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離開九重天之後便來到了輕塵山,有些事情不適合躲避,可能直面它效果更好吧。
自從那次放心不下之白跟去九重天,觀摩了一場謀權篡位的戲碼之後,她每天都在嘲笑自己,爲什麼會喜歡那種人?冷血無情,爲了權利和地位,連親情都可以背叛,而自己卻渴望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一絲絲叫**的東西,簡直可笑至極。
夭夭到輕塵山的時候,正好看見以浮和符殤在輕塵湖邊給毛豆豆洗澡,以浮心不在焉的應付着符殤投過來的笑容。其實符殤知道,以浮心情不好,可是他不願意看到她每天沉浸在那些不快樂的事情裡,他每天變着法的哄她開心。
“以浮你看,毛豆豆都長這麼大了,改天帶它去山裡抓點野味,我們改善一下伙食……”符殤手上撥弄着毛豆豆,笑道。
良久,沒有聽到以浮的回答,符殤奇怪的看向以浮,“怎麼了?”以浮目光呆滯的看向他身後,臉上的淚水收也收不住,他慌亂的爲她擦拭淚水,以浮凝視着他身後,就像目光變得像毒蛇一樣狠辣,符殤感覺到異樣,扭身一看,不遠處,一個粉衫女子正笑盈盈的看着這裡。符殤扶起以浮,將她護在身後,“你來做什麼?”
“魔君不必緊張,我啊,只是有點話想跟以浮妹妹說清楚而已~”夭夭邊說邊移到他們身邊,夕霧本就清新脫俗,怎麼眼前的女子卻帶着滿身的妖嬈。
“我跟你沒有什麼話要說的!”以浮從符殤的身後走出來,步子堅定,眼眸裡也是一片寒光。
果然,這個天真的小神女在經歷了那麼多的變故之後,變得凜冽了不少。
夭夭擡手輕掩嘴角,“呵……神女又怎樣?小妹妹就是小妹妹,我們之間要說明白的話……可多了去了~這樣吧,我在輕塵山等你三天,如果你執意不來,那就沒有辦法囉~”夭夭覆在以浮耳邊,輕聲說道,她身上帶着淡淡的桃花的香味,果真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啊!
“你又何必委屈,你除了知道他曾是太子,昨日又觀了一場篡位的好戲,你又瞭解他什麼?”夭夭臨走前還帶着一股不可言喻的邪笑,轉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待夭夭走後,以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符殤走上前去,握住她的肩膀,擔憂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以浮,你不要聽她胡謅。”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會兒……”以浮無力的推掉符殤的手,身影搖晃的朝着窩棚走去。
符殤望着她小小的身子,你終是不凡,承着神女的光環,愛着神祗一樣的男人,可……哪些是你想要的,哪些是你不得不要的又有多少人懂呢?
符殤越想越氣,肚子裡窩着一股無名火,正欲去九重天找之白髮作時,突然一個黑色衣袍的男人落下來,立與身旁,符殤定睛一看,原來是焦澤。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符殤還沒來得及爲焦澤的莽撞發火時,焦澤便已站不住了,順勢倒在符殤的懷裡。
符殤抱起焦澤,朝着深潭的方向飛去。
落地無聲。
“焦澤?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符殤看着懷裡虛弱的焦澤,他動了動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符殤扒開焦澤的衣服,將他泡在深潭裡,用自己的真氣爲他療傷,過了很長時間之後,符殤已經滿頭大汗了,衣襟也已經被汗水打溼了。
焦澤無力的擡起眼皮,符殤從出生到坐上魔君以來從沒有看見有誰能把他的親信焦澤傷成這個樣子。
“你感覺怎麼樣?焦澤,到底是誰幹的?”符殤握住焦澤的手又緊了緊。
“王,焦澤無能,失手殺了曾經殺蒼冥的魔頭,自己還……害王爲我失了那麼多真氣……”焦澤欲起身向符殤請罪,被符殤攔下了。
“不礙事,只要你沒事就好了!”符殤對焦澤輕輕的笑着,安慰道。
焦澤比他大,在魔域的時間也比他長,但是卻大力支持他,一路上爲他銜環結草,甘願俯首稱臣。符殤將他視爲親信,自是不忍心責罵他。
“這樣吧,我先送你回去養傷。”符殤扶起焦澤,正欲揹他回去卻被焦澤攔下了。
“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先去忙吧……”說完跪地告辭。
“焦澤……謝謝你!”符殤叫住轉身離去的焦澤,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明眸皓齒,笑眼青春。
焦澤被他突然的道謝嚇愣住了,過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嗯!”那聲“嗯”微不可聞,背對着符殤眼裡有淚,心裡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