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輕衣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也微微有些僵硬。
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她能夠高興起來,那纔是不正常了。
見穆輕衣真的是不高興了,南宮墨便也不決定逗弄她了,便道:“侯爺請父皇將寧安郡主只配給翰林院掌院學士的次子禮部侍郎了。”
翰林院掌院學士雖是從二品,卻也是一個文官,而他並不參與黨政之爭,而他的次子雖爲禮部侍郎,但是禮部掌管禮儀,也不會參與朝政。
聽聞威遠侯之所以選了這個女婿,只因爲那禮部侍郎生性溫和,爲人一板一眼信奉禮教,與那楚芷桐可以說是互補互助,楚芷桐嫁過去必會受些約束,卻也能夠保證不被欺負。
至於那禮部侍郎趙生,長的可謂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也算是京中一美男了。
聽了南宮墨的話,穆輕衣心中一震,眼中滿是驚訝。
不是賜婚給南宮墨的?
清楚了這個事實之後,穆輕衣心中卻並沒能夠變得暢快起來,反倒是變得五味雜陳。
他,爲什麼這麼做?
看着穆輕衣臉上的神色依舊糾結,而那眉頭也依舊緊皺,南宮墨不由得扳正了穆輕衣的身子,有些擔憂的道:“輕衣,你怎麼了?不高興?”
莫不是方纔他做過頭了?南宮墨想着。
“寧安郡主同意麼?”穆輕衣心情有些複雜的看着南宮墨道。
南宮墨聞言,不由得一怔,隨即有些不解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同意不同意又有什麼關係,再說父皇擬了聖旨,這事也不得做改變了。”
穆輕衣聞言只是點點頭,並未說話。
南宮墨看着穆輕衣的反應,不由得有些狐疑的退了一步,雙手放在穆輕衣的肩膀上,道:“輕衣,你看起來不高興,是怎麼了?”
穆輕衣聞言,不由得扯出一抹笑意,道:“我沒有不高興。”
南宮墨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上前摟住穆輕衣,吻了吻穆輕衣的額頭,道:“輕衣,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別人。”
穆輕衣聞言,先是一頓,隨即點點頭,窩進了南宮墨的懷中。
只是穆輕衣眼中的複雜卻難以掩蓋。
第二日,果真聖旨便下達道了趙家和威遠侯的府上,趙家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喜事表示震驚的同時也表示驚喜,畢竟能夠娶到郡主便是三生修來的福氣了。
而威遠侯府裡,送走了下旨的公公之後,楚芷桐便傷心的哭了起來。
“爹爹,我不要嫁給那個趙生,我喜歡的是禹王爺,爲什麼要讓我嫁給趙生?”楚芷桐哭喊道。
楚靖嶸聞言,對這個女兒也有着一絲的愧疚,但是比起對輕衣的愧疚,那這也只算做鳳毛麟角,所以楚靖嶸道:“趙生一表人才,並不比禹王差,這事爹選了幾日才決定的人選。”
楚芷桐聞言,一臉的不情願的道:“爹爹,那趙生再怎麼好,怎麼比得上禹王?爹爹我不要嫁給趙生,您跟皇上這麼熟,您讓皇上收回聖旨好不好?”
“胡鬧,這聖旨下了,豈有收回的道理?”楚靖嶸道。
“我不管,我不要嫁,要嫁就爹嫁!”楚芷桐乾脆的道,此刻的她如同賭氣的小孩子一般。
對於楚芷桐的話,楚靖嶸原本還有些愧疚的臉色不由得有些發怒起來,道:“你這是什麼鬼話?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楚芷桐看着楚靖嶸,一臉的委屈,隨即便奔向鍾氏道:“娘,您幫我去跟皇上說說好不好?”
鍾氏看着自家的女兒,雖有不忍,卻還是道:“聖旨已下便再無更改的可能,那趙生娘已經幫你看過了,確實是一表人才,芷兒,別再跟你爹添堵了。”
其實對於在鍾氏心中,那趙生確實與自家的女兒比較般配,她也相信女兒倘若嫁入了趙家,到時候必然不會受委屈,這樣,便足夠了。
見自己的孃親也不管自己,楚芷桐的臉上更加的委屈了,便朝着外頭跑去,喊道:“你們不幫我,我去找墨哥哥幫我。”
楚靖嶸聞言一驚,便趕緊的讓下人將女兒給攔住了,道:“你別再胡鬧了,聖旨已經下了,你等着三天後做鍾家的媳婦就可以了。”
“爹,你不疼我了。”楚芷桐一臉傷心的道,隨即便朝着自己的怪閨房的方向跑去。
看着女兒的背影,楚靖嶸一臉悲慼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他從沒有覺得這般的無力,這般的失敗過。
看着楚靖嶸的模樣,鍾氏眼中不由得有些心疼,便上前拍撫着他的大掌道:“老爺,沒事的,這是芷兒最好的選擇,她現在還有些想不通,我去勸勸就好。”
說完,朝着楚靖嶸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意,隨即便轉身朝着女兒的房中走去。
三天過去,是楚芷桐出閣的日子,這一日,楚芷桐顯得極爲的乖巧聽話,也不知道鍾氏跟她說了些什麼。
至於穆輕衣,並沒有出面去參加這一場嫁娶的宴席,是南宮墨一人前去的。
就在穆輕衣坐在池邊發呆的時候,墨竹拿着一封信來到了穆輕衣的身後。
“王妃,方纔門口有人送來了這封信。”墨竹道。
穆輕衣聞言,收起心中紛雜的心緒,轉過身去便接下了墨竹手中的信。
然而,在穆輕衣看到信封上的字跡之後,臉上微微的有些驚訝。
這是唐澤的字跡,莫不是他已經查出了那下毒的人是何人了?
想着,穆輕衣便將那信封拆開,然而看着裡面的內容的時候,穆輕衣的臉色不由得變得凝重起來。
因爲信上寫着,他們唐門出了內奸,而那人是唐門中一個地位較高的堂主孫彥。
只是,這人太過於狡猾,發現唐澤在查之後便一直小心翼翼的行事,所以一直都沒有查到。
只是幾日前終於將他救出,卻被他給逃了。
唐澤在信中交代,他帶走了唐門許多的毒藥,很可能朝着京城的方向來了,讓穆輕衣多加註意。
而唐澤原本想動身來京城,但是因爲孫彥在唐門中惹了許多的事情,因而脫不開身。
穆輕衣將手中的信給收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她的心中有着一種十分的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