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幾日便過去了,王府裡的下人們爲了十多日之後的婚禮而忙碌着,而聽雨院內卻是一派的悠閒。
此時此刻南宮墨正躺在牀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穆輕衣,邊看便傻笑着。
饒是穆輕衣再怎麼淡定,被這樣瞧着也生出了許多的不自在來,也讓她有些羞惱的擡頭瞪向南宮墨道:“你看着我做什麼?”
“輕衣要做我媳婦兒了,好開心。”南宮墨緊緊的盯着穆輕衣傻笑着道。
穆輕衣聞言,耳根不由得一陣發熱,想說什麼,但是看着南宮墨那張笑臉,卻怎麼也沒法說出口,無奈只能夠專心的爲南宮墨把脈。
“身子可有哪裡不舒服?”穆輕衣放下南宮墨的手問道。
“這裡不舒服。”南宮墨聞言,便指着自己的胸口委屈的道。
穆輕衣聞言一急,也沒多想便問道:“怎麼不舒服了,快些告訴我。”
這幾日她一直給南宮墨吃藥丸,每日都爲南宮墨把脈,卻從未聽南宮墨說哪裡不舒服過。
“這裡熱熱的,好難受。”南宮墨說道,隨後像是覺得表達的不夠一般,又補充道:“每次看到輕衣後,這裡就更熱熱的,暖暖的。”
穆輕衣聞言整個人不由得一怔,看到她心裡就熱熱的暖暖的?
似乎想到什麼,穆輕衣原本白皙的臉上多出了一抹淡淡的紅暈,隨即擡頭看向南宮墨,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這一刻穆輕衣真的覺得,如果兩個人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賴。
可是下一刻,穆輕衣臉上的笑容便斂下了,南宮墨越是做讓她動容的事情,她便越是害怕,怕南宮墨有遭一日不記得自己。
就在穆輕衣思緒再次走遠的時候,南宮墨卻突然的坐起身來將穆輕衣一把給拉倒在牀上,穆輕衣一時不查,整個人倒在了南宮墨的懷裡。
一陣皂莢的清香傳入穆輕衣的鼻尖,讓穆輕衣一時之間有些晃神。
下一刻穆輕衣像是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境況的時候,臉色更加的紅潤了,不由得伸手便撐在了南宮墨的胸膛上想要起身,卻被南宮墨給摟住了腰身。
“我的爺,你這是要鬧哪樣?”穆輕衣有些無奈的看着南宮墨道,卻不知道此時她的語氣中卻帶極濃的寵溺。
“我要你上牀陪我玩兒!”南宮墨一臉笑嘻嘻的道,眼中似乎有着一絲什麼閃過。
穆輕衣聞言,整個人徹底的正愣住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南宮墨。
隨即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眼中溢滿驚喜以及其他複雜的情緒從南宮墨身上掙扎着起來,再次的捏着南宮墨的脈搏。
從脈象上看,南宮墨身上的毒確實是減少了不少,可是,真的會是像她此時想的那樣麼?
“王爺,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穆輕衣有些試探的問道,方纔南宮墨的樣子真的有些不一樣,就好像,就好像一個正常人一般。
然而聽了穆輕衣的話,南宮墨又恢復到了一種懵懵懂懂的樣子,一臉疑惑的看着穆輕衣,像是不知道穆輕衣在說什麼。
穆輕衣盯着南宮墨,確定南宮墨沒有任何異樣這才心情複雜的坐到了牀邊。
究竟是自己的感覺有錯,還是說,這只是一個先兆呢?
她知道那一天早晚會到來,也期待着那一天到來,可是卻也不希望那一天來的太早,此刻的她,心情極爲複雜而糾結。
南宮墨見穆輕衣又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不理自己,不由得坐起身來撅起嘴巴,一雙大手抓起穆輕衣的芊芊玉手搖晃着指控道:“輕衣,你又不理我了。”
穆輕衣聞言思緒纔回籠,看着自己被緊握的手,穆輕衣正要開口說什麼,門口便傳來了一陣的敲門聲。
“誰?”穆輕衣看着門口的方向問道。
“穆姑娘,宮中來人了,您出去一下吧。”門口傳來了林德的聲音。
宮中來人了?穆輕衣眉頭微皺,這個時候宮裡來人做什麼?
“我知道了。”穆輕衣雖不解,依舊迴應着外頭的林德,隨即轉向坐在牀上的南宮墨道:“要不要隨我一同去?”
“輕衣去哪裡,我便去哪裡。”南宮墨開心的道,隨即便放開了穆輕衣的手,下牀自己穿上了鞋子。
穆輕衣看着南宮墨一副怕自己走的模樣,脣邊溢出一抹笑意,隨後便捋了捋南宮墨有些褶皺的衣裳,這才隨着他一同朝着門口走去。
等穆輕衣帶着南宮墨來到前院的時候,就見張公公正一臉笑意的站在前院裡,手中拿着一個明黃色的聖旨。
除了張公公之外,前院裡便只圍着一羣看熱鬧的奴僕。
“穆姑娘,王爺。”
看到穆輕衣和南宮墨來,張公公首先朝着兩人行了一禮。
穆輕衣見狀,想着張公公畢竟是皇帝身邊的人,便正要還禮,但是卻被張公公給制止了。
“穆姑娘不用多禮,先接旨吧。”張公公說着,見穆輕衣正要下跪,便接着道:“皇上特許穆姑娘不用下跪,就站着聽旨吧。”
除了穆輕衣和南宮墨,聽到張公公說此話,一個都不由得驚愕。
哪有接旨不用下跪的?這在臨越怕是開了先例的吧?
衆人想着,一個個的視線都落在了穆輕衣身上,穆輕衣見狀並不在意,只是看着張公公道:“麻煩公公了。”
張公公聞言,便將視線落在了手中的聖旨上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特賜穆氏城南宅子一座,奴才十個,丫鬟十個,鳳凰玉佩一對,進貢血珊瑚一對,布帛百匹,黃金一箱,白銀一箱......”
等張公公唸完聖旨上一大串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穆輕衣也是皺着眉頭,不解皇帝這突如其來的賞賜。
“穆姑娘,這是皇上送給穆姑娘的嫁妝,穆姑娘可還滿意?”張公公收起手中的聖旨,一臉笑意的看着穆輕衣道。
其他衆人聞言,一個個更是驚訝不已,這些許的嫁妝,足以與公主的假裝相提並論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一時之間在場的衆丫鬟們無一不羨慕嫉妒恨的,心想着若是換做自己,哪怕是嫁給一個傻子也是值得的。
這樣想着的時候,下人們的視線不由得朝着門口望去,想要一睹那饞人的嫁妝,然而門口空空如也。
張公公將手中的聖旨交給穆輕衣,隨即笑着道:“這些嫁妝皇上已經命人擡往城南的宅子,皇上說了,下月初十穆姑娘便由城南出閣。”
穆輕衣聞言謝過了張公公過,隨後張公公客套幾句便離去了,而滿院子的丫鬟僕人都回過神來,許多丫鬟此刻正面色譏諷的看着穆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