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兩拳,那人服軟了不少。聽見我的補充後他說着:“聽...聽馬仔說,那是黃老大要的人,沒在我這,兩位兄弟,要找人去找黃老大呀!”
“黃老大在哪?”張哥說着。
就在這時大門裡面有個聲音說道:“李哥,幹嘛呢?開着個大門。”
“我在..哎喲!”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那人高呼救援,但就在他剛剛喊出聲的時候,張哥把他的右手手臂用力一擰,只聽咔嚓一聲,緊接着就叫出了聲。
剛剛那聲音喊道:“兄弟們,有人砸場子,快起來。”
這一嗓子讓院子裡面炸開了鍋,說話聲越來越大,但喊話那人卻沒有率先出來。
我一看事情不好,跟張哥說着:“我們先把他帶走吧。”
張哥又拉起他的左手說着:“跟我們走。”
那人齜牙咧嘴的喊着:“兄弟們,快出來,他們....”
張哥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冷冷說着:“再喊就殺了你。”
還好離張哥的車不遠,快走幾步,我主動上了駕駛位,張哥在後面推搡着那人上了後排座位。就在我剛剛關上車門,院子大門裡就衝出十幾號人,手上都拿着棍棒和砍刀。
幸好剛剛張哥沒有拔掉汽車鑰匙,趕緊啓動車子,打着方向盤一腳油門竄了出去,接着掛上二擋,三擋....後面的人追了十幾米,還扔出手中的傢伙砸了過來,不過卻沒對車子造成太大的傷害。
“哎喲,大哥們啊!我錯了,放過我吧!”那人在後座說着。
“黃老大在哪?”張哥問着。
“我不知道啊!”那人說着。
也不知道張哥怎麼弄的,只聽到他喊着:“唉,疼、疼鬆手鬆手啊!”
“黃老大在哪?”
“我說、我說。前面調頭,沿着這條路往北。”那人喘着氣說着,看來張哥讓他吃了不少苦。
在他的指引下,十多分鐘後我們來到一間雙層別墅前。眼前的別墅在月光的照耀下朦朧矗立,四周靜悄悄的如同死寂一般。
三人來到大門前,發現大門並沒有上鎖。“小心點,我感覺這裡不對勁。”我悄聲說着。推開大鐵門,旋轉的門軸發出“咯吱....”聲,突然而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個機靈。
從推開的門縫魚貫進入,院子內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來到內裡大門前,推了推門,竟然也沒上鎖。我心裡感覺到不好的預感。
“張哥,這會不會是圈套?”我問着。
“嗯?怎麼回事?”張哥拉了一把那人左手問着。
“大爺們,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就是黃老大的房子啊!”他都快哭出來了。
這時別墅大廳裡的燈突然亮了起來,接着就聽到裡面有人說着:“哈哈哈哈,你們要找的人就在我手上,進來談談吧。”
“嘭”的一聲,張哥踹開了沒上鎖的大門,然後把帶來的那人推了進去。但那人還沒走上一步,就被門檻給絆倒在地,發出了一陣哀嚎。
只見大廳最裡擺放着沙發和茶几,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坐在正中間,看來剛剛說話的就是他了。在地上的那傢伙擡頭也看見了他,張口喊着:“李二爺救我。”
“歲老在哪?”張哥踹了一腳地上的人問着。
“想必你就是張業吧,聽說你的八極拳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今天難得見面,讓我領教領教怎麼樣?”李二爺站起身來,脫掉了西裝,露出了裡面的條紋襯衫。
“我要見歲老。”張哥說着。
“你先打贏我再說吧!”說着站到了大廳中間的空場。
張哥也走上前,眼睛直直的盯着對方。陳二爺面帶笑容,慢慢往張哥面前走着。
這時張哥低喝一聲,扎出馬步。陳二爺右手五指收攏閃電般探出,直擊張哥。張哥拳擊肘頂探出迎敵,一陣陽剛的套路猛攻。但陳二爺絲毫不亂,雙手快速靈活,手在掌與勾手間巧妙變化,雙腳也不時遊走,圍繞張哥發起進攻,卻也一直與張哥保持一臂距離。
他倆體型相差不大,張哥明顯想近身,但陳二爺靈活的雙手與步伐一直控制着雙方距離,幾次張哥想欺身上前,都被陳二爺凌厲的勾手擊中,不得已又退到安全距離。
“張業,陳某的食鶴不比你的八極差吧?”兩人纏鬥間陳二爺開口說着。
