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張公公從外面走了進來,而他的手中此時正端着一盅湯。
“皇上切莫太過操勞,還是先喝喝湯吧!”張公公將手中的湯放到了南宮啓的跟前,勸說道。
南宮啓聞言看了一眼桌上的湯,頓了頓,終究還是拿起勺子慢慢的喝了起來。
只不過喝湯的時候,南宮啓的臉上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皇上可還是因爲淳嶽侯府的案子憂心?”張公公小心的詢問道。
南宮啓聞言,只是微微一聲嘆息,便將手中的湯勺給放了下來,看着張公公,道:“你跟在朕身邊最久,朕今日問你,老四和老五相比,如何?”
此刻的南宮啓面上一臉的凝重,看着張公公道。
張公公聞言,不由得一怔,因爲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突然的問這個問題。
張公公畢竟在宮中待了大半輩子,又在皇上南宮啓身邊服侍了多年,自是知曉皇上對禹王南宮墨的偏愛的。
若是之前禹王還是傻王爺的時候,皇上問這個問題,他倒也不會奇怪了。
那時,他回答宣王,也不會有什麼。
如今這個時候,皇上突然問這個問題,他,似乎不好回答啊。
兩個王爺各有特點,各有各的強勢,都是人中之龍,這個時候他似乎如何的回答,也不頂事啊。
想着,張公公整個人都有些糾結了。
南宮啓自是看得出來張公公的猶豫,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朕也不爲難你了。”
張公公聞言,如獲特赦一般的跪在南宮啓的跟前,道:“奴才在此謝過皇上。”
南宮啓不再說話,只是繼續喝着眼前的湯,只不過他的心中,只是那雙深邃的眸子裡,卻能夠暴露出他此刻正在想事情。
確實,方纔的老四表現的十分的沉穩內斂,與平日裡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異。
只不過,這才更加的體現出老四的深藏不露來。
老四和老五兩人皆是不苟言笑的性格,若是他們二人......
想到這裡,南宮啓只覺得一陣的頭疼。
這一夜,似乎除了南宮啓,其他的人似乎都睡的極爲的安穩。
不過,這其他的人,卻並不包括東宮的太子。
這個時候,太子與上一次一樣的,深夜往後宮行去。
又是那個太監過來應門,等南宮啓進了鳳寧宮之後,首先瞧見的便是皇后趙氏那張不悅的臉。
“皇兒這個時候過來,似乎有些不妥。”趙氏聲音有些沉的道。
宮外發生的事情,她自是知曉的,這也在她的預期之中。
瑾兒這個時候來找自己,若是被人瞧見了,縱是能夠用嘴解釋清楚,也是麻煩事一樁。
南宮瑾對於趙氏的話卻是不以爲然,而是看着趙氏,問道:“今日這件事情,京中已經傳開了,是母后所爲嗎?”
趙氏聞言,眉頭又是一皺,看着南宮瑾,道:“皇兒因何以爲這是本宮所爲?”
南宮瑾聞言,並不說話,因爲看着趙氏這個樣子,南宮瑾便知曉,這事情,與趙氏無關了。
只不過,這事與趙氏無關,那又是何人所爲?
畢竟南宮瑾從趙氏肚子裡出來的,趙氏豈能夠不懂南宮瑾心中所想,只是不以爲然的道:“皇兒他日便是做大事的人,關心這些瑣事作何?”
聲音中,有着一絲警告的意味。
南宮瑾聽了,正欲開口辯駁,但是這個時候皇后便開口了,道:“不管這事是何人所傳,發展成今日這般模樣,便與你我都有益處。”
至少,事情正往她預期的方向發展着,她就不信,這一次自己還會解決不了南宮墨。
只要是讓人認定南宮墨便是兇手,那麼即便是皇上再怎麼的維護他,犯了屠殺別人全家的罪過,那即便是皇上也都不能夠保他了。
只不過,趙氏想到這裡的時候,眉頭卻還是緊緊的皺起了。
畢竟今日的南宮墨一點事情都沒有,不過......
想着,趙氏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狠色,她就不相信,到了最後,南宮墨還能夠安然無事。
想着,趙氏便向南宮瑾道:“今日南宮墨應付過去了,不過那流言確實幫了咱們不少的忙,此時不會再有差錯,今日你也少來這裡。”
若是被發現了,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南宮瑾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的不滿,不過還是隱忍過去,只是朝着趙氏點點頭,淡聲的道:“嗯,知道了。”
事實上,話雖是如此的說着,但是南宮瑾的心中還是微微的有些擔憂的。
近來,總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什麼,他也說不清,道不明,只覺得這種感覺十分的糟糕。
兩人不再多話,南宮瑾朝着皇后趙氏行了一禮之後,便往外走去。
出了鳳寧宮之後,南宮瑾便直接朝外走去。
此時的他完全的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宸妃和她身邊的人,皆是看到了他匆匆離去的背影。
宸妃的脣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看着自己旁邊的人道:“果真與你猜想的一般,他還是來了。”
宸妃的旁邊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宸妃的兒子——穆王南宮煜。
南宮煜並未說話,只是看着南宮瑾離去的方向,脣邊的笑意,越來越深。
夜,更深,這一夜,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到了第二日,早朝的時候,南宮啓整個人顯得比平日裡疲憊了許多,畢竟昨夜他幾乎一夜未眠。
此刻俯視着底下的衆臣子,南宮啓都有種頭疼的感覺。
雖是如此,早朝卻還是得繼續。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張公公在南宮啓的示意之下,如此的喊道。
這一次,並非與平日裡的那般的沉寂。
這話之後,幾個臣子便跨步來到了朝堂中央,一同朝着南宮啓行了一禮。
隨即便有一人開口便道:“懇請皇上徹查這次的血案的事情。”
“皇上,如今京中都傳遍了,說這是是禹王所爲,臣等懇請皇上徹查。”
“皇上,微臣以爲,這次的事情繫有人栽贓!”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着,南宮墨依舊筆挺的站在那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