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南宮墨剛剛從宮中出來,不知道爲何,他總覺得一陣的心慌。
那種心慌比起輕衣離去的那天更重,讓他心中極爲不舒服。
莫不是輕衣出事了?南宮墨想着。
一想到這個可能,南宮墨的心便緊緊的揪起。
但是很快的,南宮墨便安慰自己輕衣不會有事的,畢竟輕衣的本事不小,試問能夠在他那麼多暗衛的眼皮子底下的離府的人,又怎會輕易的出事呢?
可心中雖說這樣想,但是那種心慌的感覺卻是揮之不去的。
一炷香後,南宮墨便回到了王府門口。
一進王府,便看到了一個最不願意看到的人——鍾瑤。
此刻鐘瑤正穿着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襯得原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的白嫩,那嬌小的身子站在那裡,一臉的恬靜,眼中更是有着無盡的溫柔以及擔憂。
這樣看着,鍾瑤倒是像一個賢良淑德的千金小姐。
然而,南宮墨看着這樣的鐘瑤,除了厭惡便也沒有其他。
原本輕衣在的時候,他只算將她當作客人養在府上,但是如今,他連看一眼都閒多了。
無視鍾瑤投來的眼神,南宮墨直接大步的越過鍾瑤,朝着內院走去。
鍾瑤見狀,臉上的僞裝有一瞬間的崩裂,但是很快的便又恢復如常,小跑着追上了南宮墨。
“王爺,妾身有錯,還請王爺責罰。”
南宮墨聞言停下了步伐,冷眼看着鍾瑤,脣邊露出一抹冷笑,道:“你有什麼錯?”
鍾瑤聞言,先是一怔,隨即便垂首道:“都是因爲妾身的關係,姐姐纔會離開,請王爺責罰妾身。”如此這般,王爺便會注意到她識大體了,鍾瑤想。
即便沒有這個效果,王爺也必然會注意到她,認識到她的好。
在鍾瑤的心中,王爺之所以不喜歡她,只是被穆輕衣蠱惑了唯一,否則,穆輕衣哪裡比得上她了?
來王府也有兩日,王爺從不曾正眼瞧過她一眼,甚至是她極少能夠見到王爺,所以,今日她特意來此等候,爲的就是王爺能夠注意到她。
只要王爺意識到她的好之後,便不會再去想那穆輕衣了。
爹爹也說了,穆輕衣這般離去,肯定是有去無回的,所以,她還怕什麼呢?只要抓住王爺的心就可以了。
南宮墨並不知道鍾瑤此刻心中正在想着什麼,整死你因爲鍾瑤的話,眼神變得冷了幾分。
“因你而離開?”南宮墨反問,眼神泛冷。
“難道不是麼?”鍾瑤問,一臉不解,明眼人都能夠瞧得出來不是?
“你還不夠資格!”南宮墨譏諷的道,隨即轉身便離去,只丟鍾瑤一人站在那裡。
雖說他也搞不懂輕衣因何離開,但是他卻也知道肯定不是爲了鍾瑤,因爲鍾瑤還不夠格。
頂多,鍾瑤只是一個引子而已,很快的,他便去出宮尋找輕衣了。很快!
想着,南宮墨的手緊緊的握起。
而鍾瑤被南宮墨甩在後面,眼中滿滿的都是憤怒。
“小姐......”一個穿着淺綠色衣裳的丫鬟從暗處走了出來,一臉的猶豫的看着鍾瑤。
方纔小姐爲了讓她不打擾她的好事,便讓她躲在後頭,而那一幕,她也全部都看到了。
鍾瑤聞聲,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丫鬟,道:“小翠,你還在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將本小姐扶回去?”
此刻的鐘瑤還當自己是鍾家的大小姐,因而對自己的丫鬟也是毫不客氣。
王府經過的下人們看着鍾瑤這個模樣,紛紛裝作沒有看到一般的快速離去。
畢竟鍾瑤不受寵,再說了,這樣的側妃,比起王妃來,真是差太遠了,至少王妃從來不會對她們發脾氣。
“是!”小翠聞言,便有些緊張的過來扶着鍾瑤。
小翠是鍾瑤從鍾家帶出來的陪嫁的丫鬟,是從小跟着鍾瑤的最熟悉鍾瑤的人。
所以鍾瑤這個樣子,小翠心中是有些害怕的,就怕鍾瑤遷怒到自己的身上。
而南宮墨直接回到了聽雨院,來到了聽雨院荷花池中央的碎玉軒。
只是一入碎玉軒,南宮墨便發現了書房中還有人。
南宮墨只是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便坐到了自己的位上。
“有何事?”南宮墨問道。
來人聞言,走到了南宮墨的跟前,這人依舊是卿暮。
“查到王妃和威遠侯之間的關聯了。”卿暮道。
此時的卿暮與平時異樣不苟言笑,但是,今日的卿暮臉上卻是比平日裡多了幾分的嚴謹。
南宮墨聞言,臉色一僵,臉色十分緊繃的看向卿暮,道:“有何關聯?”
不知道因何,南宮墨的心中極爲的緊張,似乎卿暮要說什麼很了不得的事情。
卿暮聞言,看向南宮墨的眼神中多了一絲的難色,此刻,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講纔好。
南宮墨自是發現了卿暮的異狀,臉色整了整,便道:“沒事,你講!”
“威遠侯是王妃的生父!”卿暮終是將事情道出口,因爲鍾離特意封鎖,加之十多年前的事情知道的人太少了的緣故,所以查這件事情,其實很難。
但是,終究還是被查到了。
南宮墨怎麼想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一時激動整個人便站了起來,而他的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
這,怎麼可能?
但是,下一刻,南宮墨便想到了這次父皇讓他娶鍾瑤的原因,可不就是爲了威遠侯的勢力麼?
南宮墨有些頹然的坐下來,眼中透着一絲的苦澀。
卿暮看着南宮墨這個樣子,雖有些猶豫,卻還是講其他的事情給講了出來。
包括穆輕衣的身世,包括鍾離曾經對穆輕衣所做的事情,甚至是楚靖嶸和秦素靈之間的愛情,都一一的講出來。
每一字每一句,都能夠凸顯出地獄門的偵查的實力,但是停在南宮墨的心中,他只覺得陣陣的心疼。
一時之間,南宮墨整個人都無法緩過神來。
他,恩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卿暮說完了之後,在一旁靜靜的站了一會兒,隨後,便又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而這時,在離殤崖下。
“主子,那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