張哥並不理他,腳上步伐越踩越重,每次出拳都伴隨着喝聲。我見他倆打在一塊,無暇顧及其他,便朝着二樓的樓梯跑去,想來師父一定被關在上面的房間裡。
樓梯道與二樓走廊都沒有開燈,我藉着一樓的燈光爬上二樓,一頭扎進了漆黑的走廊裡,雙手在牆壁上摸索着開關。
突然摸到了一個人,也就在我剛觸及他的腹部時,那人猛的一腳踢在了我的胸口。我隨即連退好幾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胸口發悶,感覺呼吸困難。
這時二樓走廊的燈亮了起來,踢我的人是一名皮膚黝黑的年輕人,他穿着印花T恤與短褲涼鞋,一頭長髮齊肩,看樣子年紀與我差不多大。
“你就是那老傢伙的徒弟吧?竟然真的來這送死了。”
“我師父在哪?”我揉着胸口,緩過氣來說着。
“老傢伙就在這些房間裡,不過你是沒命再見他了。”
我沒有什麼武功,一時也想不到該怎麼對付他,所學的法術全是對付鬼用的,那要怎麼對付人呢?以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就在我看着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感覺左手手臂生疼,條件反射似的擡起來細看,只見上面有一排細細的牙齒印,已經咬破了皮膚,滲出了鮮血。
怎麼回事?我四下看去,並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啊。就在這時右腿上再次傳來刺痛,我跳了起來,背靠着牆尋找着咬我的東西。
“哈哈哈哈,看來你今天要死在我小乖乖們的手裡了!”還站在原地的長髮男子得意的說着。
他的話讓我突然明白,這不是生物在咬我。只要是鬼,那就好辦了,隨即就想施展術法,開口誦道:“混沌伊始,陰陽共生。啊....”方纔唸了個開頭,又被咬了一口,鮮血慢慢浸溼了褲子,大腿感覺到冰涼冰涼的。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臨場經驗不足,何止不足,簡直是沒有臨場經驗。
此時又想到師父說的:“如果心神形不能合一,就無法施法。”但旁邊的小鬼一直咬我,這該怎麼辦?突然我想到一個辦法。
“紫薇仙門,傳法護身。御邪於外,不滅金身。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這是我能想到的最短真言了,在小鬼咬了一口後我便集中心念,雙手結印口誦真言,每念一個字,這個字就在腦海中浮現,每念一個字,手印改變一次。應該是經常練習的緣故,當真言在腦中完成,結印也順利完成,雖然過程中又被咬了一口,卻沒影響到我。
施法成功,感覺體內有一樣東西在慢慢消失,好像自己漏氣了。不過卻沒有再感覺到被咬了,隨即看向了那長髮男子,他也發現了我施法成功,卻毫不在意的從兜裡拿出一隻血紅的撥浪鼓,上面寫滿了符號文字,開始搖動起來,並且嘴巴翕動像是在念什麼。
隨即感覺體內靈氣流速加快,我知道時間不多了。立馬再次施法道:“紫薇仙門,傳法護身。誅邪伏魔,請願降神。九天風部弟子叩請,三清大道急急如律令。”
真言唸完一剎那,靈氣流逝速度驟然加快,甚至能感覺自己最多能撐住三五秒而已。施法一成,我就朝對面的男子飛奔而去,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對他造成傷害,但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奔跑過程中我感覺不到四周空氣的流動,卻感覺有風纏繞到了手上。長髮男子見我跑了過來,他更加急促的搖動撥浪鼓,還沒等他再有其他什麼動作的時候,我雙掌推出。
雖然還距離他一米開外,但體內的靈氣已經不足已支撐我跑到他近前了。只見一股勁風憑空吹起,過道兩邊的掛畫都吹掉了下來,被迎面吹中的長髮男子飛了起來,撞到了走廊盡頭的牆面,摔到了地上。
就在雙掌推出的時候,全身靈氣一下子被抽乾了,頓感乏力,癱坐在了地上,馬上開始吐納調息起來。幾分鐘後我漸漸感覺力氣恢復了些,然後站了起來,開始嘗試打開房門。
