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起後只是打開一條縫隙,神識中就感應到許多細小蚊子飛出。眼疾手快,一揮手靈氣外放,化作一個靈氣球,然後迅速收縮變小,抓住了大部分蚊子。
隨後感應到有一些朝外飛去,心念一動,一股靈氣從腳底迅疾流出,將將在有陽光透進來的入口處,封住了出去的道路。
但神識中立馬發現,這些小蚊子在見到陽光之後,都化作了一股極其微弱的青煙,似乎被陽光殺死了。感應到這一變化,又撤回靈氣,轉頭看向棺槨之中。
只見裡面還有一口較小些的棺木,這裡面應該就是墓主遺體了。這時還看到,棺槨之間的縫隙中,有一大坨如螞蟻巢穴般的東西,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小孔,想來這一定是那些蚊子的巢穴了。
一般以蛇蟲動物爲術的,應該叫蠱術,起源於遠古時候,由少數民族傳承下來。後來傳到南樣發展成了現在的降頭術。
想來這棺中蠱蟲應是墓主家爲了防止盜墓而下,不過沒想到幾百年了,這些蠱蟲還活着。而這棺中之人的陰神,早就天年以盡,不可能還留於人世了。
閉目四下感應,的確沒陰神環伺。然後從褲兜裡拿出打火機,左手打燃後,右手攤開靈氣外放。火機上的火焰一下跳躍到右手掌心,然後左手收起打火機,看向棺槨間的飛蚊巢穴。
早在認識師父之後,對於開棺掘墓也看開了。除非是自己家人,不然他人遺物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從亡者角度來說,不管是民是官,又以何種理由開棺掘墓,都是大不敬。
邊想着,右手輕輕一掌,掌心中火焰直飛向巢穴,不多時巢穴就已經化成黑灰。看着微微發紅的餘燼,右手再次一揮,火種滅盡。
接着又把槨蓋蓋了回去,轉道右側墓室中。這時外面等了許久,沒聽到什麼動靜的曲警官喊着:“風專家,情況怎麼樣了?”
“沒事,已經解決了一個,現在去左右墓室看看。”我回答。
“好!那你繼續。”
這邊墓室比中間那個小了一些,不過墓室佈局都差不多。看向中間平臺,一眼看出那只是普通的大棺木。走進細看之下,看能看到棺頭上刻着銘文。而棺身上的彩畫已經斑駁,看不出細節。
這次我沒有直接掀開棺蓋,只是站在棺木前,閉目神識探測。一分鐘後感應不到活物,才轉身去對面的墓室。三分鐘後,我從地下走了出來,擰動汽油燈上的閥門,熄滅了燈光。
“怎麼樣?”曲警官問着。
“解決了墓室裡的隱患,而且也找到了他們發病的原因。”我說到。
“那太好了,專家就是專家,這十來分鐘就解決了這麼古怪的麻煩。”
“呵呵,我們回去吧。”我笑了笑說。
回到三間瓦房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看天色似乎晚上有雨。方一進門,就聞到飯菜香味,想來是艾婉正在做菜煮飯。
聽到有人進屋,她出來瞄了一眼,說着:“飯菜馬上好,稍等一下。”
我則與曲警官坐在四房桌邊點點頭。沒過一會,想來是曲警官還是壓抑不住心中好奇問着:“風同志,這墓裡到底是什麼?是棺材裡面有毒嗎?”
聽他改了稱呼,面帶微笑的回答說:“不是毒,是蠱蟲。”
曲警官吸了一口氣,喃喃說着:“沒想這世界上真的有蠱啊!”
這時艾婉從廚房裡出來,手上還端着做好的菜,嘴上說着:“來吃飯了!”
