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浮一步一步走上前,樹下的人似乎聽到背後有什麼動靜,他們回頭時,以浮驚訝的發現,那不是之白不是夭夭,兩個陌生人!可是她不可能跟丟啊,剛纔明明就是之白啊!怎麼現在卻是個陌生人了!
那男人把以浮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姑娘是有何事嗎?”
以浮抱歉的笑笑,說道,“對不起!認錯人了,打擾了!”
那酷似夭夭的女人只是微微頷首,輕笑道,“不礙事的!”
既然不是之白她便匆匆道別,剛走到門口時,聽見身後的女人說道,“之白,晚上做蓮花羹可好?”
她猛地回頭,男人寵溺的看着懷裡的人,這時街上突然有人高呼,“之白,快回來!”一個五六歲的幼童一邊應着一邊往家跑。
宅子的牆角邊,一個乞丐對另一個乞丐說,“之白,天黑了,我們回去吧!”以浮衝到人羣裡,揪着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的衣襟問道,“你是之白?”
那壯漢被問得一臉莫名其妙,“是啊!咋啦?”
以浮放開壯漢一路狂奔,卻發現每一條街都是相連的,再也回不到之前的城門了。
果然走不出去了。
她失魂的遊蕩在街上,來往的小販依舊在叫賣着,突然人羣裡有人尖叫了一聲,以浮尋着聲音望去,地上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她走近一看,那個女人長的很像自己,但是仔細看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區別的,她的左胸上插着一把劍,那把劍她認識,是之白的。
人羣裡走出一個男人,冷漠的走到女人的面前,拔下那把劍,一個妖嬈的女人走過來,一臉鄙夷的看着地上的人說道,“這劍上我已經下了藥,夠你睡上幾千年,醒不醒的過來都不一定,就算醒來也就是個廢人了!”
以浮看着這在她夢裡出現無數次的場景,那劍傷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她正沉淪在這些痛苦的回憶裡時,突然周圍的場景又變了,她看見符殤倒在血泊裡,笑着對她說,“爲我報仇!”接着又是凜傲屠滅終南的場景,這些畫面一幕一幕不停的在她眼前變幻着。
以浮努力壓抑着自己,她閉上眼睛,不去看,但是那些畫面只要看了一眼就像刻在了腦子裡一樣,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都是假的!假的!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一直侵襲自己,她痛苦的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嘔吐。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以浮,以浮”他輕輕的叫着,以浮擡起滿是淚水鼻涕的臉,面前居然是之白,真的之白!她撲倒他懷裡,那一刻她多怕他是假的,但是之白擡頭摸着她頭髮說道,“別怕!小傻瓜,不是讓你等着我麼?”
以浮蹭的他一身的鼻涕,紅着眼睛說道,“你是真的之白,太好了!”
“望天墟擅長的就是窺探內心,精神污染,別怕,都是假的!”之白捧着她的臉,爲她擦乾臉上的淚水,“我已經找到凜傲了!但是你也看到了這裡真真假假,根本沒有機會對他下手,趁着他還沒發現我們,要趕緊想辦法對付他,等他恢復過來就更麻煩了。”
以浮平靜了一會,安靜的點點頭,她答非所問的說道,“我之所以沉睡千年是因爲夭夭在你的劍上動了手腳,你那天的一劍不過是不想讓我落到凜傲的手裡,趁機回到終南山再也不要成爲他的利用品,之白,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之白聽完沒有說話,只是重新把她擁在懷裡,喃喃道,“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以浮嗡聲嗡氣的說道,“不怪你啊!”
那天晚上,之白抱着以浮睡在客棧的牀上,就像在一起很久很久的老夫老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