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洛衝到之白的身邊,將他抱在懷裡,夭夭跪在結界裡,哭着喊道,“之白!你沒事吧!”巖洛封住之白的脈絡,將他輕輕的放在結界裡,站起來對着半空中已經喪失理智的天帝叫道,“你怎麼那麼狠心,他可是你的兒子啊!你竟能下的去手!”
“兒子?他是要殺父弒君的逆子!”凜傲憤怒的看着之白,轉眼對巖洛說,“怎麼?你也想跟他一樣的下場?”
巖洛看着半空中的人,從小到大沒有盡過什麼做父王的責任,唯一的血緣關係也在他那一掌中斬盡了。
“來人啊!將凜傲拿下!”巖洛陰鷙的眸子一凜,身後衝出一衆人,衆仙將凜傲團團圍住,凜傲看着突變的狀況,錯愕了,喃喃道,“怎麼?你們都要謀反了是嗎?”
衆仙臉上都很複雜,但還是齊齊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之白,太子已經放棄了那麼多的東西,全都是爲了今天,所以決不能有什麼紕漏。
“衆仙家聽令,拿下凜傲!”之白強撐着坐起來,對着半空中的父王說道,一字一句,可是淚也流了滿面。
之白看着以浮,她像個木偶一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麼?她愛了這麼多年的帥小白,怎麼會殺父弒君?怎麼會聯合夭夭篡位?千年前爲了有一天能君臨天下與美人作伴而放棄自己。可是自己還是那麼傻,戀了他這麼多年,連忘川水都不能讓自己忘了他!
“符殤,我們走吧……”以浮頭也不回的轉身,對着身邊的符殤輕輕開口,眼裡一片晶瑩,輕輕的一個眨眼,淚水便關也關不住的往下墜。
這一轉身,大抵是再也不能有所交集了,你君臨天下也好,我孤獨終老也罷,只是再也不能理所當然的想起你了。
之白受了重傷,躺在牀上,他的腦海裡一直都是以浮轉身的那一霎那,還有她眼底掩蓋不住的失望與隱忍。
巖洛每天看着之白呆愣的躺在牀上,也不說話,眼睛只是木訥的盯着窗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那日夭夭沒有剋制自己,一時衝動挾持了凜傲,雖是沒有釀成大錯,但也十分危險,稍有不慎那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如今之白被衆仙推舉成了最年輕的天帝,也算是成功了吧!凜傲被軟禁在藏仙樓裡,披頭散髮早已看不出昔日天君的威嚴了。
所有的事情似乎發展的太快了,讓人來不及思考卻早早的宣告了必敗結局。
凜傲坐在陰暗的閣樓裡,癡癡的笑着,“藍夕兒,我愛你多深便恨你多濃!誰曾想過我得到了天下,得到了蒼生,卻從未得到過你!我千不該萬不該讓你追隨那人死於我的劍下,我要讓你獨活世間,讓你也嚐嚐這思念之苦!”
這世間之事太過較真,你可曾想到過,癡男怨女的嗔癡笑罵有一天也是一種結局呢。
“三哥,夭夭……她要離開了。”巖洛坐在之白的牀頭,看着眼前的男人,身上似乎都看不見一絲的生氣。
夭夭走進來,站在之白牀頭,還是那件粉紅色的長衫,還是那抹淺笑安然,凝眸看着牀上的男人,相伴了這麼多年,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有時候她甚至會想,如果自己不是夕霧族人,他也不是什麼仇人之子,可能她願意爲他停留,哪怕他心裡裝不下自己也認了,可這世間最不可含糊的便是如果,呵……多可憐啊!
“之白,我要走了!你保重!”片刻,夭夭終於開口了,之白空洞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緩慢的看向逆光而立的女子,看不出她是在笑,還是……在哭。
“去哪?”他暗啞的嗓音響起,許久未說話,開口盡是如此苦澀。對於夭夭,他覺得他欠她的終究是還不上了。
“不知道……但四處走走吧。”
“也好!什麼時候想回來了,記得跟我說一聲。”他沒有挽留,卻爲她留了一條退路。
這麼多年了,習慣了,你已經學會了做事果斷但不魯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