶來了。”
穿中山裝的人揮揮手示意,周野便轉身離去。而此時伯清道長一招手說着:“風道友、白道友快請進。”聽到這話,我倆走了進去。
這時裡面有個女人端着茶出來,放到了兩張椅子中間的小桌上。“晚輩見過伯清前輩。”我和白雪梅各拱手施禮,然後坐到了右邊的木製靠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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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清道長一撫鬍鬚說道:“來,給二位介紹一下,這位是九部領導錢委員。”
“錢領導好!”我倆又再次站起,拱手施禮。
錢委員面帶笑容,揮揮手說:“大家都是同志,不用客氣。”
我和白雪梅又再坐回椅子,伯清道長說着:“這次會議呢,就在這進行,現在由我來說明一下吧。”
伯清道長說的緩慢,而主要關鍵卻是與自己曾遇到過的三才神器有關。伯清道長說九部早就注意到了,流傳世間的法器、神器。
也讓九部外勤人員收集上交,由國家保管這些異物。而三才神器卻不同一般,其威力不可小視,應該儘快有針對的搜尋,以免流落到更厲害的邪修手中,從而造成巨大禍害。
一旁的錢委員也接話說:“兩位同志知道嗎?就早些年,因爲另一件神器,導致死了近千人之多,不單無辜人民受到牽連,還有不少九部探員也因此喪命。所以自那時起,九部必須肩負起收集保管這些東西的責任。”
伯清道長也說道:“這些神器在常人手中,或許造成的影響不大,但是在一些身負修爲的人手中,威力不可小視呀。而且有些器物,本身並不是邪器,卻因爲常年被邪念所染,逐漸改變靈性,成爲魔器。這些魔器哪怕被常人持有,也會操縱常人殺戮,而那魔器就算被我們收回,也只剩銷燬一途了。”
白雪梅問着:“難道不能重新洗煉?”
伯清道回答:“是能洗煉,但如今誰有此等修爲,能在短時間內洗煉魔器?如果是一般修士又有誰肯花那麼長時間去抵抗魔器中的魔性,一點點洗煉呢?如此做法,還不如重煉一器來得實在呀。”
我想了想說:“確實這些器物留在民間太過危險,一般修士傳承的還好,就是那些大功效的神器,反而容易引起修行人的關注。”
錢委員接話道:“是呀!關於修士這點,國家也正在積極完善相關的管理制度。希望能收集統計全國乃至全世界的修士信息。現在不比古時候了,微機記錄和查詢都非常方便,而這一辦法也能有效減少修士犯罪。”
我和白雪梅都微微點頭,其實早在第一次人口普查,和第一代身份證發放的時候,很多修士便已經登記過了。而錢委員的意思應該是繼續細化這一點,看來以後修行界要進入信息時代了呢。
伯清道長喝了口茶,繼續說着:“上次風林道友在黃姚古鎮的任務報告我已經看了,這背後恐怕有人在操控尋找三才神器,所以我們的時間更加緊迫呀!”
錢委員又說:“是啊!這三件神器可不一般,如果被那有心的組織得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我問着:“那這次我和白雪梅的任務,就是找尋這三才神器嗎?”
伯清道長點點頭說:“風林道友如今已是乙級探員,是咱們九部裡修爲發展最快的一個。而且上次你在黃姚古鎮,與那幕後的組織有過接觸,由你來負責這個事情,自然是最合適的了。”
錢委員也說:“對,我也看過風同志的全部報告,做得都很好。這三才神器事關重大,單靠你一個人也比較吃力,所以讓你的搭檔,同樣時乙級地白同志與你一起。記住,你們主要負責查探,如果遇到危險,需要增援要及時聯繫九部。整個九部會盡最大的努力,來協助你倆完成任務。”
聽道這話,我不禁有些激動,然後開口問着:“伯清前輩,不知道上次黃姚古鎮的後續怎麼樣了?”
伯清道長回答說:“那事情經跟蹤調查,莫雷還是沒有動作,好像忘記了那副畫的事情。不過你可能不知道,這郭氏後人曾爲了守護神器,做了多少迷局,恐怕這副畫也只是郭氏的一個局罷了。”
聽到這話,我不禁啞然。回想整件事情,這幕後操縱者搜尋佈局莫雷,莫雷解畫會佈局郭氏兄弟,企圖借郭氏與神器地關係解開畫迷,最後卻還是被郭氏反將一軍。這其中真真假假,不下功夫是難以釐清了。
看到我思索,伯清道長又說:“因爲這三才神器干係重大,恐怕不是短時間能就能有線索的,所以這次任務可能時間不會短,兩位對此有意見嗎?”
我轉頭看了看白雪梅,正好她也看向自己。雙目對視之下,都看出了對方的意思。我說着:“沒問題的。”白雪梅也點了點頭附和。
錢委員見此笑着說:“嗯,兩位小同志明白事理,我會在委員會議中詳細彙報說明的。”
對於這個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問着:“那九部關於三才神器有什麼最新線索嗎?”
伯清道長再一撫鬍鬚說着:“嗯,最近確實收到一條新線索。這三才神器已經有兩件有了蛛絲馬跡,郭子儀當年所得那件,應是地之器。而這條新線索,卻是人之器。”
我聽這話心中一驚,不由的再次追問:“人之器也有線索了?”
伯清道長點了點頭,說着:“這人之器其實早就現世,不過由於彼時消息不靈通,一直沒能傳開。這次得到線索,我便委託當地朋友打探情況,已經從功用上確認了七七八八。”
白雪梅默默聽着,她其實也知道了三才神器。因爲自己早在南寧的時候,便說與她聽,還和她推敲研究了一番。人之器乃是生靈之器,可使人白骨生肉,亡人返陽。
聽伯清道長說人之器已經現世一段時間,不知道照成了多大影響。但從人之器功用上來講,應該對常人只有好處纔對。
我心念一轉,接問着到:“伯清前輩,不知道這人之器,現在哪裡?”我暗想現在人之器所在的地方,應該就是我和白雪梅要去的地方了。
伯清道長還沒說話,錢委員卻接話回到道:“哈哈,兩位可能猜不到吧,這人之器現在美利堅合衆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