推了好幾個都推不開,隨即想到鑰匙可能在長髮男子身上。這會他靜靜的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我卻感覺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發現他的腹部還會微微起伏,原來他沒死,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我上前翻找着,在他褲兜裡摸出了一把鑰匙,一個門一個門的試了過去,在試到第三扇門的時候終於打開了。師父果然在裡面,這會被反綁在鋼管上,也來不及想這臥室裡怎麼會有根立着的鋼管,上前解開繩子,把他放了下來。
“師父,師父...。”我輕輕搖着他,師父慢慢的醒了過來。
“小風,是你啊!快...快走,這裡危險。”
“嗯!師父來我揹你。”
“不用,我還能走。今天沒帶你的吊墜嗎?”師父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沒有,在宿舍才洗完澡打坐的時候就被張哥拉出來了。”我攙扶着他走向樓梯,出門的時候師父只是看了一眼那個長髮男子,並沒有說什麼。
來到一樓,張哥與陳二爺還在交手,看到我和師父下來,他就是一驚,剛開口說出:“不可能....。”就在這個空檔,張哥猛衝近身,右手肘擊中他的胸前,接着左手出拳猛擊他的小腹,然後側身躍起用肩膀猛的撞擊過去。
一連串的攻擊,陳二爺當即飛出三米多遠,摔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鮮血。
“小張,不要殺人。”師父趕緊說着。
張哥看到師父趕緊走了過來,只見他手臂、前胸、後背佈滿了許多紅印子,看樣子是被陳二爺的勾手擊中造成的。張哥也攙扶着師父,一行三人快速離開了別墅,上了張哥的轎車,而被我們帶來的那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還是我駕駛車輛,飛快的駛離了從化,向市中心開去。
“小風,今晚我們不要回去了,就在外面住一晚上。”師父在後座說着。
轎車往西跟着來路駛進了市區,最後我們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了下來。進門後師父說着:“給你們劉總經理打電話,就說歲老找他。”
酒店前臺很快就聯繫上了酒店總經理,師父對着話筒說道:“小劉,是我歲老。對,今晚打算在你這住一晚你看方便嗎?好,我把電話給她。”
前臺接過電話說着:“好的劉總,好的,我知道了。”
然後從前臺拿了一串鑰匙對我們說着:“你們跟我來吧!”
跟着她坐電梯到了六樓,然後打開了一間房門說着:“您三位今晚就住這,保證不會有人來打擾到你們。”然後拔下鑰匙轉身離開了。
“辛苦你倆了,休息會吧,短時間內他們找不到這的。”師父說着,坐到了牀上開始打坐。
這是一間有三張牀的房間,雖然不是特別寬敞,但裝修也是很豪華的房間了。在開車過來的路上,師父讓我去藥店買了酒精和雲南白藥粉,我們清理消毒身上的傷口後抹上了雲南白藥粉。
處理完傷口,我也坐到了牀上開始打坐調息,張哥則躺在了牀上睡了過去。
一晚上的折騰全身疲憊不已,我打着坐慢慢的入夢了。這也是我這幾個月來,新領悟的一個方法,師父說打坐默背紫薇道經幫助專注意識。我想需要專注的意識是陽識,現在吐納呼吸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所以即便沒有陽識刻意控制吐納,身體也會自行吐納。而入夢陰識之境,陽識入陰爲少陽,再加之在夢境中按浮生煉氣修行,就能做到陰陽雙境同時修煉。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自己還是保持着打坐姿勢,師父見此只是微笑的點着頭。我繼續完早晨的打坐吐納後起牀洗澡,另一張牀上的張哥還在呼呼大睡,看來他昨晚體力真的消耗了不少。
我與師父洗漱完畢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來到房門邊,從貓眼往外看去,是一位穿着工作服的酒店服務生,她手上還端着一個方形盤子,裡面放着早餐。
我打開門,只聽她說着:“先生您好,這是三位的早餐。”
“謝謝!”我接過早餐。
“不客氣,祝您用餐愉快。”
然後轉身離去,我關上房門,心想這家酒店的服務真好。
這時張哥也醒來了,等他也洗漱完畢後,開始坐在房間內的圓桌邊吃早餐。吃完早餐後師父看了看我和張哥,慢慢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