“麻煩你了。”我客氣的說着。
她微笑着點點頭,又回廚房而去。突然我聽到神龕板左邊房間裡傳來人的咆哮聲,看來是中蠱的人醒了。曲警官也聽到了聲音,率先說着:“哎呀,看來鎮靜劑失效了。”說着邊站了起來,帶上口罩,打算進去看看。
“曲警官,我進去就行了。”我說着站了起來,帶上口罩。
“那我去找艾婉來打鎮靜劑。”曲警官也轉頭出門,往廚房而去。
進到屋裡,看到綁在牀上的人雙眼通紅,嘴裡塞着布團,瘋狂的掙扎着。我迅疾上前,右掌按在他的前額上。閉目以神識操控他的陰識,引導者他慢慢睡去。
就在他剛剛睡去,門外艾婉和曲警官也走了進來,手上還拿着一隻玻璃針筒。“他已經睡過去了,不用打針了。”我看着他倆說到。
“哦!麻煩你了,都怪我疏忽,可能劑量算錯了。”艾婉說着,走上前查看病人。
“風同志,你是怎麼讓他睡過去的呀?是催眠嗎?”走出房間後,曲警官又好奇的問着。
“算是吧!”我回答說。
然後三人一起往廚房而去,幾下就把飯菜端到了四房桌上。吃完晚飯,艾婉收拾着桌子,我和曲警官聊着天。說了很多無關緊要的話題後,他終於問道了點子上。
“風同志,早先在墓地你說找到了發病原因,也就是蠱蟲,那該怎麼救他們四個呢?不知道市裡的醫院能不能解得了。”
“這蠱蟲已經侵入腦部,讓他們失去神志,發瘋癲狂。現在的開顱手術風險極大,醫院應該沒有萬全辦法地。”我說着。
這時艾婉收完餐具,也走了進來。曲警官轉頭看向她問着:“艾同志,你學過醫。你覺得醫院有辦法嗎?”
“你們在說什麼?”她疑惑的問。
因爲她剛纔不在,所以不知道我倆再說什麼,曲警官無頭無尾的問,她當然不知道了。曲警官接着又說了一下我的判斷,然後看着她。
艾婉臉色微微一變,然後雙眼看着桌面說着:“現在的醫院設施做不了這種手術。”
曲警官又看向我問:“那可怎麼辦?這知道了發病原因,卻治不了嗎?”
“倒是有兩個辦法...。”
“什麼辦法?”我還沒說完,艾婉猛的擡頭看向我問道。
“一個是找到下蠱的人,能下蠱當然就能解。第二個嘛,只是我的推測,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我和她目光交匯一瞬,然後尷尬的看向別處說着。
曲警官一聽我的話,疑惑的說:“這下蠱的都死了幾百年了,現在去哪找會解這種蠱的人喲。就..。”
“你的推測是什麼?”不等曲警官說完,艾婉打斷他的話,看着我問着。
我也看了她一眼說着:“我發現這種蠱蟲怕陽光,或許讓他們四個曬曬太陽,就能解了腦中的蠱。”
“真的嗎?”艾婉繼續看着我再次確認。
我被看得有些不適,再次解釋說:“我也沒有足夠的把握,但這些蠱蟲確實懼怕陽光。”
“風同志說得不錯,我以前聽說過,紫外線能殺死蟲子,這陽光裡就帶紫外線。”曲警官接話說。
“那我們明天就試一試吧。”艾婉想了想說着。
當天晚上,我在曲警官的帶領下,驅車回到龍山村招待所休息。路上我問着:“曲警官,他們四個現在不下牀,怎麼吃飯的?”
“唉!吃啥飯喲,只能趁他們昏迷的時候吊點水。只要人一醒過來,就掙扎不停,根本喂不了飯。真是受罪啊!希望能早點醫好他們。”
晚上十點左右,我坐在招待所牀上,耳中聽到屋外的細雨聲,不知道明天天氣會不會晴朗,如果不晴朗,又該怎麼辦呢?
第二天早上,屋外還在繼續下着毛毛細雨,絲毫不見要出太陽的樣子。現在正值初春季節,恐怕難得晴天了。要想快點醫治那四人,只能另想辦法了。
再次與曲警官碰頭,驅車來到秀古村。等再次看到艾婉的時候,她眼中血絲更多,眼圈也黑了一圈,整個人憔悴不少。
“曲警官,怎麼不讓人幫幫她呢?”我疑惑的問着,昨天還沒在意到這個細節。
“這個...,因爲事情敏感怕引起麻煩,而組織內的人又不夠多。”他有些吞吞吐吐的說着。
我心中暗想,是這些人害怕被傳染吧。走進屋內,三人又坐到了一起,還是昨天各自坐的位置。艾婉說着:“昨晚聽風專家說墓中蠱蟲已經清理乾淨了對嗎?”
