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撫上了自己的腰背上,蟲蠱這個時候,便寄居再那裡。
面對蟲蠱,穆輕衣眼中所有的柔情都散去,眼睛被擔憂所佔據。
彷彿蟲蠱的甦醒,將穆輕衣所有的平靜都給無情的打碎了。
穆輕衣很想將這樣的狀況告知南宮墨,但是,她不敢。
南宮墨越是寵自己,越是愛自己,她的心便越是離不開南宮墨。
愛情這個東西,穆輕衣不是太明白,但是穆輕衣卻知道,這個東西能夠上癮。
而她對於南宮墨的愛,對於南宮墨對自己的寵,已經上癮了。
如果,找不到那個吹簫的人。
如果,找不到自己的師傅。
如果,即便是找到了兩個人,自己身上的蟲蠱都沒有辦法解決。
那麼,她只有半年的時間,只有半年的生命了。
從來沒有這樣的怕自己離開過。
以前的自己,總覺得自己孤零零的,是生,是死,其實也並不重要。
但是這個時候,她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個疼她的人,一個愛她的人,她沒有辦法再有生死由命這樣的豁達了。
她知道了擔心害怕,她知道了自己捨不得離去。
其實,穆輕衣心中是僥倖的,僥倖自己身上的蟲蠱能夠解開,那麼,自己便能夠同南宮墨相守一生。
但是,如果自己的蟲蠱不能夠解開,她也不願意讓南宮墨在擔心受怕之中度過。
她知道,蟲蠱甦醒的事情,早晚還是會讓南宮墨知道的。
但是在南宮墨知道之前,她不願意告訴她。
因爲,她不捨得。
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實在太過於甜蜜了些,所以,她心中會不捨,想要讓這份甜蜜,無限期的延長一些。
至於,自己只有半年的時間這件事情.......
穆輕衣的手輕輕的撫向自己的腹部,眼中閃着一絲的悲哀。
同樣的,她不願意讓南宮墨沉浸再自己只有半年生命的恐懼之中。
只可憐了自己腹中的孩兒.......
眼中,漸漸的多了點點的淚霧,但是終究,穆輕衣並沒有讓眼中的淚流出來。
不知不覺之中,穆輕衣感覺到了疲憊,隨後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而在穆輕衣睡着之後不久,房間內便出現了一抹黑影。
看着熟睡中的穆輕衣的手依舊放在自己的腹部,黑影的眼中滿滿的都是痛苦。
輕衣,雖然我無法得到你,可是,若是半年之後,這個世上不再有你,那我豈不是連一個戀想都不再有了?
每每午夜夢迴,只要想到會有那麼一天,你可知我心中的苦澀?
手,緩緩的,有些顫抖的伸向穆輕衣的臉。
但是在最後要碰觸到的時候,卻穆然的停住,顫抖了幾下,手的主人心中滿滿的都是猶豫。
終於,原本伸出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最終還是縮了回去。
只是,黑影此刻卻露出了一抹苦笑。
輕衣這般的警覺之人,以往自己要這般的夜裡近身,根本就是不可能。
之所以會如此,怕是因爲那蟲蠱一驚開始反噬輕衣了啊。
黑影靜靜的立在牀邊,靜靜的又看了輕衣許久,而後,輕輕的嘆息一聲,便轉身離去。
黑影離開了穆輕衣所在的院落之後,墨竹從柱子後走了出來,看着黑影離去的方向失神。
而穆輕衣,此刻在睡夢中,卻並不安寧。
她夢到了自己離去之後,南宮墨是何等的悲傷欲絕。
那個情形,看着她心痛至極,可是,想要安慰南宮墨她卻無力,想要醒來她又不能。
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更有一滴淚緩緩的滑落在枕邊。
夢裡,穆輕衣哭的更爲悽慘。
而就在這個時候,南宮墨辦完了事情回來,看到的就是穆輕衣陷入了夢靨之中,頰邊都是淚珠,看得南宮墨一陣的心疼。
“輕衣,別怕,只是夢!”南宮墨輕聲的在穆輕衣的耳邊哄着,聲音溫柔至極,其間更是帶着濃濃的寵溺。
隨後,南宮墨脫了鞋子上牀,將穆輕衣給攬入了自己的懷中,聲音更爲輕柔的安慰着。
雖然不知道輕衣因爲什麼而陷入夢靨,可是輕衣這個模樣,卻讓南宮墨心疼不已。
似乎是溫暖的懷抱起了作用,又或者是輕衣在夢中聽到了南宮墨溫言安慰,穆輕衣的眉頭,緩緩的鬆開了。
甚至在南宮墨懷中的身子也不自覺的鬆了許多,並且朝着南宮墨的懷中鑽去,白嫩的臉頰,更是在南宮墨的懷中輕輕的摩擦了幾下。
然後,似乎是找到了合適的位置之後,輕衣才終於安然的睡去。
南宮墨感覺到穆輕衣已經走出了自己的夢靨之中,便輕輕的吻了吻穆輕衣的發頂,然後抱着穆輕衣睡去了。
許久沒有抱着輕衣睡覺的南宮墨,這一夜,無夢而好眠。
一大清早,南宮墨醒來的時候,穆輕衣卻還在沉睡之中。
一開始南宮墨有些擔憂,但是想着輕衣許是累了,並且昨夜有夢靨,所以這個時候才睡的正沉呢。
況且,他並沒有忘記,因爲蟲蠱在輕衣身上的緣故,讓輕衣變得極爲的嗜睡了。
輕輕的將穆輕衣給放下,南宮墨小心翼翼的起牀了。
而這個時候墨竹便已經站在門外,道:“王爺,大皇子的人來了。”
南宮墨眉頭一皺,卻並未回答,只是快速的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轉身在穆輕衣的額間落下一吻,這才轉身出去了。
墨竹看着南宮墨出來,正要說話,南宮墨卻朝着院外走去。
墨竹見此,看了一眼房間,隨即便明白了過來,隨着南宮墨往外走。
“他的人可有說什麼?”到了院子外頭的時候,南宮墨才終於開口看着墨竹道。
墨竹聞言,點點頭,道:“大皇子邀請王爺長生酒樓一聚,說是極爲達官貴人正在長生酒樓等候。”
南宮墨聞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正要轉身的時候,便回頭看着墨竹道:“王妃這個時候還在睡夢中,不要打擾,等王妃醒來,好好的跟着王妃。”
這話並非是南宮墨讓墨竹盯着輕衣,而是他擔心會有人趁着自己離開的時候,會動輕衣的心思。
雖說輕衣的性子和能力不易吃虧,但是他還是得以防萬一。
有個人跟着,總是好的。
墨竹聞言點點頭,表示瞭解。
南宮墨見狀,便也沒有再說什麼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