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房間的鐘離砸了東西之後,便又到了屏風後的官房上坐好,而他的那張臉,極爲陰沉。
只是,過了很久,似乎瞧見了鍾離用力的神色,卻......依舊沒有動靜。
在細細看去,便瞧着鍾離原本還留着鬍子的下巴,此刻顯得十分的光潔,比宮裡的太監的下巴似乎還要光潔許多,這對於男人而言,也是一種恥辱。
一臉暴躁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鍾離的面色用陰沉已經不足以形容了,此時此刻,鍾離只想將穆輕衣千刀萬剮。
因爲,害他便秘害他鬍子掉光的人,除了了穆輕衣,他想不到其他人,除此之外,穆輕衣還讓他......
這個時候,房門被敲響,鍾離陰沉的額擡起頭來,看向門口。
“進來!”鍾離沉聲道。
接着,房門便被推開,鍾離的屬下走了進來。
然而,還來不及說話,便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因爲,這個房間內,此刻瀰漫着一種惡臭。
然而,當那人擡起頭來看到鍾離一臉羞憤而又陰沉的神情的時候,後背不免一陣的發涼。
因爲,他已經發覺了,臭味是從他們老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也在這個時候開始,他才終於明白,爲什麼夫人小姐少爺們這個時候都站在外面不進來,爲什麼同伴都會讓他進來。
因爲,只有他不知道其間的內幕。
他,可不可以出去?因爲,真的好臭啊,能不能來個人救救他?
此刻鐘離的屬下心中可謂是千回萬轉,甚至將那些坑他進來的人都罵了個遍,但是,在鍾離的瞪視之下,他不僅不敢有任何的埋怨,甚至......
緩緩的將捂住鼻子的手放下,一臉小心的看着鍾離,生怕鍾離一怒之下他就遭殃了。
“什麼事?”鍾離沉怒的看着屬下道,而他的指甲早已陷入了肉中而不自覺,穆輕衣對他造成的恥辱他不會忘卻,而他,定會加倍奉還。
想着的時候,鍾離的眼中出現了一抹狠戾。
“老爺,外頭多位大人聽聞老爺身子不適,此刻都聚在外頭要見老爺。”鍾離的屬下小心翼翼的說着,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快要被薰得不敢呼吸了。
不過看着鍾離的視線正落在他的身上,他也不敢表現出來。
“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見客麼?”鍾離狠狠的等着屬下問道。
那人聞言,馬上會意,只道:“屬下明白,屬下告退!”
鍾離聞言,只是擺擺手。
而那人見狀,如獲特赦一般的迅速轉身離去。
鍾離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愈加的陰沉可怖。
而那些候在外面的家眷們見那侍衛出來,身上甚至還帶着一絲的臭氣,不由得面面相覷。
看來,老爺這個時候還沒有好,他們這個時候該不該先回自己的院落呢?
而這個時候,等在廳中的幾個官員見那侍衛回來,不由得都站起來,問道:“如何?鍾大人現在怎麼樣了?”
那侍衛聞言,只道:“我家老爺身子不適,還請諸位大人改日再來。”
那幾個官員聞言,便面面相覷,隨即,其中一個人站出來道:“既是如此,我們便也不便再打攪了。”
說着,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便朝着外頭走去。
直到出了鍾府之後,其中一個官員便再也忍不住的道:“看來外面的傳言是真的,鍾大人生了怪病,身上奇臭無比。”
聞此言,便有另一個官員道:“方纔經過那侍衛身邊的時候,便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臭氣了,今日也沒有一個鐘家的主子來迎接咱們,想必那傳言是真的了。”
原來,這個時候京中正盛傳着鍾離得了怪病,身上奇臭無比,百步之內無人接近。
也因爲如此,這幾個官員這纔會來這鐘府探探口風。
很快的,這事情便傳到了穆輕衣的耳中。
只因爲府中的丫鬟也在議論這件事情,穆輕衣便也聽到了,只是穆輕衣心中卻覺得奇怪,畢竟自己雖然下了毒,卻並未出去散播這件事情。
那麼這事是誰擴散出去的呢?畢竟鍾離是個死要面子的人,若是鍾離,定然不準府中的人將這件事情亂傳出去的。
很快的,蕭南那張帶着面具的臉便出現在穆輕衣的腦海中,讓穆輕衣的脣邊不自覺的露出一抹笑意。
卿暮那日救了自己,若是這件事是蕭南傳出去的,那這事便也就不奇怪的。
還真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呢!
想着,穆輕衣脣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許多。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南宮墨的聲音自穆輕衣的身後傳出,穆輕衣回頭看去的時候,脣邊的笑意並未散去,眼中甚至泛着點點的光芒。
南宮墨看着穆輕衣這個樣子,忍不住的用手撫摸着穆輕衣的脣角,道:“若是輕衣的心情一直這麼好就好了。”
說着,他的手便拂過她的脣角,落在她的臉上。
這一刻,南宮墨便知道,自己派人散播那些謠言是對的。
能博得佳人一笑,哪怕是讓他去殺人,他也甘之如飴。
看着南宮墨眼中好不掩藏的情意,穆輕衣的心暖暖的,如同三春暖陽,讓人極爲舒坦。
路過的丫鬟和僕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躲避,不敢打攪了兩人的好時光。
“輕衣,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南宮墨柔聲道。
穆輕衣聞言,不由得一怔,隨即有些不解的看向南宮墨,道:“什麼消息?”
“方纔我回來之時便聽聞威遠侯進宮請求父皇爲郡主賜婚。”南宮墨笑着道。
穆輕衣聞言,心中一緊,腦海中想着寧安郡主楚芷桐對南宮墨的情意,臉上的笑容緩緩散去。
隨後便轉過身去背對着南宮墨,威遠侯還是去讓父皇賜婚了,而南宮墨看起來還那麼的開心。
這,算什麼好消息?
想着,穆輕衣的心中不由得有些苦澀。
南宮墨見狀,脣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但是他還是裝作無事的上前從後面摟抱住穆輕衣,以下巴枕着穆輕衣的肩膀,道:“怎麼?不高興了?”