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爲君憐音的身子實在太弱,不知道有哪一天會突然地離開,因此對於侄女的要求,君無塵可以說是有求必應的。
君憐音見狀,頭微垂,眼珠子轉動的極快,一副鬼靈精怪的模樣。
然而這個樣子,不僅是君無塵,就算是穆輕衣也不曾見到。
“小叔,你就幫我跟輕衣姐姐說說看,讓輕衣姐姐教我醫術吧!”君憐音可憐兮兮的求到。
其實這裡面除了有一點的私心之外,更是她一直的嚮往。
只不過,這個嚮往她從不曾表露出來過。
就因爲她的身子自小病弱,便是爹不疼娘不愛,可以說,她是被整個家族遺棄的病秧子。
若非是小叔,她怕早就被趕出去餓死了。
也因爲從小帶病,從小接觸各種藥。
所以她對醫理有一種難掩的渴望,然而以往她的身子實在太弱了,有時候走路都會輕喘,更何況是學醫?
如今遇到輕衣姐姐,讓她升起了一種全新的希望。
看着侄女眼裡時而難過,時而嚮往,君無塵很快的便明白了她心中的所想,便看向穆輕衣道:“不知道穆姑娘能否......”
君無塵話並未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十分的明朗了。
穆輕衣聞言,面上並沒有不悅,只因她心中對君憐音是喜歡的,便對着君憐音道:“教你醫術未嘗不可,只不過需要對你進行考覈。”
“什麼樣的考覈?”君憐音聽到有可能,眼中閃着雀躍的光芒,若不看她的臉色,此時當誰也看不出君憐音是個久病在牀的病患。
“我下次到來,會帶些醫術來,若你能夠在規定時間背完,我便教你醫術。”穆輕衣道,而她的聲音卻有着一些嚴肅。
確實,看病不是小事,對於這事必須嚴肅對待。
至於爲何會答應君憐音?那是因爲她爲她扎針的時候看到君憐音眼中的渴望,要知道,做什麼,都以興趣作爲輔助便能事半功倍。
“好,我等着!”君憐音說着,眼中有着一種奮戰的決心。
看着侄女這樣的狀態,君無塵心中十分的感慨。
侄女的性格與她的身子相反,根本就無法靜下來,在她的不安分折騰之下,身子便愈加的不好。
然而,如今的她,似乎一步步的朝着健康邁進。
想着,君無塵對穆輕衣便是更多了一份的感激,便道:“憐音能有今日,全是姑娘功勞,他日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姑娘儘管開口。”
聽到這裡,穆輕衣只是微微一笑,並未搭話。
見時間不早,穆輕衣便也沒有再多留很快的便告辭了。
等穆輕衣離去之後,君憐音眼巴巴的看着君無塵道:“小叔,你覺得輕衣姐姐如何?”
此時的君憐音雖病,卻並不弱,看着君無塵的目光滿是期待。
瞧着侄女那模樣,君無塵怎會看不出來她心裡打着什麼主意呢。
因此君無塵搖搖頭,一臉無奈的道:“可別打這些歪心思啊。”
“小叔,是時候給我找個小嬸了吧?”君憐音道,眼中有着狡黠,“而且,輕衣姐姐很漂亮不是麼?”
“你怎知人家有沒有定親?”君無塵無奈而又寵溺的道:“你可別亂點鴛鴦譜,否則她不會教你醫術可別跟小叔哭鼻子!”
憐音說的沒錯,穆姑娘卻是十分的漂亮,但是他對穆姑娘也只有感激與敬意而已。
君憐音見自家小叔真的沒有將穆輕衣收爲己有的打算,不由得撅起嘴巴,隨即才道:“好嘛好嘛,不提便是了!”
她還真的有些怕輕衣姐姐不教她醫術呢!
時光如同白駒過隙,很快的便到了太子成親的日子。
這一日,整個東宮都張燈結綵的,東宮的宮女太監們都顯得極爲的忙碌。
而此時太子南宮瑾已經穿着紅色的蟒袍,騎着一批頭戴紅花的白馬朝着慕容府行去。
此時此刻,慕容府的門前此刻也是人滿爲患,都是來看太子娶親的。
雖然丞相辭官,但是皇商卻並沒有收回丞相府,如今的丞相府雖然改爲慕容府,已不復當年的盛況,但卻也是高門高院的。
上次傻王的婚禮都是那般的盛大,這一次是太子婚禮,怕是會更加的熱鬧的吧,衆人都如此想着,一個個都翹首以盼。
很快的,太子的迎親隊伍便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慕容府的人看到太子的迎親隊伍之後,便有迅速進府通報,皇家樂隊這個時候也開始,賣力的吹吹打打起來,頓時慕容府顯得極爲的熱鬧。
很快的,原本半開的慕容府的門被完全的打開,然後慕容府的人將一箱箱懂得嫁妝從裡頭擡出來。
這便是新娘未到,嫁妝先行。
然而,沒過多久,擡嫁妝的隊伍從密集變得稀疏,最後消失。
衆人引首盼望,卻並沒有瞧見有新的嫁妝隊伍從裡頭出來。
再數了數裝嫁妝的車輛,到頂也就十車,別說十里紅妝了,半里都沒有。
於是乎,人羣又是一陣議論紛紛起來,這太子娶太子妃,場面竟然沒有傻王娶親的場面熱鬧。
南宮瑾看着原本看着丞相府的牌扁改爲慕容府已經有些不高興了,現在又聽到周圍的議論,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即便是新嫁娘從慕容府走了出來,南宮瑾也沒有注意到,一心只沉浸在自己的憤恨之中。
直到喜娘道了三次的喜,南宮瑾才終於的回過神來,翻身下馬,來到了慕容明月的跟前。
無人知道蓋頭下的慕容明月那張姣好的面容此刻其實是扭曲的,人羣的聲音她怎會聽不見?
她也想要那許多的嫁妝將穆輕衣給比下去,可是,她雖是慕容家的嫡女,但是要拿出十里紅妝來,談何容易。
況且若是真的拿出那麼多,只怕是會引起更多的麻煩出來。
畢竟皇上拿出那些賞賜是英明,臣子拿出那些嫁妝是貪污,這些,她很清楚,其他的慕容家人,更是清楚。
可是,她還是氣,還是恨。
想着穆輕衣嫁給南宮墨的時候那延綿不絕的嫁妝,她的手便緊緊的握起。
心中的恨意,要如何才能散去?
穆輕衣,我定與你勢不兩立。慕容明月咬牙切齒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