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白趕到東霓宮的時候,東霓宮內一片狼藉,地上滿是血跡,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仙娥和小廝們,之白和巖洛一邊小心翼翼的向宮殿深處走去,一邊檢查有沒有活口。
“三哥,這裡!”巖洛扶起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宮娥,之白走過來時,小宮娥吃力的指着東霓河的方向,“那……那邊……醫仙……夭……夭和天帝……在……那……”剛說完,手落在地上,巖洛放下人,急忙跟之白朝着東霓河跑去。
“凜傲,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哈哈哈~”東霓河邊一襲粉衫清新動人,仰天大笑,只是嘴角殘留的血跡妖冶狠毒。
“你是誰?爲何要傷寡人?”昔日高高在上的天君狼狽的看着架在自己脖子的匕首。
“我是誰?那好,我來提醒你,你可還記得荒禁山的那片夕霧林?”夭夭提到夕霧林的時候,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夕……霧林?你到底是誰?”凜傲憤怒道,可能今生都不願見到的人,不想再提起的事還是被人提醒了一遍,有些事,我們終究是逃不過的。
“凜傲,當年你屠盡我們夕霧族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今天嗎?藍夕兒的死都是因爲你!”
“夠了!!!你閉嘴!之白,快,殺了這個瘋女人!”凜傲被刺激的近乎瘋狂,一雙凜冽的眸子裡充滿了血絲。
“別傻了,哈哈哈……凜傲,你以爲你的好兒子會救你嗎?實話告訴你,我能藏在東霓宮這麼久,可多虧了之白給我醫仙的名號啊……”夭夭說這話時,臉上帶着詭異興奮的笑容。
“之白……她說的都是真的?”凜傲不可思議的看着之白,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之白沒有回答,凜傲看着之白旁邊的巖洛,“巖洛,你也早就知道了!”
“父王……”巖洛囁嚅道,縱然這個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但說到底他還是自己的父王啊。
“好……好好!原來你們早就商量好了!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凜傲痛心的看着兩個兒子,但依舊不依不饒的問夭夭。
“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我只是我們夕霧族裡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夕霧,被藍夕兒所救,在魔域的混沌之地苟活下來!”夭夭提到往事,手裡的匕首又緊了幾分,“你這個惡毒的畜牲,偌大的夕霧林在你手裡竟毀的就剩我一株獨活……”
“要怪就怪藍夕兒,是她害了你們!是她!是她非要跟那個人在一起!還拉上你們做陪葬!!!”凜傲的神志已經不太清楚了。
“呵呵呵……太可笑了,就因爲一個愛而不得的人,你濫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他們做錯了什麼?你根本就不配做這個天帝!”夭夭說完運功,匕首剛逼近凜傲的脖子,但是剛纔的交手,她體力早就不能支持太久了。
凜傲看出了夭夭可能堅持不住了,於是趁機逃脫,他一把打脫夭夭手中的匕首,一躍而起,玄色的長袍在半空中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他仰天長嘯,“既然千年前不小心留下了你就是個錯誤,今天我就來終結這個錯誤!”說完將身上的功力聚集在右掌上,朝着夭夭拍去,夭夭來不及躲閃,隻眼一閉,可能這份仇是報不了,也好……只求來生能幸福就好,再不被這些恩怨束縛。
夭夭想着,突然覺的腰一緊,腳下一輕,睜眼時看見之白抱着自己朝旁邊掠去。
“不怕,我們欠你的,終是要還的!”之白薄脣輕啓,眼睛裡佈滿了悲傷,一邊是蒼生一邊是親情,都要靠這個傀儡太子抉擇。
巖洛之前問過之白,不去過問這些事情,跟着自己隱居不好麼?
那時,之白只是笑笑,良久之後他說,“不行啊,如果放任下去,神界就毀了,不能庇佑生靈的神明們,要着幹嘛?”
之白把夭夭扶到一旁,用結界護着,轉頭對巖洛點點頭,“按計劃行事……”之白錯愕的看着巖洛身後的以浮和符殤,但他來不及再多看幾眼,只好收斂心神,他躍到半空中,喚出長劍,朝着凜傲飛去,凜傲沒有想到之白會做的如此決絕,大怒道,“你這個逆子!!!”他一掌拍飛之白的長劍,另一掌拍着之白的胸膛上,舊傷加新傷,之白噴出一口腥甜的血。
只是擡頭的時候,他看向以浮,眼裡滿是溫柔,只是那人只是清冷的站在一旁,像是在看一場無關痛癢的戲事。
縱然都忘了,但是她還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