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真真正正的停止在這裡,以浮雖然面上已經毫無表情,但是她的內心卻有一種自己無法解釋的酸楚。
而這個故事的真正女主角,此刻正在微笑的看向自己,可能曾經痛苦過,無助過,但是現在的她是釋然的。
以浮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夭夭接過話頭,笑說,“我啊,以後就在荒禁山哪都不去了,我與它的緣分可能剛剛開始。”
“守在這裡?”
“對!”
以浮腦子裡很亂很亂,匆匆跟夭夭告別之後,她沒有再去輕塵山,而是回到終南山,阿孃拉着她的手哭的一遍又一遍,嘴裡一直在念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以浮依在阿孃的懷裡,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但她明白,她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衝動任性,最後讓別人替自己收拾好殘局。
“阿孃,阿爹和大哥去哪了?”怎麼回家這麼久這兩個人都沒看見出來迎接啊,這不是大哥和阿爹的風格。
阿孃聽到,面上發難,“就是那新天帝剛召去了,估計快要回來了。”
“召去了?”以浮不解,就算我們終南山能與他們九重天冰釋前嫌但也不至於再爲他們賣命吧。這裡面肯定有什麼事,想到這裡,以浮匆匆和阿孃告別,趕往九重天。
以浮走到八重天的時候不禁小聲的嘀咕,“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看着一片空曠的天境,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以浮加緊步伐趕到九重天門前,來回巡邏的天兵們比以前增加了一倍多,以浮覺得很奇怪,今天是怎麼了?
當然這小小的天兵又怎麼攔的住一世神女。
以浮一路來到東霓宮,這裡還和原來一樣,不管發生了多少故事,這裡永遠都沒有變過,桃樹四季燦爛,東霓河依舊有蛟龍陪伴,只是東霓宮的主子如今已是赫赫有名的新帝之白。
以浮看到此情此景心隱隱的作痛。但是她不能任由自己帶着這樣的心緒,故作輕鬆的小聲嘀咕,“如果……如果我還喜歡你,不是腦子有病……就是……”
“就是什麼?我比較好奇後面一句。”身後突然有聲音響起,以浮轉頭看見之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跟在自己後面。他正帶着滿眼的笑意看向自己。如果不是傷還在身上,記憶還很模糊,她就真的相信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我還是你的小燭陰你也是我一眼就認定終身的人,只是,可惜。
以浮被之白一步步的逼向牆角,努力的穩定心神,“恭喜新帝!”
“哦?恭喜我什麼?”那人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以浮被這樣明知故問的戲碼愣了一下,氣氛似乎變得更加尷尬,輕咳了兩聲,“那個,我是來找家父和兄長商量重要的事情,不知新帝可知他二人在哪?”
“哦……”之白一邊點頭一邊拖長聲音,“來,我帶你去!”之白撈起以浮的手就往門裡走去。
“不勞新帝了,我自己去找。”以浮掙開之白的手,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向他。
之白看向停在半空的手,還保持着半握的狀態,溫度一如從前,只是他卻握不住了。
“終南燭陰以浮聽命!”之白此刻的表情和剛纔大不一樣,彷彿瞬間換了一個人。
以浮自然不打算理他,剛準備轉身離開,卻看見一大批仙友有說有笑的從東霓宮裡院走出來,以浮眼尖一眼就看到人羣裡的阿爹和大哥還有他身邊的青鳥。
“終南燭陰以浮聽命!”之白又重複了一遍,這次嘴角帶着彎彎的弧度。衆仙聽見聲音紛紛看向這邊,以浮此刻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硬着頭皮答道,“小仙在!”
“寡人命你三天之後護送寡人一起去景台山!”
“小仙領旨!”以浮單膝跪地擡頭看向這位她要尊稱爲王的男人。而那人此刻正帶着滿意的笑意看着一襲紅衣的女孩,猶如一朵芍藥花開在那年的七夕橋頭。
太好了,從這一刻開始,我們重新來過,不會再有人打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