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衣看着鍾氏,眼中有着一絲的猶豫,隨即便點點頭。
然而,鍾氏聽了,卻並沒有像穆輕衣想象的那般就這樣的崩潰,反倒是眼中出現了一抹的堅韌,看着穆輕衣,道:
“方纔你說很棘手,是不是說明,老爺還有救?”
這個,纔是鍾氏這個時候最爲關心的。
穆輕衣微微一愣,隨即便點點頭,聲音輕輕的道:“我需要一些時間。”
鍾氏看着穆輕衣,目光一眨也不眨的,終究,鍾氏垂眸,一句話都沒有說。
鍾氏原本是想說‘相信有你在,便不會有事。’
但是,這句話鍾氏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因爲,鍾氏知道,這樣,無疑是給輕衣壓力了。
這個時候,輕衣腦中靈光一閃,隨即看向鍾氏道:“夫人,請問我爹是什麼時候中毒的?”
輕衣這樣一問,鍾氏先是一怔,隨即便開始回想。
“半個月前。”鍾氏一臉肯定的道,隨即便擡頭看向趙生,道,“應該是你們回府的前一天。”
當趙生和芷兒回來的時候,老爺的身子便已經出現了問題,但是卻是在他們二人回來的第二天才倒下。
穆輕衣聞言,便繼續道:“在之前,父親可曾吃下什麼東西?”
穆輕衣其他的不確定,但是卻可以確定,毒是從食物中帶入的。
鍾氏一聽,卻搖搖頭,道:“你爹都是同我一塊兒吃的東西,他吃過的,我也都吃過了。”
穆輕衣卻一臉嚴肅的搖搖頭,道:“你再好好的想一想!”
肯定有什麼地方是被漏掉的。
不知道爲什麼,穆輕衣此時的心中,總有些許的不安。
父親在着南寧郡的狀況,她不是不知道。
就是因爲知曉父親一般待人親和,自然不會有這般的致他於死地的仇家了。
這個時候突然的中毒,總感覺,不會這般的簡單。
所以輕衣這一次,才必須要問清楚。
鍾氏看着穆輕衣的面色凝重,也覺得事情的嚴重性,當即便開始認真的想了起來。
很快的,鍾氏一拍腦袋,然後便對着穆輕衣道:“我想起來了。”
穆輕衣聞言,便看向鍾氏,等待鍾氏說後續。
“在那日之前,你父親去巡視軍營回來的時候,身上有些微的酒氣。”因爲楚靖嶸並不酗酒,所以有那麼一絲絲的酒氣,鍾氏也並沒有過問。
但是,鍾氏如今唯一能夠想得到的,便是這裡了。
穆輕衣聞言,面色當即便沉了下來,隨後便看向一旁的趙生,眼中有着某些訊息。
趙生見此,當即會議,隨即便點點頭,道:“這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這個時候的趙生,也意識到了其間的重要性。
若是旁的,倒也還好,若是軍中出現了內奸,那麼,就大大的不妙了。
如今禹王剛剛的被立爲儲君,岳父雖說並不參與朝廷的那些爭鬥,但是畢竟手中握有兵權。
如今,臨越國的兵權,主要的便是西南和西北的了。
西南軍營,這五年來,都是信王南宮翎在掌管,這五年的時間內,信王也是訓練了一支強大的精兵營出來。
而西北軍營,則在五年前開始,便是宣王的勢力。
這幾年,宣王一改之前的默默無聞,這幾年的勢力,更是突飛猛進,也是得到了皇上的各種的賞識。
若說,在京城中,何人能夠和禹王相提並論,那便是宣王了。
只是,處在朝中的衆臣,心中也都知曉,宣王如今和禹王,那是面不合,心也不合。
若是這個時候,岳父這個時候出了什麼事情,那麼,若是有心人在這個時候在此事上加以利用,那麼,後果便不堪設想。
這邊,輕衣爭位楚靖嶸的身上的毒發愁,而另一邊,南宮墨卻在爲失去了輕衣的消息而憤怒不已。
此時的南宮墨周身都圍繞着一絲的戾氣,眼神極爲冰冷。
他一路緊趕慢趕着,終於找到了輕衣曾經出現的地方。
可是再深入打聽的時候,卻什麼都打聽不到了,就彷彿,輕衣的消息,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而已。
此時此刻,站在南宮墨身前的,都是地獄門的門衆。
可憐這羣黑衣人身爲地獄門的人的時候,是天不怕,地不怕,殺人放火挖情報,樣樣精通,絕對是十佳好屬下。
而且,地獄門的人,絕對不缺面癱臉,更加不缺處事不驚的手下。
然而,這個時候,這一個個的面癱臉,這一個個處事不驚的人,此時此刻,卻一個個的戰戰兢的看着南宮墨。
若說平日裡的這些門衆,一個個像一直高貴的黑貓,此時此刻的他們,就是一個個的灰溜溜的大老鼠。
“滾,找不到消息,不要回來!”南宮墨絲毫不帶感情的道,眼神愈加的冰冷。
此時此刻,南宮墨的心就像是一下子從天堂落下了地獄。
趕了這許多日的路程,原本以爲,自己會見到輕衣,或者是得到輕衣的好消息。
可是,誰能夠料想,滿心的期盼,最終都成了空。
這種失落的感覺,讓他有些想要抓狂了。
地獄門門衆一聽,一個個的幾個閃身便離開了。
而這個時候,墨影和卿暮兩人出現在南宮墨的身後。
南宮墨的眸子動了動,但是卻並未回頭看向兩人。
“主子,如今怎麼辦?”墨影問道。
找不到王妃的消息,墨影心中也有些失落,原以爲,這一次將會見證的,是王爺和王妃重逢的喜悅,卻沒有想到終究是一場空。
可是,這個時候這裡沒有絲毫的線索,總不能一直在這裡待下去吧。
南宮墨聽了墨影的話,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沉着一張臉,看着某個方向。
墨影隨着南宮墨的視線望去,有些不解。
王爺在看什麼呢?
雖是不解,但是墨影也只是默無聲息的站在那裡,並未詢問。
“去威遠侯府!”
終於,南宮墨沉聲的道。
再如何說,輕衣是楚靖嶸的女兒,這個時候楚靖嶸生病,他去瞧瞧也是理所當然的。
況且,威遠侯府離這裡的距離並不遠。
不過,南宮墨此時的心中,也隱隱的有個期盼,期盼能夠在那裡看到輕衣。
雖然心知,這個可能性十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