“是的,現在進去不帶口罩也不會有事了。”我說到。
“這墓現在放着也沒事,已經清理出來的也文物已經拉走了。到是這四個人要怎麼醫,得想出個辦法來。”曲警官說着。
“我想現在應該有那種能發紫外線的燈吧,找來一些試試。”我想着說道。
“這東西好像只有實驗室有吧,要達到太陽那樣的強度,瓦數一定不小呢。”曲警官也想着說。
“要不還是送醫院吧。”艾婉突兀的說着。
“不是說醫院開顱風險大嗎?”曲警官聽她這麼說,疑惑的問着。
“我昨晚想了很久,還打電話問了京城以前的同事,說是有點把握。”艾婉小聲說。
這時我感應到她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了些。難道她在說謊嗎?我暗想着,不過她又爲什麼要說謊?
“哦!我到忘記了,等我也打個電話問問上面,看能不能在市裡找到紫外線燈。要是近距離有的話,也不必折騰他們到京城,指不定路上會出什麼事呢。”我故意的說着,然後掏出手機撥號。果然她的心跳又快了幾分,難道她真的心裡有鬼?
雖然是詐她,但電話還是要打地。撥通了九部聯絡員電話,走出屋外後,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然後他們告訴我說會馬上調查,有結果就會通知自己。
我再次回到堂屋裡,她已經恢復正常,又聊了幾句後,就各自忙了。上午九點過些,有一輛麪包車送來,吃的和藥品。
艾婉給幾人吊水的時候,我也試着以靈氣入體,祛除那些蠱蟲,但卻毫無辦法,還險些驚動蠱蟲,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中午飯還是艾婉做的,但在吃飯的時候,我再次感覺到她心跳加速,卻想不明白是什麼原因,難道是她有心臟有問題不成?
午飯過後我站在門邊看着天上飄落的細雨,等待着九部的消息,而曲警官則說去村子裡轉轉。就在這時,聽到一聲怒吼,然後就是一聲尖叫。
我心念一動,神識中立馬感知到有人掙脫了束縛,趕緊跑進神龕板右側房間,這裡面關的是李灣,而他也是這些人裡身材最高大魁梧的一個。
不過一秒間,我來到門邊,而艾婉也正好從裡面逃了出來,自己則在她出來瞬間閃身進去。只見高大魁梧的李灣雙眼通紅,嘴角口水直流。
我才進門,就看到他癲狂地衝了過來。李灣大手一伸,就要抓向自己胳膊。我則臨危不懼,靈氣外放彈開他的雙手,然後隔空兩點,外放靈氣點中他的神闕、氣海兩穴。
但見他渾身一顫,口中吼叫聲更大,最後口中咳出一口鮮血,猛的再次向我衝來。我眉頭一皺,他竟然不懼疼痛,硬是衝破了被封穴位。
就在他再次靠近之時,我從一旁空擋閃身避開,繞到他的身後。然後立即放出霧狀靈氣,瀰漫整個房間。而敞開的房門,也被白霧中化出的實質一擊關上了。
李灣攻擊再次落空,沒能抓到我。隨後他撈起牀邊,硬是扯下一根木方,然後胡亂揮舞起來。這種老式牀是由實木做成,整體非常的重。
這會我避到房間一角,雙手連揮,原本瀰漫房間的白霧中出現六條觸手,快速的向李灣纏繞而去。沒幾下便把他束縛在原地,無法動彈。
瞅準機會,我再次閃身近前,從他背後用手迅疾按在他天靈之上,接着運轉馭夢煉體,操縱少陰讓他昏睡過去。最後收回外放的靈氣,對外面說着:“艾姐,已經制住他了。”
看着房間里弄壞的凳子,四處掉落的衣服和被褥牀單。心想再這樣下去,這些人就算救回來,大腦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了。
艾婉走了進來,馬上開始收拾一地狼藉,嘴上說着:“謝謝你。”
我扶着癱軟的李灣,把他靠在了牆角。艾婉趕緊遞了一個枕頭過來,給他坐下,又給他穿上了外套。我也幫忙整理房間,這時又一次感應到艾婉的心跳加快。
一個小時後,我們收拾完房間,牀則用牀板鋪到了地上。再次用鏈子把李灣捆了起來,我在一旁看着,並沒有發現鏈子被破壞的痕跡。但艾婉也不解釋,我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